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低低开口，嗓音哑得厉害：“瑶瑶，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秦寒呢？”
醒了就找秦寒？
我张了张嘴，嗓子像被胶水粘住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心头忐忑的厉害。
在妈妈面前，我跟秦寒一直都扮演着恩爱夫妻的模样。
难道，是被妈妈看出了破绽？
我努力挤了一丝笑出来，撒娇似的说：“妈，你看你……我是你亲生的呀，还是他是你亲生的？你怎么刚醒来，不找我就找他呢？”
她没出声。
一双眼睛无神的盯着我，似在认真的看着什么。
我心头更慌，甚至连眨眼都不敢。
生怕再被妈妈看出点什么……以至于我没办法再圆谎。
还好，看了我一会儿，她慢慢的闪了闪眸光，跟我说道：“嗯，我有点累了，你先扶我躺下吧！”
只要妈妈不再找秦寒，让我干什么都行！
我马上按照吩咐，扶着她躺好。
江信哲进门，拿了听诊器进来先帮她听了一下心肺问题……又跟我商量之后，直接去做了头部检查。
不到两个小时，脑部CT拍了出来。
江信哲看了，指着部分出血的位置说：“能够清醒，是个奇迹。但这里出血的地方并没有被完全吸收，还是要高度关注。另外，戒急戒燥，尤其大喜大悲。”
我：……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哪一个能越过这几个字？
吐口气，我苦笑一声：“我尽力。”
从江信哲办公室出去，刚到病房走廊，就见一道身影进了病房。
病房门是虚掩的，进去的人，是沈香凌。
我心头一顿，大步冲了过去，刚好听到沈香凌在说话：“妈，你看你生什么气呢！我跟姐姐虽然不是亲生的，可我们的关系比亲生的还要更亲，你干嘛要因为这个事，气成这样？再者说了，不论是姐姐嫁了秦寒，还是我嫁给秦寒，这不都一样吗？反正都是你的女婿。”
沈香凌一副乖巧的姿态，听起来像是在劝慰，可说出的话，却是恶毒无比！
我站在门口，明显看到我妈妈的嘴唇气得哆嗦。
但很快又稳下。
我气得不行，刚想要冲进去，就听我妈冷冷的声音凉凉说道：“沈香凌。早知你是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当年我就不该收养你……”
我刚刚迈出的脚，猛的顿住。
这是我第一次，亲耳听到过去的故事。
有关收养沈香凌的事情，难道还有什么内幕吗？
看一眼我妈的精神还算可以。
我决定留在这里听，暂时不进去。
“妈妈，话不能这样说……”沈香凌从桌上拿了一个苹果，又拿了水果刀，慢慢的削着果皮。
唇角勾着笑，慢慢说道，“过去的事情，都那么多年了，谁还记得清楚呢？”
“不过也就十几年而已，那时候，我记事了吧？我记得特别特别清楚，我亲生的爸爸也不过就是拿了公司一笔钱而已，他都说了他会还上的，结果呢……你们顾家，却是非要带死他不可！”
沈香凌目中冷意一闪，手中的水果刀狠狠切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