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晴起身，去开门。
脸色一沉，直接就骂道：“有病啊！早说了，这里不欢迎你们！”
这一声冷，让人挺好奇的。
还能是谁，让舒晴这么不耐烦？
我脑中闪过了两道身影，很快，这两道身影就变成了真人。
沈香凌的声音隐忍的在门外响起，似乎想发火，但又忍住，冷着声道：“我又不是来找你的，你发什么疯？赶紧开门，让我进去！”
我抿了抿唇，果然是讨厌的人！
这么着急来找我，是因为将要开庭的事情吧？
敢情她沈香凌也会着急！
我没吭声，继续跟沈执聊着：“沈姐，夏医生已经死了，死得死惨的……三十六层的顶楼摔下来，摔得只剩一张皮了。”
我叹了口气，虽然这样的描述有些残忍，但的确就是这样。
沈执也拿着个苹果吃着，见我这样说，她吃不下了。
凉凉的斜我一眼：“瑶瑶，要不要给你立个圣母人设？她害你的时候，你早忘了，现在倒是想起她的好了？”
我咳了一声，讪讪一笑：“这不，有感而发。”
沈执又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我觉得自己有点欠。
也是，夏至将沈执害得那么惨，沈执就算再怎么心大，博爱，也不会对一个曾经害过自己的人……存有什么怜悯之意。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这事就不提了。
“沈香凌，如果我是你，现在早找块豆腐碰死算了……你也好意思活在世上？人家顾家看你可怜，养你这么多年就当白养了。你不思回报也就罢了，你还联合江信哲害了顾总。沈香凌，你不如挖出你的心看看，到底是不是黑的？”
舒晴嘴利。
尤其是从莫北归那边辞职之后，骨子里那股子狠劲也跟着放出来了，再加上脑子转得也快，一般人真受不了她这嘴。
当下，沈香凌就被气得厉害，浑身哆嗦道：“你，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你凭什么这样说？”
“诶哟！我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比如白眼狼一类的，都被赶出户口薄了，还有脸回来找妈妈叫姐姐？啊呸！这家姓顾，不姓沈，你怕不是脑门被驴踢了，连什么叫不要脸都不知道了？”
这干脆利索的一通怼，我听得爽得不行。
手扶着轮椅也没打算永远不吭声，笑眯眯道：“舒晴，跟个智障有什么可说的？脑子不清楚，自有法律治她……”
话音未落，沈香凌已经在外面叫着。是完全跟对待舒晴不一样的态度，眼泪汪汪的委屈说道：“姐姐，过去的事情，我纵然有不对，可我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之人……你爸爸当初害得我爸跳楼自杀，我只是想要报仇，这也没什么不对。可现在我知道错了，你就不能原谅我吗？”
沈香凌这话，听得我一阵恶心。
可真是对自己太仁慈了，双标得这么理直气壮，这脸皮厚得也是很少见的。
我被她气得不轻，深吸一口气，眼睛都红了：“滚！这里没有你妈，也没有你姐！”
多余的话，我一个字也不想说。
客厅中间的门推开，我妈冷着脸，由万叔推着过来。
她听到了门外的声音，跟我说道：“瑶瑶，开门，让她进来。”
我愣一下：“妈？”
这眼睛都看不到，出来干什么呀！
别再给刺激到了。
我这里担心得不行。
我妈似乎不用眼睛，也知道我什么心思：“别怕，我有话跟她说。”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听她的话。”万叔低头，柔声说道，“秋意，一会儿别生气，别动怒，马上要手术了，不要为不值得不相干的人，去对不起自己的身体。”
“嗯，我知道了，老万。我会控制脾气的。”
软软的声音，话里都带着暖。
我：……
舒晴：……
沈执：……
三个小辈对视一眼……默了。
咳！
妈妈呀，你要不要这么区别对待呢？
倒是对她跟万叔能走在一起，我是乐见其成。
毕竟，我是个不孝女啊，让老妈是操碎了心，她总得为自己活一场是不是？
万叔挺好，我也喜欢他。
“既然妈都这样说了，开门吧，让她进来。”我看向舒晴，舒晴点点头，把门打开，“沈香凌，进吧！”
早就急不可耐的沈香凌，见门打开，快步冲了进来，直接跪在了我妈面前，哭着说道：“妈妈，是我错了，你原谅我一次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