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秃头狐狸2025-06-24 14:416,801

我跟母亲分享我谈恋爱的好消息,母亲起先也为我感到很开心。

待知道我的男朋友是商氏集团总裁的时候,突然暴怒,大骂我不孝女。

这时候,我才知道其中缘由。

原来我的父亲生前曾是商氏集团煤矿下的一名安全监管人员。

因当年一起意外事故煤矿坍塌,上头瞒报欲将所有责任都推到我父亲身上。

并承诺我父亲只要愿意承担所有责任,将会给予家属一大笔补偿金,确保家属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而我父亲也因自己失职失责心生愧疚,便答应以一己之力承担全部,将所有过错全都揽到了自己头上。

于是被送上法庭审判紧接着锒铛入狱。

而我父亲入狱后,答应的补偿金也并没有落实到我们头上。

导致我们母女颠沛流离。

我的母亲为了供养我上学,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女人选择去工地干苦力,只为那一天三百块钱的工资,继而伤了腰,落下永久的病根,病痛至此折磨终身。

商氏集团为了永保后顾无忧,安排人在牢里制造了一起意外,而我父亲,死于那场意外。

9

三年前的情景再次出现在我的眼前。

不同的是,这次商时终于有机会将那句话问出口。

我缓缓地闭上眼睛,再睁开眼时,朝着商时缓缓地点了点头,平静地轻声:

「我愿意。」

众人欢呼,祝贺我与商时。

更多的是祝贺我,这么多年的体贴守候,终于苦尽甘来,修成正果。

商时似是不敢相信,拿着戒指的手青筋凸起,颤抖地将戒指戴在我的无名指上,起身拥我入怀,温热的呼吸扑洒在我的脖颈,还有一点湿意。

「盛棠,谢谢你,我爱你。」

商时沉沉落声,像是在许下重要的誓言一般郑重。

你看,命运总是如此捉弄人。

商时入狱时,我以为我与他此生再也不会相见。

他欠我的那条命,也就此作罢。

从此山高路远,他走他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可商时,真是个人精啊。

入狱后便直接交代律师将名下所有股份全部转交于我代持,暂代公司总经理一职,全权处理公司大小事宜。

如若我拒绝,那便宣布公司进行破产清算。

他知道我的性子,自然是舍不得这个公司,毕竟我也曾付诸多年心血,更不会眼睁睁看着公司上下百十名员工被迫失业。

他将我与公司紧紧地绑在了一起,也与他紧紧地绑在了一起。

我们就好像两条交叉的线,无论怎么绕都会缠在一起。

既然躲不开这宿命,那就请继续赎罪吧。

我欠商时的又岂止是一个婚姻就能还得清的。

10

商时做事雷厉风行,次日便将我拉到民政局领了证。

紧接着将我与他的婚礼提上了日程。

特意找人看的日子,七天后,也就是下月初六,宜嫁娶,是个好日子。

我要结婚了,理应告诉母亲这个好消息的。

回家这天已经入夏了,天气有点闷热,细细想来,我也好久没回来过这里了。

推开门,入目的便是坐在轮椅上的女人出神地看着门口的方向,也不知道等了多久。

我走到她的跟前,蹲下身与她直视,平静地开口:

「妈,我要结婚了,跟商时。」

她先是错愕了下,紧接着想表达些什么,说话却总是磕磕巴巴,老半天说不清楚,通红着脸,似乎想抓我的手却怎么也抬不起手。

我抓住她的手酝酿着该怎么开口。

告诉她这是我欠商时的,替她也是在替我赎罪吗?

