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里没声音,陈尧一愣重新把刚才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过了一小会之后,我才看见了一个白发老翁,拄着一根拐杖,从房间里面慢慢走了出来。
他全身上下最惹人注目的地方就是那一头白发。老者已经走到了我们三人面前,但是他的白发还没有完全从院子里面拖出来。
陈尧见到挠着之后不敢直视,拱手退到了一旁。挠着则是距离我和火云很近很近。过了一会之后突然眼睛睁开了一条缝隙朝我们两人一扫问道:“来此作甚?”
我回答:“拜师学艺。”
老者抬起了双手,霎时之间周围的各种各样的小动物都涌了过来。他散落着的长发,被小动物一丝丝的盘了起来,场面十分壮观。
老者一边享受着小动物给他梳理着头发,另外一方面则是张嘴对我们两人说道:“三清观不收已经成年的男子,陈尧没有告诉你们吗?”
站在一旁的陈尧皱起了眉头,气色不是很好。老者则是走到了陈尧身旁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尧儿,我知道你为人处事的风格向来稳重,说吧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老者语气祥和,但是有一种令人不可侵犯的意味。
陈尧拱手:“师傅,这两人知道我们三清观。”
老者冷哼了一声,不屑的看了我和火云一眼然后对陈尧说道:“他们也可能是道听途说,你怎么能确定他们没有心怀歹意呢?”
陈尧微微皱眉朝着我和火云看了一眼,随后深吸了一口气,朝着他师傅站着的地方向前跨了一步,对他师傅附耳说了一些什么。
他师傅脸上的表情也慢慢的从毫无波澜,变成了眼神之中掺着十分复杂的神色。
陈尧刚刚说完,我听见了身后传来了阵阵脚步声。我回头一看,发现来的人是大师兄魏中天,还有商队领头的祖师。
我只见过围着头巾的祖师,没有相当这个老头子把围巾摘下来之后十分的帅气。几乎和大师兄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样子。
陈尧的师傅见到了祖师之后对着他拱手行了个礼。祖师看了我和火云一眼,开口道:“徒儿,这两个人你收了,为了不破坏我们三清观不收成年男子的规矩,依我看让他们两个人去杀两只旱鬼当投师状吧。”
老者看上去年龄要比祖师的大很多,但是我没有想到他竟然是祖师的徒弟。老者在祖师年前就像是一个小孩似的,满口答应着。
祖师吩咐完之后,点了点头离开了,老者则是叹了一口气,摇头对我们两人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只能破例收了你们两个了。”
我挠了挠头,有些疑惑。老者则是对陈尧说道:“尧儿,这两个人就先交给你了。”
陈尧一副苦瓜脸上终于漏出了笑容他拱手对着师傅道谢了一声之后便是拉着我和火云两人离开了。
路上,我问陈尧:“你们祖师让我们两个去杀的旱鬼是什么啊?”
陈尧耸肩道:“那就是走个形式,过两天我带你们去。”
说罢之后他突然一愣,站在了原地,对我们讲到:“你们会不会道术?”
我回答:“会一点。”
陈尧此时才是放心了下来:“会就行会就行,要不然我们去抓那东西的时候,你们看都看不见可就麻烦了。”
我尴尬的笑了笑,陈尧则是一边走一边给我们解释了起来:“有些事,你们来了之后慢慢就知道了。”
“南越,以前本来是一片十分肥沃的土地,可是后来天地之间孕育了一只旱魃,那一只旱魃出生之后,这个地方就变成了你们所见的一片荒漠了。”
火云问道:“既然这样,你们三清观为什么还绿树成荫?”
陈尧苦笑道:“两位有所不知,这个地方可以说是南越最后一片净土了,我们观中所有的弟子世世代代都要和旱魃斗争,这里之所以还能山清水秀,都是靠历代祖师的鲜血换来的。”
我一听就知道这个三清观是一个有故事的地方,陈尧就算是讲上三天三夜也讲不清楚。不过我十分愿意听下去,因为我对这个地方不知道为什么充满了好奇。
一路上陈尧对我们说了很多,不光是说了关于旱魃和祖师的事情,还告诉了我们为什么他的师傅,看似年老辈分却低。
原来是因为他们的祖师已经修炼到了一定的境界,在那种境界之下,外貌和年龄不再重用,几乎是想要幻化成什么样子就可以幻化成什么样子。
我和火云听完之后,感觉世界观都被刷新了。我开玩笑道:“难不成这里真的像是世外桃源一样,不受三界管辖?人们都不老不死?”
