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凌，别闹。”
他只是淡淡一声，头也不回的说道，“妈，你先带着香凌离开，我跟顾瑶有话要说。”
沈香凌一听这话。
便知她这一招不好使了。
马上也不晕了，只是哀哀的扬着一张小脸，无声的流着眼泪，弱小无助又可怜的样子。
女人惯用的招数啊！
若是放在平时，就沈香凌这种模样，连我看了都觉得心软。
可现在，我觉得最可怜的应该是我。
事情接二连三的反转，我已经分不清楚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秦寒！你，你今天一定要跟她说清楚！我们秦家，是绝不许她进门的！”苏雨兰惹不起自己儿子，忍了又忍，最后留了这一句话，带着哀哀欲绝的沈香凌离开。
地上的瘦猴也醒了。
这时候很有眼色的起身，也跟着一起走了。
顾家别墅客厅，现在只剩我，跟秦寒了。
今天的刺激过大，我脑子有些转不动，身心俱疲。
慢慢踩着地上的杂乱，一步步走到沙发前坐下。
一不心，手掌按到了一个碎裂的花瓶破片，鲜血立时流了出来。
我垂眸扫了一眼，紧紧握住手心，不语。
可手心的粘腻，却是我无法忽略的存在。
“说吧！你到底要怎么样？”
我长长吐一口气，极致冷静的说，“离婚是你求的。现在，说不签字的又是你。秦寒，你出尔反尔的样子，真让我恶心！”
从前他说过，他说碰我是他最恶心的事。
今天，这话我原封不动还给他：“秦寒，你做作的样子，也同样让我恶心！”
“我早已说过，你我之间，已经没有情份可言。你何必又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仗着你秦爷的身份，你觉得可以随意欺辱我吗？”
“秦寒。别逼急了我！否则，我跟你……同归于尽啊！”
最后一个字落下，我慢慢抬眼看向他。
他已经站在我的面前。
居高临下的眉眼中，有着让我看不懂的深邃。
我一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愿意懂。
但他一直不说话，也让我的怒气慢慢积到了一个更大的峰值。
再也忍不下去，我猛的嘶吼出声：“秦寒！你倒是说话！你哑巴了吗？！你混蛋！你算个什么东西！”
砰！
我一拳，狠狠砸在了桌上。
桌上留下了我掌心的血。
嫣红一片。
他没有被我的吼声吓倒，视线却猛的顿在桌上的血迹上，目光一厉，寒声道：“受伤了？！”
突然弯腰，不由分说把我手拉过去。
我挣扎，另一手甩出去，这次……重重一耳光甩在他脸上。
甩得我自己都掌心发麻，可想而知我用了多大的力气！
他却丝毫没躲，依然抓着我的手不放。
细细看了一眼，见我掌心里硬生生攥着一个碎片不放……他目光更深。
似是在压抑着什么。
半会儿，低低出声：“别动，我去找急救箱。”
他放开我，轻车熟路去楼上……在这个顾家别墅，他比我更加熟悉这里的一切。
我咬唇，狠狠将泪意咽回去。
低头看着手掌心里的伤口。
似是发狠，更似是自虐！
用力的，狠狠的，再次那碎片攥得更紧！
血，一滴滴流了下来。
我感觉不到疼，只感觉到阵阵的窒息……将我密密麻麻缠着，让我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