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个三皇子，还是缺少变通的手腕啊！”
姜芷香没有回答小云的话，用一副高深莫测的语调道。
“大小姐……接下来我们做什么？”小云根本听不懂，姜芷香话外之意。
姜芷香是说，三皇子没有亲和力，演技拙劣，根本不是当皇帝的料。
“看戏。”姜芷香看向周牧的眼神，有女性特有的意思。
小云一脸懵逼。
很久没有见过大小姐，这副眼神了。
这眼神，还是在大姑爷们在世的时候……
小云心里一个咯噔。
莫非……大小姐对周牧有想法？
——
见吴大狗气急败坏，露出马脚。
周霄总算是找到破绽，想要行动时，柳月儿哭泣起来。
“嘤嘤嘤！”
人群里不少男人，见清俊可人的柳月儿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
“这么可人的小妹妹，是贼吗？”一个花痴男子起哄道。
“对啊，这么可爱的小妹妹，怎么看也不是贼啊？”
不少男子，也跟着花痴男的节奏，喊了起来。
“妈的，这群白痴！”
周霄恨不得一刀砍了那个花痴男。
“对啊，他大周六皇子的性格，京城的人谁个不知？”
“一定见我亲妹妹长得漂亮。”
“再说，即便是我兄妹俩很穷，按照小妹的姿色！”
“随便去一个大户人家做丫鬟，也不至于做小偷啊？”
刚才还在着急的吴大狗觉察到了机会，随即狡辩道。
“对啊，我听说这个六皇子非常好.色！”
“六皇子连大皇妃都敢觊觎，区区百姓家的丫头算什么？”
“对啊，六皇子看上谁，当街给那啥了，我们还敢说什么呢？”
“这老头肯定是六皇子的人，故意抹黑兄妹俩。”
方才站出来说话的老者，被不知情的百姓抹黑。
老者一脸淡笑，似早就料到会发生这种情况。
他不慌不忙的一副神态，并没有跟他们争辩。
“大小姐，情况不对啊！百姓怎么又躁动了？”
小云见人群激愤，都在针对周牧，着急地看向姜芷香。
姜芷香没回答小云的话，依旧一副旁观者的姿态。
周霄没想到事情翻转，这大大超乎了他的预料。
他怒喝道：“尔等可恶！竟敢混淆视听！试图给贼人开脱！”
“当街非议皇族，该当何罪？”
周霄没辙了。
再这么发展下去，那他今天就得颜面扫地。
在周牧跟前的形象，也一落千丈。
还怎么跟他谈火枪图纸的事？
“你们都是白吃饭的么？把非议皇族的人都抓起来！送到衙门重打五十大板！”
五十大板！
可是会打死人的！
“皇子殿下……您这样做，未免太不讲道理了！”
“大家都是说的实话，您怎么可以说是非议皇族？”
人群里，一个书生模样的人笑着道。
那书生三十来岁，一副很有学问的样子。
周霄看了那书生一眼，心里一个靠！
这家伙，不是大哥手下的人么？
大哥的人，也在这？这就难搞了！
毕竟，这事要强来，大皇子肯定会搞事。
捅到父皇那儿，他的形象就毁了。
虽说大周这些年，政策方面很拉胯。
但明面上，爱民如子的旗帜，还是要高高举起。
本就不行的大周，再不喊着口号，真就不行了。
因此，他十分尴尬，一脸灰头土脸地看着那书生，目光却阴鸷。
书生仗着大皇子的势力，根本不害怕周霄，一副挑衅的眼神看着他。
意思很足，老子就是看你不爽我，却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此刻，周牧已经想到办法。
他站出来道：“我周牧，大周六皇子！”
“从前是做了很多荒唐事，但如今的我已经痛改前非！”
“想必大家都知道，我在新婚夜对出了大周百年来未有人对出的千古绝对吧？”
周牧明白。
此刻，勇敢站出来，承认自身的过去，是获得百姓谅解和支持的绝佳时候。
毕竟百姓说的，是前身真做过的。
他既然继承了前身的身份和身体，就得背负这些！
周牧言语诚恳，眼神坚定，给人一种很真诚的感觉。
没看见，他有丝毫的虚假。
一时间，百姓纷纷侧目。
“这……六皇子态度真诚啊！真像是痛改前非的意思。”
“对啊，作为皇族，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从来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敢承认，敢担当！”
此时，就连刚才还在嘤嘤嘤哭泣的柳月儿，都为之一振。
这六皇子，真是痛改前非了么？
想想觉得，也是。
按照从前的六皇子脾气，早就把他们打个半死了！
还跟他们屁话到，这个时候么？
“别听六皇子的话，大家忘记了吗？”
“有句古话，江山易改秉性难移！”
吴大狗慌里慌张地喊道。
百姓就是百姓。
很容易被人带节奏，别人说啥，他们就会盲从。
果然，一部分刚才还觉得周牧很不错的人，又动摇了！
“可恨，这些蠢蛋！”
周霄很想杀人，手都按在了随身携带的佩刀上。
“我说吴大狗！你够了！你是不是柳月儿的哥哥？”
“你姓吴，她姓柳。你哪来的亲妹妹？”
周牧早就找到了破绽，就等着在关键时，将一军。
百姓听见周牧的话，恍然醒悟。
“对啊。我们怎么这么傻！”
“嗨，闹了半天。我们都没发现这个。”
“六皇子果然聪慧过人！这细节……无心的人，还真难注意到。”
此刻，百姓们风向又变了。
方才那个老者说话了，“老朽已经让人带着，先前被虎头帮坑害的百姓来了！”
“他们可以当场指证！”
只见，几名衙役带着一群人走了过来。
这时，有人认出老者是谁。
“这不是京兆尹，李文正李大人吗？”
“是啊。瞧我们眼瞎了！京城父母官都没认出来。”
“二位皇子，本官便衣出访，刚刚出于情况，没有及时参拜，请勿要责怪……”
李文正对着周牧和周霄跪拜道。
“李大人无须见怪。”周霄搀扶起李文正。
李文正是五品官员，还是个在京城非常尴尬职务的官员。
这种官员，几乎是在权利漩涡中边缘化的人。
周霄自然不在意，故而也不认识。
京兆尹明面上，管理京城。
但，在京城随便拎出来一个官员，都比他的职务大。
因此，他只能管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稍微涉及点关系，他就得干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