“瑶瑶，怎么了？把什么东西摔了？”
听到动静，我妈跟万叔从厨房冲出来，我红着眼睛看了两人一眼，张了张嘴，低声说：“没事。”
顿了顿：“妈，我出去一趟。”
外面很冷，有风。
除夕之夜，街上亮起了花灯，有调皮的小孩拿着鞭炮在玩……黑夜的夜空中，一朵接着一朵的烟花炸响，很美，透着炫目。
但，生命却极是短暂。
我站定在楼下，抬眼望天，想了很久很久……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莫北归开着车过来了。
见我在楼下站着，还挺诧异的：“瑶瑶，是在等我吗？”
我回神，勉强的扬了笑：“不是。”
“呵！你还真实在。来，就算不是等我，总之我也来了。”莫北归笑了一声，招呼着舒晴从车里提出了一些年礼，提着往楼上走，“瑶瑶，阿姨烧的菜挺好吃的，我今天得多吃点。”
我心思有点恍惚，不是很能及时的接他的话。
舒晴看出了不对劲：“你怎么了？有心事？”
莫北归脚步顿住，把手中的年礼递给舒晴，让她先上楼，跟我说道：“上车，我们聊聊。”
车里很暖。
我坐进去，抱了双膝，低下头也不说话。
莫北归瞧了我一会儿，抽了纸递给我，我才发现，我已经哭了。
泪水满面，哭得很是伤心。
“说说吧，怎么了？”莫北归问，这时候他很耐心。
我吸了吸鼻子，在他面前到底是收敛的：“莫总，我想问一下，这抽血的事情，必须每周都抽一次吗？”
他没料到我会问这个，愣了一下说道：“如果研究可以的话，也不用再抽了……你只要好好养身体就行。但现在，是不行的。”
他视线打量着我，眉头拧得死紧：“当初那个孩子……就不该有。”
我沉默下来，没接话。
后来他也没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转了话题道：“跟秦寒有关？”
“嗯。”
把刚刚接到微信语音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莫北归不语。
过会儿，他掀起眼皮看了我一眼：“所以，因为一个语音，你把自己的手机也摔了？”
“摔了。”我老老实实的说，觉得心累，“莫总，过了年，我想出去走走……找一个春暖花开的地方，向阳而居。这个城市，冷得让我发抖。”
“还有，我年前刚开的工作室，是关于建筑方面的，刚开，连人都没有招上……就麻烦莫总帮我把房退了吧！”
“至于我妈这边，有万叔帮着她，我也很放心。”
“其它的，我就没什么放不下了的……莫总，我决定了，明天就走。”我唠唠叨叨的说，像交待后事一样的交待。
大年初一，是个好日子。
新的一年，从头开始。
车里很暖，心却依然冷……莫北归沉默的看了我片刻，叹声道：“可以，只要你决定了，去哪儿都行。不过，你到地方了，安顿好了，你得让我知道。别让我担心，嗯？”
他抬手揉了揉我的发顶，我第一次没有避开。
答应他：“好！”
这个男人……亦正亦邪。
我直到现在依然不知道他用我的血有什么用，但……他对我的帮助是无庸置疑的。
这一晚的除夕，我们阖家欢乐，过得特别开心。
我妈身体不太好，还破天荒喝了一小杯果酒。
我也挺高兴的，一直陪着老妈，还有万叔他们聊着。
这一晚，江信哲没有来……说好的一起跨年，他去值了夜班。
不过，也好。
有些事，不能细问，更不敢问……
比如封城，比如……那些来路不明的致幻剂。
凌晨五点钟，我早早起床。
莫北归在楼下等，下楼的时候，我见到他，顿时愣住：“莫总，不是说了我一个人就可以吗？”
“是，你一个人是可以，但是你怎么买票？大年初一，你一个人出去，我总是不放心的。”莫北归从车里下来，递给我一支新手机，还有一张火车票，“去吧！首站我给你买好了……不过接下来的路程，就需要你自己走了。”
“出门在外不比云城，没有莫爷再罩着你，也别怕。”莫北归难得跟我开了句玩笑，我觉得鼻子直发酸。
新年的第一天，给我暖意的……是他。
忽然又觉得挺好。
主动上前抱了抱他，松开手：“谢谢你，莫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