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盛忍不住放轻脚步,朝她走去。
昨晚他总是想,在他睡着时,顾晚看着他,是个什么样的心情。现在他好像有点体会了。
想帮她掖好被角,想把偷偷照进屋里的光线为她挡掉,想进入她的梦境看看她是不是梦见自己。
总之,就是十分不忍心吵醒她。
他轻手轻脚的在椅子上坐下,面前就是顾晚的电脑桌。
他只不过瞟了一眼,却发现桌子上放了一张名片。
昏暗里,他小心的凑近,像是在窥探别人的秘密似的,将那张名片上面的名字看了个清楚。
胡院长。
看来是那天晚上分开时胡院长给她的。权盛想,但是两个本该不会有交集的人,为什么胡院长要给她一张名片?
他想不通。
这时,顾晚翻了个身,无意识的发出一声叮咛。
权盛僵住了。
原因无他,他有了反应。
真是,他在昏暗里哭笑不得,明明知道顾晚对他的吸引力,却总是猝不及防被她刺激到。
“你挑起来的,得负责把它灭下去。”
昏暗里,权盛的眼睛里闪着危险的光。
顾晚睡得手软脚软的,但这毕竟是清晨,她的生物钟已经让她轻微有了意识。
于是,在迷糊中,她忽然感到一阵凉意。
像是被子被谁掀开了一样。
顾晚皱了下眉,嘴里咕哝了一句,本能的抬手想把被子抢过来,权盛坏心眼的抓住被子就是不给她。
看着顾晚两只手胡乱抓着,愣是把权盛看出一身汗,他禁不住的去想,这两只手要是摸在他身上,那该有多惹火?
于是紧接着权盛便将被子撤开,取而代之的是自己的躯体。顾晚被他挤到了床的角落,她不高兴的撅着嘴。
权盛倒是惊讶了,都这样了竟然还不醒?
不但没醒,竟然还好脾气的把自己蜷成一团,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动物。
外面,顾母把早饭一样一样端上桌。顾父跟她使了个眼色:“真不用去看看?”
“你说小权?”顾母扭头看了眼紧闭的屋门。
“他好歹是个男人,现在还没把琳琳娶进门,我听说啊,这富人家最是薄情,要是以后他又反悔了,不娶了,她的清白怎么办?”
顾父考虑的有道理。
但是顾母瞪了他一眼,道:“我警告你啊,不准说这种丧气话!两个人的婚讯都已经上过报纸了,要是这样小权还能反悔,那以后权家说话不算话的事传出去,看他们怎么收场!”
“那估计也就诚信上会有点损失,但也不像咱们琳琳,以后还怎么嫁出去?”
顾父说着,发愁的吃不下饭。
顾母白了他一眼,吃的特别香。她就看的比较通透,能让权盛头一次见面那么自大的人,现在追到这个程度,她坚信顾晚是成功把人套牢了。
而且,她吃吃的笑起来,心道闺女还知道欲擒故纵,这真让她这个当妈的大开眼界!
“顾晚,太阳晒到屁股了。”权盛躺在顾晚的枕头上,觉得自己不仅鼻间,浑身上下都是专属于她的味道。
他小声喊过后,看顾晚仍然没一点要醒的意思,十分愉快的又低声说:“我可是已经喊过你了,既然你没醒,那就是默许我跟你躺在一起。”
说完后,他又往她旁边凑近了,在顾晚清醒时,他绝对没有离她这么近过。
“你到底在瞒着我什么?”他轻声问道。
伸出一只手摸上顾晚的脸庞,几天不见,她瘦了一圈。他不知道在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让一向掌控欲十足的他很不知所措。
“你不说无所谓,反正我一定会查到。”
伴随着这句话,他的手已经摸上了她的唇瓣。
很软,他知道的。
盯着看了会儿,他猛地凑近,在上面舔了一下。
又想起顾晚说的:“你的鼻子受伤了就不能接吻!万一碰上了怎么办?”
现在权盛想说,他会用行动证明绝对碰不上。
而且,顾晚现在背后就是墙,前面是他这个人,这是多么好的牢笼!她根本无处可逃!
权盛一旦下定决心,就一定会实践到底。于是,还在沉睡中的顾晚完全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呼吸越来越困难,而且身上像是压了一大块石头,无论她怎么扭,这块石头反倒越来越沉了。
石头上还有很多藤曼,在她身上摸来摸去,有点痒,还很热。
“放,放开……”
顾晚有点痛苦道,她的眼皮已经抖动的很厉害了。权盛这才停下亲吻,他知道,她已经快要醒了。
醒了就没这么可爱了。权盛恋恋不舍地看着怀里的可人,抓紧时间又亲了好几口。
然后,才退到另外一边。
他猜的没错,这才刚分开,顾晚便迷蒙的半睁开眼。
奇怪,刚睁开眼的顾晚在想,她怎么觉得房间里好像有人?而且,为什么自己要蜷着身体睡?
不等她想通,权盛放大的帅脸突然凑近。
“啊——”霎那间,顾晚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
哎呦,权盛头疼的捂住耳朵,心道遗传基因还真够强大。顾晚这一嗓子,跟昨天他登门拜访时顾母那一声如出一辙!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这个流氓要对她干什么一样!
“别叫了,是我。”权盛无奈的捂住她的嘴。“你父母都在门外,你想他们进来吗?”
“你!”顾晚反应过来后第一个动作就是用被子将自己紧紧裹住:“你怎么进来的?!”
“光明正大进来的。”
“我爸妈放你进来的?”顾晚突然想到自己那对极其不靠谱的父母,以及他们对权盛的疼爱,气的脑壳发疼。
她亲爱的爸爸和妈妈!
不带这么坑人的父母!
顾晚好想冲出去质问他们,还记不记得自己还有个女儿,而且未嫁人!
在自己睡觉时把这头狼送进她的房间,真的是认真的吗?!
“别捂了。”权盛看她还在坚持用被子裹着身体,忍不住阻拦道:“你身上还有什么是我没见过的?”
“你干了什么?”顾晚用颤抖的声音质问。
“我在这里躺着。”
“你就只是躺着吗?”
“你看我说了你又不信。”权盛得了便宜还卖乖。
顾晚深呼吸,告诉自己不要生气,权盛严格意义上还是个病号,她必须体谅他,不能对他太苛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