陈尧微微一笑:“差不多吧,你们猜猜我今年多少岁了?”
我仔细打量了陈尧一番,开口道:“不到三十岁?”
陈尧淡淡的笑了,他轻叹了一声之后,对我们两人讲到:“我们这里最小的小师妹已经有80岁了。”
我差点没有惊讶掉下巴,那个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年龄的小女孩,真实的年龄居然已经是一个八十岁的老太太了!
不可思议,这种事情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这里的人还是正常的人类吗?三清观不仅仅建筑还保持着最为原始的风格,我没有想到就连寿命都能这么长久。
陈尧看出了我眼中的惊讶,不过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沉默了一小会之后,我们回到了陈尧房子附近。
他对我们两人笑道:“我旁边哪一间房子本身是一个师兄的只不过,他……你们不嫌弃的话就住里面吧。”
我听陈尧的意思好像是说哪位师兄已经死掉了。所以我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多问什么。
收拾房子的时候,小师妹来了,她依旧蹦蹦跳跳活泼的像个孩子似的。她爬在门口嘟着嘴问我们:“怎么样,五师哥带你们去见师父了吗?”
我冲她笑了笑,扭头看她的时候还是被她的外貌惊艳到了。她长的就像是仙女一样出尘脱俗。
那种清秀,只可远观不可亵玩。不过幸好小师妹的性格活泼,要不然的话应该就像他大师兄一样,冷霜似的让人有种难以靠近的感觉。
没等我说话,火云则是抢答道:“见了,说让我们去杀两只旱鬼才能拜师,你知道旱鬼是什么吗?”
小师妹紧紧皱起了眉头,她叹了一口气问道:“五师哥没有告诉你们吗?”
火云摇头:“他说好杀,具体到底是什么没告诉我们。”
小师妹脸上罕见的没有了笑容,她叹气道:“这间屋子的主人就是死在了旱鬼手里。”
我和火云对视了一眼,心中觉得想要杀死旱鬼可能并不像是陈尧说的那么轻松。小师妹见我们两个人愣住了,脸上又挂起了一抹笑容。
不过有些惆怅的轻叹了一口道:“旱鬼本来不存在,只不过自从有了旱魃之后,那一只旱魃就不断的分裂自身,他分裂出来的个体,实力和他不是一个等级,我们三清观的人为了加以区分,就给那些分裂提起名叫旱鬼了。”
小师妹继续说道:“其实,虽说叫旱鬼,他们依旧属于僵尸,只不过是比较低等的分裂提僵尸罢了。”
我有些不解道:“既然是低等僵尸,这个屋子的主人怎么会死在他们手上?”
我的话出口之后,小师妹愣住了。她沉默了片刻后开口道:“那些东西一个两个确实很好对付,但是他们几乎都是一大批一大批的出动。”
“按理说南越虽然已经成了一片荒漠,但是并不是完全不能居住,可就是因为那一只旱魃的缘故,这里土生土长的村民,一年年的减少,多半都是把旱鬼吸食掉了灵魂。。蚕食了躯体。”
小师妹说话的时候眼神之中充满了恐惧,我看的出来她似乎是经历过那种非常人所能忍受的绝望。
小师妹深呼吸了几口之后,对我们两人说道:“我们三清观有一半的修士都是南越幸存的孤儿……”
我明白了,我彻底的明白了。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小师妹,火云则是深表同情的对她说了点什么。
小师妹则是笑了笑,对我们挥手说:“和你们说了这么多,我也要回去做功课了,明天见!”
说完之后不等我们挥手再见,小师妹就离开了。我和火云,收拾好了房子之后,陈尧敲门。
开门后这个男人按着两碗米饭,走了进来,他开口说:“今天先凑活着吃点,等你们正式拜师之后就和我们一起吃食堂。”
我点头谢过,接过了饭。陈尧则是点头道:“这房子被你们收拾了一下还听干净的,只可惜。。”
陈尧没说下去,冲我们两人笑了笑岔开话题说:“对了,明天早上早点起来,我带你们去师傅那块报个到。”
说罢之后,陈尧和我们又聊了一会才出去。等他走后,我和火云也有些累了,就直接睡了。
躺在竹床上,我问火云:“你说你见到的那个十分厉害的道士还记得他的样子吗?”
火云点头:“当然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