不想说,也没法说。

她好像看懂了我的欲言又止,也没再出声。

只是无声地连连摇头并流下了眼泪。

很快地就到了我与商时婚礼的这一天。

简单的草坪婚礼,选用了我最爱的绿色洋桔梗,还有我们的几个至交好友做在场见证,看似简单却彰显着商时的用心良苦。

我们在好朋友的见证下许下忠诚于彼此的誓言。

当我正准备开口说那句“我愿意”时,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我见到了商时的妈妈,我的未来婆婆。

11

「这个婚礼,我不同意。」

商时的妈妈缓缓地开口,看似温柔的声音却泛着不易发觉的狠,径直走到我的面前,甩手便给了我一个响亮的耳光。

这一耳光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

商时一把将我拉到他的背后,挡在了我的前面。

语气冷淡地开口质问:

「妈,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妈却轻哧一声:

「儿子,她就是当年出卖你,害你平白坐了三年牢的人。」

商时妈妈的话像平地惊雷,炸得在场的人头晕目眩,开始纷纷议论。

「你入狱的这几年,我一直在调查这件事情,却一直无果,直到前几天有人将一沓资料送到了家里,里面清清楚楚地记录着盛棠是如何盗取资料诬陷你害你入狱的,这样蛇蝎心肠的女人,我决不允许她入我们商家当儿媳,我已经将资料交到了警察的手里,一会警察就会过来将她带走。」

说罢,商时的母亲便将我一把拽出了商时的保护范围,推到了众人跟前,商时的好友将我围住开始接二连三地质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安静地站在人群中央,望向商时。

商时并没有看我,只是沉默着,好一会才语气淡淡地开口:

「我知道,这件事我一直都知道。」

我的脸色瞬间煞白,呼吸一窒,下意识地攥紧手,指甲掐在掌心。

“原来他一直都知道。”

商时的母亲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咆哮出声:

「你一直都知道?她害你坐了三年牢,你还要跟她结婚,你是存心要气死我吗?」

「妈,这辈子我只要盛棠。」

商时回望我,眼里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商时的一番话让他的妈妈怒火冲头,气血攻心,当即晕了过去,现场一片混乱,我们的婚礼也因此不得不终止。

商时将我安置在了我们的婚房,便去了医院。

我待在偌大的婚房里,安静地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审判。

12

自那日起,我们默契地都不曾联系过对方。

几天后,商时回来了。

没有想象中的质问,跟往常一样抱着我下巴搭在我的肩膀上说好累。

我突然摸不准商时的心思,却也不想就这样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那层窗户纸总要有人第一个捅破。

「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他抱着我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我心情复杂,却一时半会也不知如何开口,索性也不再说话。

我们过了很长一段的平静时光,我没有开口过问他妈妈的情况。

只是依稀听他打电话时说起,好像已经平安无事,在家休养。

不知道商时是如何说服他母亲的。

他的母亲没有再来找过我。

日子平静得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流逝着。

恍惚的我都觉得我跟商时这辈子就这样了。

直到有一天,商时的好友卫楼突然上门拜访。

卫楼见到我,开门见山地说着:

「盛棠,商时的母亲自杀了。」

13

商时深夜回来时,看到我还在沙发里窝着看电视剧。

不由分说地便抱起我往卧室走,凶我怎么还不睡觉。

我看着他眼底下的乌黑,心里是密密麻麻难以言说的疼。

他为了我,为了我们承受得太多了。

「商时,我想要你。」

我抬头亲了亲他的喉结,商时的脚步突然一顿,眼里的欲色不加掩饰地看着我:

「盛棠,你再说一遍。」

我好笑地看着他又重复了一遍。

他似是被刺激到将我狠狠地摔在了床上,铺天盖地的吻欺压了下来,这一晚他比以往都要狠,丝毫不再顾忌我的感受。

当天边泛起了鱼肚白他才渐渐放过我,意识朦胧中仿佛听到他在我耳边呢喃:

「盛棠,我爱你。」

第二天我趁商时还未醒来,前去警局,准备自首。

14

再见商时,是在警察局的会客室里。

他满眼猩红地看着我,似是在等我一个解释。

我看着商时的这副样子,竟突兀地笑出了声:

「商时,你不是知道三年前是我诬陷你入狱的吗,那你知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啊?」

