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牧本能,往后撤去。
感受到一丝凉意,从脖子旁边划过。
几缕发丝,都被斩落。
他目光忽然变得凌厉。
见那个蒙面黑衣人来势汹汹,手持长剑。
再次朝着他杀来,招招致命。
但,周牧前世身为特种兵。
近战能力,自然也不是盖的。
前世训练,将各种武学精髓简化汇聚。
抛去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只留下最实在有用的杀招。
他大步向前,反应很快,抓住了黑衣人的手腕,让其无法出剑。
一个转身,打出一击肘击,把来人给击退。
“没想到,孱弱无能的六皇子,也有如此武功。”
“可惜,你这身子骨太弱了!”
黑衣人冷笑一声。
周牧皱眉。
确实,这具身体没经过锤炼,软趴趴的,一点力度都没有。
要不然,刚才那一击肘击,就不只是把这人击飞这么简单。
“所以呢,你还要动手?”
“现在这动静,可把护卫都给吸引过来了。”周牧冷声道。
黑衣人又是冷笑一声,“试试!”
他话音落下,朝着周牧杀来。
周牧躲闪,并远离婚房,以免伤及无辜。
“大胆,何方宵小,敢来我韩国公府捣乱!”
一声娇叱,从一旁传来。
只见,束起高马尾,手持长枪的姜韶君杀来。
她秀美的脸上,满是冷冽之色。
黑衣人见状,跳上院墙,消失在黑夜中。
“别追了!”周牧喊道。
姜韶君望着远去的黑衣人,冷哼一声,转过身,看向周牧。
“你没事吧?”
周牧摇头:“你来得及时,多谢小.姨.子出手搭救。”
姜韶君望着地上的痕迹,若有所思。
“没想到六皇子,也会一些功夫啊,切磋一二?”
周牧笑道:“我的功夫粗浅的很。”
“在这不入流的黑衣人面前,都只是勉力求生。”
虽周牧身子骨很弱,但眼光还是在的。
那个黑衣人,真的不入流。
要不然,他真的早死了。
姜韶君点头。
对习武之人,她来了兴趣,问,“那你最擅长的是什么?”
周牧淡声道:“枪法!”
只是,是可以冒火的那种枪法!
姜韶君眼前一亮:“那这韩国公府,可有的热闹了。”
“等我有时间,试试你的实力!”
周牧也心里一乐,笑道:“那行。”
“让你试试我的实力,只怕你会被吓到!”
“呵呵,我的枪法传自父亲,他可是大周第一枪神!”
姜韶君轻哼一声,很是不服。
周牧点头。
大周六公,三文三武。
当代韩国公,乃是武公之首。
当初手持一柄残枪,率领两万铁骑,便击溃北方蛮族的八万狼骑。
可谓是凶悍无比,一战成名。
也是因有着韩国公的鼎力支持,在最为危险时刻都不离不弃。
才会使得,现在的大周皇帝上位。
当年诸多变故,令人触目惊心。
确实,皇子登基,注定是腥风血雨。
不知多少名门望族,因为站错队,人头滚滚落地,甚至满门抄斩。
“小.姨.子,你这么晚还练武,不去休息?”周牧问。
姜韶君一甩马尾,冷哼道:“想要习武,自当勤勉,这才多少时辰?”
周牧点头,笑道:“那你好好习武吧,我要进洞房了。”
闻言,姜韶君脸色微变,想要阻止,却找不到借口。
但又不甘心自家的二姐,就这样屈服于人下。
只是,她又是释怀了。
想到,今日二姐看到周牧给出的答案时。
竟沉默许久,最后说出,天意如此,这四个字。
似乎妥协了?
但,二姐好像也并没有很抗拒。
“牧儿!”
此时,一道洪亮的声音响起。
刚要进入婚房的周牧转身。
见到院外,走进来一个身形魁梧的老头。
正是韩国公姜信。
周牧嘴角一扯,但见到韩国公脸上一脸肃然,眼底竟然带着凝重。
他便明白,这便宜义父,并不是刻意来阻挠他。
当然,周牧也不愿意开无感情之炮。
毕竟,他是两世的纯阳之体!
仪式感,还是要有的。
“义父。”周牧行礼。
姜信神情淡然,负手而立,没有回应。
不远处的姜韶君,有些疑惑地挠挠头。
父亲这反应,有点奇怪啊!
周牧见状,又是开口:“爹。”
“嗯。”
姜信这才是微微点头,应了下来。
“随我来。”
姜信转身就走。
确实是雷厉风行的性格,风风火火。
但,周牧自然不信,这就是姜信的全部。
这位老将的心思,多着呢。
他紧随其后。
最后,两人来到了韩国公府一座,比较偏远的别院。
“你以后就住在这吧。”
周牧:“???”
姜信面无表情地说,“我开玩笑的。”
周牧嘴角抽搐。
姜信坐在院中石凳上,淡淡问,“牧儿,你对今日刺杀之事,如何看待?”
“不要隐瞒。这里,只有你我二人。”
“且,我也不愿意我的儿子,真是个废物。”
“你能说出那样的下联,注定名震京城,乃至全天下。”
“瞒是瞒不住的。再藏拙,反而落了下乘。”
闻言,周牧微微思索,坐在了石凳上。
姜信看了一眼,没说什么。
周牧道:“爹,孩儿的想法是,此人可能是府中之人。”
“也许是娘子的倾慕之人,心有不甘,从而酒后乱事。”
姜信微微点头:“有道理,就这样吗?”
周牧继续说,“也可能是,其他人派来刺杀我的。”
“一旦被我们捉住,那么我们就可能得到一个线索。”
“也可能是一个假的线索,混淆视听。”
姜信又点头,淡淡说,“还有呢?”
周牧与姜信对视,叹道:“孩儿不才。实在是想不出来了。”
姜信淡声道:“行了,你去睡觉吧。”
“是,孩儿告退。”
望着周牧的背影。
姜信那一张素来严肃的老脸,眼中浮现出淡淡的笑意,微微点头。
“此子,可教也!”
这时,在偏院的房内,走出一个人。
他淡淡说,“他虽只说了一半,却告诉了你全部!”
姜信看向那人,点头道:“嗯,此子不错,有自己的主见。”
“不愧是那位的孩子!”
那人微微沉吟,说道:“既确定了是他,也确定他是藏拙了。”
“稍显雄才之相。”
“但可以赌一把,嗯,可以开启那个计划了!”
闻言,姜信脸色愈发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