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井下石的语气，一如概往的恶毒。
我咬了咬唇，一口怒血吞了回去，目光凉得很：“身为小三，你也挺嚣张的。”
沈香凌最忌讳的就是她的身份上不得台面，尤其是被我当面喊了小三。
脸上挂不住，猛的就沉了下来。
一双手攥紧，冲着我道：“顾瑶！你又有什么可得意的？你最爱的寒哥哥，现在最喜欢我！你就算是跪在地上求他，他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是吗？”
我冷冷的说，脸上带着娇媚的笑，内心里却是一片荒芜，寸草不生。
当着沈香凌的面，我向冷着脸的男人抛个媚眼，笑得轻蔑：“哟！这不是挺喜欢我的吗？一眼不够看，又看了两眼三眼……”
“顾瑶！你这个贱人！”
沈香凌大怒，扬手向我打过来。
我早有准备。
目光一寒，直接把她打来的手握住，顺势狠狠给她一耳光，沈香凌尖叫着倒地。
刹那间，医生办公室门口乱成一片。
医生护士病人家属等，全部向这边看了过去。
“顾瑶！”
秦寒低喝，用力抓紧我的手，冷冷的眼神看着我，似要把我抽筋扒皮。
我怔住。
跟他在这一起这么久，我见过他太过多的眼神。
厌恶的，嫌弃的，冷漠的，不屑一顾的……可从没有像是今天这样，他看我的眼神，是带着一种仇恨入骨的，抽筋扒皮！
这个男人……我到底爱他什么？
已是执念，已入魔障，无可更改！
“干什么？”
压下心头酸涩，我脸色凉凉的说，瞥一眼旁边哭个不停的沈香凌，我舔了舔唇，笑了：“秦少。你的白月光在一边哭呢，你不去安慰她，却一直抓着我的手不放……难道，你其实依然很爱我的，嗯？”
我一边说，一边故意向他靠近。
秦寒放开了我的手。
目光里的寒意令我颤抖，但我不肯服输！
尤其在这一对渣男贱女面前，我绝对不肯服软！
“瑶瑶？”
江信哲从头到尾看了场大戏，眼中没有惊异，只有心疼。
等着满身冷意的秦寒扶了哭个不停的白月光离去，江信哲微垂了眸子，低声跟我说道，“没关系的，你还有我。”
一句话。
让我一直努力伪装的坚强，一瞬间彻底崩裂。
我呆呆看着他，泪流满面。
然后，在他的手足无措之下，我开始歇斯底里的大哭。
我哭自己的眼瞎，哭自己的愚蠢，哭自己的无能为力……甚至，哭自己都到了这个时候了，竟然还是舍不得放下他！
秦寒，他就是我的劫。
此一生，不死不休。
“好了好了，别哭了，你再这样哭下去，我这办公室都给你淹了。”
江信哲低低的说，极低的声音中，有种能让人安心的味道。
我按了按哭得发疼的眉心，终于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
吸着鼻子，我看了他一眼，嘶哑的声音说道：“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
他又笑了一下。
也没说话，起身往外走。
我看着他出去，脑袋彻底放空了。
索性哪里都没有我的容身之处，我便随意的坐在他办公室的地方，就那么……自暴自弃。
“瑶瑶？地上凉，你坐地上干什么？”
门开了，他从外面回来，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把我从地上扶起来。
我看了一眼，他拿来的是一个冰袋。
顺手指了下：“给我的？”
“是啊！再这么哭下去，眼睛成烂桃子了。”江信哲开玩笑的说道，把冰袋递给我。
我吐了口气。
歪着头看他，声音低低的：“你不觉得我是自找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