「我一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但总归我欠你一个解释和一句对不起。」

「你还记得几年前的那场煤矿事故吗,那个被推出去坐牢后来又死在牢里的人,那个人是我的父亲,我的母亲跟我说父亲的死是商氏集团一手造成的。」

「我拼命地找寻证据,我多希望跟商氏无关,直到在你书房里看到那份文件。」

「的确那份文件代表不了什么,交给警方的其他证据都是我伪造又拿了公司公章加盖而诬陷你的,我想你总要为我父亲的死去承担点什么的。」

「你入狱的第二年,我偶然从母亲嘴里听说父亲真正的死因,竟是因父亲突发心脏病而亡,并非商氏故意在牢里制造的意外,那笔赔偿金也已经到了我母亲的手里。」

「呵呵,命运总是喜欢捉弄人,我们好像总是有缘无分。」

「商时,对不起,我们离婚吧,真是抱歉,刚结婚就害你失去了妻子,好像欠你的越来越多了。」

我漫不经心地喃喃自语着,像个局外人一样,却红了眼眶。

过了一会儿,商时才平静地陈述: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我从来没有怪过你,你父亲的死我很抱歉,等这件官司结束,再说我们的事情。」

我盯着商时看了很久,许是最近太过劳累,一向注意干净的他下巴竟逐渐冒出了胡茬。

我看着商时笑道:

「不用了,我已经问过律师了,我的罪虽不重但是也会判三年左右。」

盗取公司机密外加诬陷造假陷害他人。

商时突然紧紧握住我冰凉的手,好半晌,他极其压抑低沉地开口说:

「我是商氏总裁,我不予追究,我看谁敢判。」

「我已经自首并在认罪书上签字了,商时,没用的。」

我对上商时的眼睛,反手握住他的手,语气轻快地开口:

「商时,我和你之间,横亘的东西太多了,已经无法两全了。」

「我不愿你夹在我和你母亲中间为难了,终究是我欠你的,总是要还的。」

我笑盈盈地看着他,手指漫不经心地摸着他略微扎手的下巴:

「这段时间,我总做梦,梦到我们那段过往,偶尔也在想如果我们没认识就好了,命运也不会如此捉弄我们。」

商时起身一把将我搂在怀里,语调是强行隐忍的,他低声地哄着我:

「盛棠,我从来都没有为难过,妈妈她也已经原谅你了。」

你看,商时又在骗人了。

15

卫楼说商时的母亲,逼着商时在我和她之间做出一个选择。

商时选择了我,他的母亲于是选择了自杀。

虽然最后抢救了过来,精神却极其不稳定。

一直以死相逼商时跟我离婚,并让商时将我送进牢里尝尝商时曾受过的苦。

商时说,他妈妈释怀了。

我知道他又在骗人了,他不希望我坐牢,所以骗我希望我乖乖地配合律师。

商时总想两全,可这次我却偏不想成全他。

我突然坏从心起:

「商时,我们做个交易吧。」

「你说。」

「我答应你配合律师,只不过,你得现在就跟我签好离婚协议。从此以后,见了我绕道走,也不再过问我的任何事情。」

商时抓着我的胳膊,骤然用力,努力克制着怒气:

「如果,我不呢。」

「那就让我在监狱里以我的方式去赎罪。」

他气极反笑:「盛棠,你竟然用这样的方式来威胁我?」

「对啊,你又不肯离婚,又想我不认罪,又想让你妈妈接受我,商时,你太贪心了,贪心的人是什么都得不到的,人就两只手,握不住的东西太多了。」

我看着他的眼睛,轻松地说道,像是在跟他讲笑话似的。

商时突然自嘲地笑了笑:「好,我答应你。」

商时痛快地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可是,我又一次地骗了商时。

16

我并没有像我所说的那样,乖乖配合律师。

最终判决结果,三年。

我想,商时肯定很生气,但日后他总不会再陷入两难了。

入狱后,陆陆续续有人来探监,我只选择了跟卫楼见面。

卫楼看着我不解地开口:

「盛棠,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自嘲地笑了笑,平静地开口:

「为什么?」

「因为这是我欠商时的。」

卫楼突然嗤笑出声:

