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为什么当初你不说呢？”
“那时候你们让我说过话吗？你们这些警察啊，就知道刁难我们这些小市民，那真正的幕后黑手却还在逍遥法外，对得起你们肩膀上的徽章吗？”
何警官放下了手中的笔，走到窗口拉上了窗帘，他转头的那一瞬间，我仿佛已经知道他要干嘛了。
他走过来，用手把我的头按到了桌子上，而刘警官呢，却走到后边的黑板旁用粉笔写了一些字，贴了几张照片。
“你好好看看，这样你应该就明白了吧。”
刘警官说完，我转眼看了一下，上面画的和贴的，都是九头蛇的直系亲属和关系层。
其中不乏包括一些其他地方的一把手，泰哥，西口扛把子，为人心狠手辣，下手狠毒，是九头蛇最信任的人。
秋嫂，九头蛇的老婆，也是这次事件中死的最惨的一个。全身伤口多达30多处，七处致命伤，脏器被挖出，就放在一旁。
“有没有什么想补充的话，有就快说，不然只能到地府去和阎王爷谈了。”何警官的一句话，让我陷入了沉思。
我依旧是那般模样，嘴里痛苦的挤出了几个字：“这消息分析的是不错，可却没有分析到要点。上面的人物都是无关紧要的，重要的是隐藏人物，说不定杀九头蛇的是外人也说不定吧。”
“这些我们会去调查，你只需要把你看到的或者知道的事情说出来就可以了。”
他说完，抬开了我脑袋上的手，我摇了摇头，说道：“我走到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二楼的窗户开着窗，灯也依旧亮着，九头蛇就站在窗口的位置，跟了豹哥这么久，我也没那么害怕这些东西。开始我也以为是九头蛇杀了他们，然后再自杀，可是却不是。他全身都染了鲜血，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最后，倒了下去。”
“那他手里或者什么地方有没有可疑的作案工具？”
“没有，最奇怪的就是这里，我以前听豹哥提起过一件事情，九头蛇虽然在外面胆大包天，但在家里却胆小得很。两年前，他家里就没有出现过任何一件刀具或者尖锐的东西。”
他点了点头，翻开桌子上的资料看了一眼。
“确实是这样，在他家里没有找到任何的作案工具和可疑工具。那他平时都喜欢干嘛？”
“混黑社会的，除了打打杀杀，还能干嘛，而且我与九头蛇也不熟，第一次见面还是他死的时候。这些事情也都是豹哥说的。”
“看来还得去好好调查调查，老刘，你怎么看？”
刘警官看着眼前的字板，看了半天也没说一句话。却在这个时候，审讯室的门开了，一个身材发福的老头走了进来。
“徐老，你怎么来了？”何警官一看，似乎一些不明白，但那老头挥了挥手，他们两个也拿起桌上的资料走了出去。
这位徐老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他慢慢走过来，坐在我面前，一双已经被肉包裹的小眼睛瞪的圆溜溜的。
我再次从桌上拿起了一支香烟抽了起来。
“看来你这老头面子还挺大的嘛，能让两个警察离开的人应该是局长吧。”
他一听，笑了笑，这一笑，连眼睛都看不见了。
“我不是什么局长，更不是什么警察，我就是普普通通一老头。我来呢，只是想知道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
既然是一个普通人，我为什么要告诉他那么多呢，况且这里是警察局，我有权不说死者的情况。
他见我半天不说话，终于停止了笑容，脸上也开始变的严肃起来。
“也罢，也罢，这你不说也没事，只是你若是离开了这里，出门就得被缠上。”
“靠，你以为我是被吓大的，我告诉你，小爷我见过的死人比你的年龄还大呢。”我熄灭了烟头，吐出最后一口烟雾。
“不信的话，我带你出去瞧瞧你就知道了，门外正有一个红衣服的女人在等着你呢。出了门，死活我可管不了，既然你不听，那我就只能证明给你看了。”
我咽了咽口水，没底气的回了一句：“走就走，谁怕谁啊，不走是孙子。”
虽然不知道他到底要干嘛，但能出去透透气也不错。
他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串钥匙，走到我的身后给我开了手铐，然后就带着我出了警察局。
警察局门口，却没有什么红衣女子，我回头看了他一眼，便想离开。就在这时，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回头一看，却什么也没有。
那徐老站在门口，说道：“再往前一步，就是鬼门关，走不走你自己决定好了。”
我虽胆大，但也怕鬼，鬼是虚无缥缈的，看不见，摸不着，即使看见了，那也是吓人的玩意。
徘徊和忧郁一起在我脑子里回荡着，我不知道该走还是不能走。刚才那一下，我已经觉得心里发毛，如果真是鬼怪，那我岂不是真的要死在这里吗。
我转过身，刚开始只是朝他慢慢走去，但慢慢的我加快了步伐，因为我已经开始觉得自己脖子上像是挂着什么东西一般，我都快喘不过气了。
“快……快救我啊。”我咳嗽了两声，身体变得沉重起来，步伐越来越缓慢。
他见状，在右手手心画着什么，紧接着直接朝我脖子上拍了过来。一声嘶吼声差点吓破了我的胆子，因为我没出声，也不是徐老发出的声音。
我慢慢开始恢复了平静，刚想开口说话，徐老就从口袋里拿出两张柚子叶递给了我，我也没耽搁，直接贴在了眉毛上。
转身的那一眼，我却看到了一个红衣女子，她打着一把伞，正凶神恶煞的看着我。我咽了咽口水，挪到了徐老的身后。
“这个……我看我还是在这里待两天吧，不过我要加个鸡腿啊，走吧走吧，我什么也看不见。”我生硬的说了一番话后，徐老却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要回去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