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我?
陈秋心里闪过一丝暖流,小丫头不过十五六岁,还挺有担当的。
但光有担当不行,还要有本事啊!
“萱儿莫要胡闹,此事凶险,你一个…”
“嗡!”
一抹亮丽的剑光闪过,空中飘荡着两三根秀发,陈秋话音戛然而止。
好家伙,他直接好家伙!
说好的古代,你为什么会武功?还如此优秀?
“萱儿…你会武功啊!”
陈秋咽了口口水,默默的用手指把剑尖移开。
这般小心的模样让陈萱儿“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是啊七哥,打上山起我就开始习得内家功夫了。”
“如今山上除了大师兄和师尊,没人能打赢我!”
许是此事值得骄傲,陈萱儿说着,嘴角不自觉微微上扬。
“那…你可能一剑光寒十九州?”
“哈?七哥你什么时候有这么好的文采了?”
陈萱儿一愣,完全没想到陈秋这句诗是形容词。
“许是看书看的多吧!”
随口应付一句,陈秋也觉得自己想的有点多,这小丫头现在顶多就是一个实习侠客指望她…
陈秋心里摇了摇头,可是看到萱儿一脸的坚定,也绝了劝她的心思。
反正也劝不动,要是这丫头自己跑回来更完蛋。
“算了,你就呆在这里吧,只是你这个发型…”
陈秋随手抓了一下萱儿乱糟糟的头发,脸上有说不出的嫌弃。
“那人家也没办法啊!”
萱儿没好气的白了陈秋一眼。
“我下山半个月,是历经千辛万苦才找到这里。”
“好不容易在一家客栈洗漱了一番,也不会梳头,只能就这样喽!”
哈?不会梳头?
陈秋奇怪的看了一眼萱儿,这不是女生天生技能吗?难不成还需要点亮?
“那这么多年是谁给梳的头?”
“师娘啊!”
“嗯?你师父不是道士吗?”
“道士怎么了?道士也能结婚啊!”
陈萱儿吃惊的看着陈秋,仿佛在说,不会吧,不会吧,七哥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陈秋:“……”
“道士不止能结婚,还能生儿育女,我大师兄就是师父的儿子。”
萱儿无意间又补了一刀,陈秋已无心在这个话题上纠结。
“萱儿,你放才说你师尊是半个月前才让你下山?”
“对!”
萱儿点了点头。
“师父说,我如果十天之内能找到家人,还能见他们最后一面。”
“所以你师父告诉你说,咱们家人全死了是不是?”
陈萱儿神情瞬间落寞下来,眼眶也有些发红。
“没错,半个月前师尊说,咱家男丁只剩十来天气数,让我赶紧回来,还好老天保佑,七个你还活着!”
陈秋面色一僵,心里止不住冒出一股凉意。
要不是自己穿越过来,陈家人正好三天前死绝。
萱儿的这位师尊…真是好生厉害!
不敢在想,陈秋带着萱儿回到了卧房。
上午的阳光如金海一般散落进来,萱儿静静的坐在椅子上,陈秋手里拿一截布条,一脸的愁云惨淡!
扎头发怎么就这么难呢?
犹豫了片刻,陈秋撞上萱儿怀疑的目光,心一横,算了丑点就丑点吧!
双手撩起一捧秀发,布条开始上下飞舞,不稍多时,一个双马尾跃然眼前。
“咚咚咚”
“少爷,早上吃的少再吃点吧!”
老黄端着粥,从门口走了进来,看到屋内多了一女子,愣在了原地。
“世…少爷,这位姑娘是?”
陈秋正欣赏着自己的杰作,炫耀般的指了指萱儿的双马尾。
“老黄,你看本少爷这头发扎的如何?”
“好看的,好看的,不愧是少爷!”
老黄露出标志性的笑容,憨憨的点了点头。
原本有些的忐忑的陈萱儿,也随着这句话开心起来。
“七哥真好,以后这扎头发的活就交给你了!”
“那必须的,这种小事还不是手到擒来?”
得亏屋子里面没有铜镜之类的物品,否则陈秋绝不会如此厚脸皮。
“七…七哥?”
老黄听着这个称呼有些发蒙。
“少爷,这位究竟是?”
陈秋才反应过来,一拍脑门。
“来来来,老黄给介绍一下,这是我胞妹,恭王府第八女,长生郡主陈萱儿!”
经过这几天对族谱的研究,陈秋对于自家封号堪称了如指掌。
尤其是长生郡主这个封号,乃是老王爷亲自上书讨来的,为的就是博得一个好彩头!
“噗通!”
老黄激动的直接跪了下去,对着陈萱儿一拜再拜,等在直起身子,两个眼眶早已通红。
“郡主您可算是回来了!”
“当年老王爷弥留之际,嘴里一直念叨的是您的名字。”
“他老人家,想您想的紧啊!”
作为在恭王府带了三十年的老人,老黄自然是知道陈萱儿的。
当年小郡主极其可爱,府内上下无一不将其视为掌上明珠。
尤其是在被老道士抱走之后,许多人暗自垂泪,甚至传闻说老王爷老糊涂了,才会被一个道士将女儿骗了去。
看老黄这般伤心,陈萱儿也鼻头发酸,急忙将老黄扶起。
“黄伯您这是干什么?赶紧起来!”
“七哥疯病这些年得亏您照顾,否则我陈家就绝后了。”
“如此恩情,我代替阿爹阿娘谢谢您!”
陈萱儿说着便要躬身行礼。
老黄吓得一哆嗦,连连后退,急忙摆手。
“使不得,使不得,郡主这都是老奴的本分,您说这话就折煞老奴了。”
萱儿也不好强求,只能握住老黄的手,又拉着陈秋。
“黄伯如今家里遭了大劫,只剩咱们三人,主仆之事万万不可再提及。”
“咱们啊,就像是一家人好好的吃顿饭。”
萱儿说着盛了三碗米粥,第一碗恭恭敬敬的递到了老黄手里。
后者摆手想拒绝,抬头撞上萱儿真挚的眼神,也只能作罢。
只是在吃饭的时候,不知道老黄是不是想起了当年的旧事,一碗米粥不知道流进了多少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