「诬陷商时入狱,跟商时结婚,又把自己送进监狱,盛棠,你到底折磨的是商时还是你自己啊?」

「盛棠,你可真会折磨人,你有为商时想过吗?」

「你的心可真够狠的。」

卫楼没有给我说话的机会便离开了。

后来听说商时一直想见我,来了好几次。

我麻烦狱警转告商时:

「我不见他,永远不。」

17

窗外日光弹指过,三年的监狱时光也不过眨眼间。

出狱那天,天空暗暗的,蒙了一层雾气。

商时倚靠着车门等着我,看着比以往更清瘦了,脸色也有点不正常的白,脚边上还散落着一地的烟头。

我没有搭理商时,像没看见他一样,径直地从他身旁走过去,他就慢慢地开着车跟在我的身后。

我走到公交站台上了一辆公交车,来到了墓园。

我询问了管理人员,找到了我要找的人。

笔直地跪在了墓碑前,磕了三个头。

「你曾说你是世界上最爱我的人,最想看到我幸福。」

「你明知道当年煤矿事故的真相,其实是因为爸爸酒后失责才导致煤矿坍塌时没有第一时间上报,导致13人遇难,事后还想落荒而逃。」

「你不愿面对现实,承认父亲的罪过,继而将所有的错都归根到商氏集团,认为是商氏害你失去了你的爱人,于是你心生报复,诱骗我去报复商时,诬陷造假他入狱。」

「不是说天下父母都最疼爱自己儿女吗,你明知道我爱商时,却忍心欺骗我一年又一年,看着我每天以泪洗面活在痛苦里,看着我亲手将商时送进监狱,看着我亲手毁掉自己的爱人还有幸福,你可还满意?」

「我想你大概是满意的,要不然怎么会在我刚入狱你就服了百草枯自尽呢?」

「你是想早点去找你的爱人诉说你的丰功伟绩吧。」

「可是母亲,你怎么这么狠心啊,我是你的女儿啊,没有为我想过,没有给我留下一句话,甚至都不让我见你最后一面。」

「是在怪我吗?觉得我拿将自己送进监狱的这种方式来报复你吗?」

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我跪在母亲的墓碑跟前,喃喃自语着,已经分不清脸上的是雨还是眼泪。

突然我的身后传来一阵低咳声,上方同时撑起了一把伞,我没有回头,我知道那是商时。

他蹲下身搂着我的肩膀将我扶了起来,朝着母亲的墓碑鞠了一躬。

我靠在商时的怀里捂着嘴泣不成声,母亲啊,你算计一时,可会想到,你的身后事最后竟然是你生平最恨的人亲手操办的。

雨越下越大,商时看着墓碑淡淡开口:「盛棠,我们回家。」

临走前,我看了眼母亲的墓碑:

「母亲,终归是我不孝,你我母女缘浅,这一世,缘尽于此。」

18

商时将我带回了我们之前的婚房。

这里还是之前的老样子,一点变化都没有。

一进门商时便将我拉到卧室,一把将我扔在了床上,密密麻麻的吻铺天盖地地袭来。

在监狱的每一个日夜里,思念就像一条蛇,在我的心头越盘越紧,滋生出密密麻麻的疼,在缥缈朦胧的每一个午夜梦回,我曾无数次看见过他的身影。

后来我有意克制,却也无济于事,想念总是盘踞心扉,在理智和过往的混沌里来回拉扯,恶性循环。

我没有拒绝商时,也无法拒绝商时。

这一刻我清醒地沉沦,我们一夜荒唐。

第二天醒来,商时还在沉睡,他的手臂紧紧地箍着我的腰,让我动弹不得。

我贪恋地用手指描绘着他的眉眼,掠过他的鼻子,他的脸,最后停在了他的唇边。

「忘记你我真的做不到,对不起,我又食言了。」

我又一次地扔下了商时。

可我没想到,这却是我与他见的最后一面。

19

我用之前的积蓄开了一家花店。

与商时的那晚荒唐,像做了一场不愿醒的梦。

我与商时没有再见面,商时也如我所愿没再出现。

日子过得平淡,但胜在充实。

在一个艳阳高照的早晨,我在店里正忙着修剪花束,这时来了一位故人。

她摘下墨镜,双目微红,声音沙哑,开口已没有往日的盛气凌人:

