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暗潮阴冷的地下牢笼里偶尔有火把哔啪滋滋声,间或断断续续混合着鞭子抽打声和嘶吼疼叫声一声声传来。
不过,一旦去到地面是听不到此刻牢笼这般的惨烈声的。
这里,隔音极好,专门为对付敌人而设。
傅庭礼的每一处住宅都有配备这一类的设施,像毒蝎子、蜥蜴、蛇,奇形怪异的虫子也是不胜枚举。
从前,他处理这些事情俞连轺从来不知,他也怕吓到了她。自从两人关系逐渐靠近,他向她坦承过自己阴暗的一面后,他就再也不避讳俞连轺,也不怕吓着她。
他早已做好了她和他共同进退,深刻了解知悉彼此的打算。
不过,今晚,处理那一伙虾兵蟹将,他只交给了古默去做。
*
等傅庭礼来的时候,暗房内依旧是此起披伏的惨叫声,他皱了皱眉,继续上前。
男人皮靴橐、橐的踩在地上,给人无端的压迫。
古默听到声音,看向来人,顿时,他起身,恭敬道:“傅少”
“嗯”傅庭礼走近,“审讯的怎么样?”
男人嗓音低沉,又冷戾异常。
古默维持谦卑恭敬的姿势,答:“他们死咬着不说,可能需要再等等。”
傅庭礼不置可否,面容沉静,继续往前走去。
看着傅庭礼离去的步伐,古默下意识擦了擦额头的汗,而后快速跟上男人的步伐。
很快,只见傅庭礼走近,朝一傍挥鞭子的下手打了一个手势,立马,那人会意,立即停下手下的动作,稍稍撤后几步距离。
傅庭礼走前几步,在距离疤痕男五步之遥停下,他神色冷戾,声音更是让人不寒而栗:“说,幕后指使人是谁?”
挨打的疤痕男倒是个有骨气的,因为受刑,他的衣服此刻已经成了破布,一条条鲜红的伤疤纵横交错、鲜血淋漓。
这满身的伤痕累累,光是看着,就让人下意识打着寒颤,可想而知,有伤在身的人是有多疼!可他似乎没反应似的,只满脸傲气的将脸偏去一傍,咬着牙齿,忍着痛,一个字也不打算说。
见问不出话,傅庭礼嘴角一勾,眼里却是凉薄一片。
既然这么能抗,他不介意给他一盘开胃大菜,就看他吃不吃得下!
随即,他退后几步,吩咐下手:“去,把九号拿来。”
“是”
很快,就见两位下手抬着一个方形的铁皮箱子过来,傅庭礼蹲下,眼里带着笑,但那笑却不达眼底,只让人更加生寒。
“小可爱,准备吃大餐了!”轻飘飘的说完这句话,只见他轻轻一拨,箱子的门瞬间就腾的弹跳而开。
顿时,里面就有各种蝎子、蜥蜴、蛇纷纷爬出来。
地上小动物停顿一秒,很快又向被绑在十字架的男人爬去。
刚刚它们的矗足,好似在确定目标人物似的。
见到此情此景,本还一脸硬气的疤痕男顿时瞳孔放大,表情皲裂,看着地上的各种动物朝他爬来,他顿感脊背发凉,阴森森的冷戾袭来。此刻,他内心的恐惧被无限放大。
但此刻已由不得他,很快,地上对他爬去的蜥蜴、蝎子、蛇就都已爬到了他身上,穿过他的衣服,爬上他的皮肤,触摸他的血管和神经……
疤痕男身体僵直,目不转睛,一瞬不瞬的注视这它们的一举一动,然而他手脚都被绑住,只有干受着的份。
“嘘~”傅庭礼吹了一声口哨,立马,爬行在男人身上的动物就像发了疯一样,开始你追我赶,将疤痕男的身体当着了战场,开始打群架。
疤痕男强忍着恶心,当蜥蜴、蝎子和蛇全部都在你身上乱爬,你是什么感受?他形容不了,早已吓得三魂丢了七魄,双腿微微弯曲,不停打颤。
然后过了不到一分钟,他感觉身体蚀骨的疼痛感开始袭来,遍布全身的神经和血管,丝丝密密麻麻的痛,侵入骨髓。
只见他额头的冷汗汇集成水,一滴滴下落,脸上青筋暴露,发红发胀,牙齿打颤,是强忍的难受。
睨了一眼疤痕男的痛苦的表情,傅庭礼冷冷一笑:“呵,不是硬气吗!这只是开胃小菜,等着!”
果真,一等他话落,那些本在打群架的小动物又改变了战略方向,各自寻了一处自己觉得最佳的位置,像是打好了招呼似的,然后就整齐划一的朝男人的血管压下去。
空气中,立马是一声划破长空痛苦的嘶叫声。
傅庭礼面容依旧冷戾,而后呵笑一声:“再不说,就将你身上的血放干,做成干尸盯着这十字架上,到时候送给你主人,嗯!好像还不错。”
傅庭礼了然的想,然后补充,“幕后之人我早晚都能查出来,你不说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又朝一傍的古默道:“继续看着”
“是,傅少”
很快,傅庭礼就离去,根本不给男人反悔的机会。
看到男人走的决绝,丝毫没有犹豫,疤痕男吓傻了。
又见身上不断冒血的伤口,且多处同时冒血,以及身上蚀骨的疼痛,又想到刚刚男人离去之前的话,他抓着最后的希望,朝古默哀求道:“求求你,放了我,我说,我全部都说……”
谁知古默表情肃静,只一板一眼道:“省点力气,死的也不会让自己太难看。”
说完就退去一边。
疤痕男继续遭受着酷刑。
见连最后的希望都没了,疤痕男又在不断大吼大叫:“是佛雷德里克下达的命令,我说,我真的说……”
古默不疾不徐上前,好似对他的话已经不再多感兴趣。不一会儿,只见他从兜里拿出一个口哨,吹了一下。立马,本还在不断啃咬的蜥蜴、蝎子、蛇纷纷停下动作。
古默又看了男人一眼,道:“把你知道的都乖乖说出来,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
听着男人严肃的警告,疤痕男知道不再是他耍滑头的时候,终于,他忍着伤痛,将他知道的全部都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
很快,古默就去书房向傅庭礼报告。
*
卧室里,俞连轺已经洗好了澡,她穿着一件白色的睡裙,坐在梳妆台,对镜自照,整理秀发。
傅庭礼一推门进来,就看到远处做了一娇俏娉婷的媚影。
他顿了一秒,继续上前。
听到声音,俞连轺偏头,就看到傅庭礼挺拔的身姿款款向她走来。
她面容立刻绽开了花,出口的嗓音也是甜美:“傅庭礼,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