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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陆川一脸不耐烦，“24小时进去多少次急救室了？反正她都是要死，干脆捐了眼角膜给大嫂的儿子吧。”
他还有脸说！
要不是他不愿意给女儿一个救生机会，女儿怎么会来不及救治？
是他这个亲生父亲一次又一次抢了女儿的急救机会！
“你给我滚！我女儿没有你这样的父亲！”
我气得浑身发抖，再也忍不住冲过去给他一拳。
陆川的脸瞬间高肿，他沉下脸色，“你个泼妇！”
这时急救室的灯熄灭了，看到医生摇头的那一瞬，天旋地转中我的世界沉入了黑暗。
再次醒来，我盯着病房上的天花板，眼泪无声落下。
曾经我乞求上苍不要带走我的女儿。
可老天爷终究没能听到我祈祷。
女儿还是没能救回来。
我顾不上虚弱的身躯，守住女儿小小的身体，一遍又一遍抚摸着她的小手，明明早上还能叫妈妈……
眼泪又止不住地往下流。
旁边的陆川叹了口气，“人死不能复生。”
顿了顿，他犹豫地开口，“大哥是我的救命恩人，敦敦又是他唯一的儿子，就捐了女儿的眼角膜让他恢复光明，女儿也会一直跟着他活在这个世上。”
我声音干涩发冷：“再敢说一句话，我会让你后悔。”
陆川沉下脸，“你就是不懂得变通！”
我抓住旁边的手术刀，死死地盯着他，“要是敢再伤害我女儿分毫，我跟你拼命！”
陆川顿住了，不敢吱声。
我不想再见到他，把人赶走，和女儿度过最后的时光。
办完女儿火化的手续后，已是凌晨。
我拖着疲惫无力的身躯回到家里，看着房子里女儿曾经点点滴滴的痕迹，眼泪又止不住簌簌流下。
整夜没睡，第二天我发消息告知其他亲戚，让他们来送女儿最后一程。
可就在这时，陆川打来电话，说他三天后要跟林雨柔举办婚礼。
“敦敦马上就要去新的学校了，他之前一直被同学们嘲笑没有爸爸，我举办个婚礼让所有人知道，大嫂和敦敦也是有人撑腰的。”
即使我对这个人失望透顶，此时听到他理所应当的话，还是觉得遍体生寒。
陈敦敦天生爱打架，眼睛就是打架的时候被打瞎的。
陆川心疼，每次家长会那天他都不顾女儿的渴望，和林雨柔参加陈敦敦的家庭活动，却把我和女儿丢下。
他说：“以后女儿还有很多次我出席的机会，但敦敦不一样。”
就是这个男人，一次又一次放弃女儿。
我声音嘶哑，“那天可是女儿的葬礼，你们同一天举办婚礼，就不怕女儿质问你为什么不来看看她吗？”
陆川呼吸变得急促，“你胡说什么！”
他暴躁地挂断电话。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