「盛棠,我今日来是替商时转交一份东西给你。」

她将目光移向了我微凸的小腹,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你怀孕了?几个月了?」

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将手腕她手里挣脱出来,轻轻地活动了下被抓得有点发青的手腕:

「快五个月了。」

「孩子是谁的?是不是商时的?」

她抓着我的肩膀用力摇晃我,语气虽平静却也能听出努力压制的期待。

没等我开口说话,她就突然放开我,自顾自地笑了起来,可笑着笑着就开始低声哭了出来:

「盛棠,商时他在五天前死了。」

我瞬间僵住。

商时死了?

可明明五个月之前我们才刚刚见过,彼时的他还好好的。

可她的样子又不可能是在说谎,毕竟她是商时的母亲。

我突然有点喘不上气,感觉周遭的空气都开始变得稀薄。

眼前一黑,便晕倒在地。

20

商时死了,胃癌晚期。

他给我留了一封信,叮嘱商母转交于我。

我呆坐在医院的病床上,盯着那封信许久,直到眼泪晕湿了信封,才敢拆开。

【盛棠,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不在这人间。

你入狱三年,我的这颗心也跟着沉寂了三年,直至昨日你出狱,这颗心才终于有了一点温度。

三年前,你决绝地把自己送进监狱还不忘在我的心口插上一刀。

你是不是真的不在意我,所以如此没心没肺?

不过不重要了,谁叫我欠你还爱你呢。

盛棠,你入狱的那三年,夜深人静时,我总在想你曾跟我说的话,如果我们从未相识,那该有多好。

命运安排我们相遇相爱,却无法相守,真是残忍。

但是又庆幸,我曾短暂地拥有过你的五年。

于我来说,也算圆满。

原谅我在那份离婚协议书上动了手脚,我无法接受你不属于我,于法律意义上你还是我的妻子。

你骗我一次,我也骗了你一次。

你别生气。

我们扯平了好不好?

我已将名下的所有资产和商氏的股份全都转于你名下。

商氏我也帮你找好了职业经理人来辅佐,也交代了朋友们对你多加照拂。

我走后,你要照顾好自己,也别再为难自己。

我们误会许久,你承担了太多本不该你承担的苦,未来的日子要向前看。

以前曾答应你一辈子都会在你身边陪着你。

现如今,我恐怕要食言了。

我絮絮叨叨了半天,想交代得太多,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好像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只望你答应我最后的遗愿。

照顾好自己,好好吃饭,好好生活,重新找个对你好的男人嫁了,生个孩子,过最平淡的生活。

与你之间,相爱的时光很短,回忆却很漫长,说起来总是有些遗憾。

再不能陪你度过以后的漫长人生。

愿我珍爱的妻子,往后的日子里,平安幸福。

别难过,别为我难过,生老病死,人生常态,我也早已看淡。

盛棠,再见了,这次我们真的是桥归桥,路归路了。

下辈子,我还想再遇到你,要早一点。】

21

外面阳光明媚,阳光照在我身上,我却感觉好冷。

我将他的信捂在心口,失声痛哭,哭声沉寂在这个午后。

「商时,你这个混蛋。」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生病的事情,为什么也跟母亲一样不让我见你最后一面。

商时,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你要让我活在痛苦里惶惶度日吗。

在生命最后的日子里,你是怎么熬过去的啊?

胃癌晚期,你痛不痛啊。

商时你这个骗子,不是说要陪着我的吗?

22

同年秋天,我生下了我与商时的女儿。

是我与商时那一夜荒唐后意外发现的,竟没想到成了商时就给我在这世上唯一的念想。

我给女儿取名「商念」。

我如了商时的心愿,生个孩子,只不过不是跟别人。

遗憾的是他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有个孩子尚未出世。

我应着商时的期许,好好吃饭,好好生活,好好经营商氏,好好地抚养我们的孩子长大。

商时,如你所愿,我平安幸福。

下辈子,我还想跟你在一起,早点找到我。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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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爱未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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