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付费部分
清颜2025-02-26 11:295,825

  叶老师随口一说,说者无心却听者有意。

  商柯面色顿时阴沉,却顾及着摄像头快速调整好表情。

  林姐忙出来打圆场,“帅的人都是有共同之处的,很正常。”

  晚饭是村民们准备的,这里的气氛很好,我很喜欢。

  里面有些热,跟导演组打了招呼,我提前出去吹吹风。

  告诉摄像别跟了,我随便找了个田埂坐着,开始抬头看星星。

  习惯性摸了摸衣兜,没有草莓糖。

  差点忘了,节目开拍的时候,导演拿走了我们所有零食。

  “在找这个吗?”

  莹白的手指上点缀着一颗草莓糖。

  我循着手指看去,一时之间有些呆住。

  5

  岁月还真是偏爱她,她比八年前增添了不少韵味。

  “愣着干嘛?你不是要这个?”

  我想过很多开场,独独没有这种。

  身价上千亿的总裁毫不在意,挨着我坐在了田埂上。

  “脏。”我没忍住出声。

  她随手摘了根草,叼在嘴里,露出几分痞气。

  “怎么?你可以坐,我就不能?”

  不等我答,她就接着说。

  “我小时候是外公外婆带大的,就是在田埂上,我可比你想象中的野多了。”

  她再次把手掌摊开,问我,“要不要?”

  要!

  “你从哪找来的?”

  “我让助理找那个小孩买的,我记得你喜欢。”

  那种感觉又来了,她总是这样,在我想放弃的时候又给我希望。

  她站起来准备回屋,声音顺着风吹进我的耳朵。

  “你逾矩了,我希望没有下次。”

  我猛然僵住,我知道这是警告。

  门口有个人在等她。

  男人握着她的手,嗓音温柔,“干嘛去了?”

  女人像献宝似的从衣兜里掏出一瓶云南白药。

  “给你找了点膏药,你不是腿不舒服?”

  原来我并不是与众不同的。

  我惨然一笑,直说也好,总比头上总悬着把刀强。

  看着手里的糖,记忆透过它,回到八年前的夏天。

  午休的时间我向来不喜欢睡觉,准备找个安静的地方研究乐谱。

  我走到一堵矮墙下,却看到一个女孩子坐在围墙上,微风拂过她的发丝,泪珠正大颗大颗的落下。

  MP3里的音乐结束自动播放下一首。

  是我最喜欢的《孤雏》。

  我的伤心

  衬托你的伤心

  尴尬身份给你慰问

  ……

  似是听到动静,她朝我看来。

  我意外的想,原来真的有人连哭起来都那么好看。

  我手足无措的找纸巾,她看着我笨拙的样子,忽然笑了起来。

  她上下扫视了我一眼。

  厚重的眼睛,规整的校服,足以让她判断出我是个好学生。

  她接过纸巾,“好学生,你也是来逃学的吗?”

  “不是。”

  见气氛有些凝滞,我习惯性摸了摸衣兜。

  掏出一颗草莓糖递给她。

  “遇到困难的时候先吃颗糖,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

  她正要道谢。

  教导主任颇具独特性的嗓音传来,“哎,你们几个!是不是想逃课?”

  我转身看去,身后有三个鬼鬼祟祟的人离我还有五十米。

  她扬手,留下一抹肆意的笑。

  “谢谢你,我走了。”

  衣角消失不见,空气中残留着独特的香。

  和教导主任解释了一番,他知道我的成绩,没太为难我。

  我在心里庆幸,还好主任没看到她。

  没想到这事传的很开。

  朋友问我,“听说今天江婉言也翻墙出去了?这么说你和我女神说过话了?”

  我一脸懵,“谁?我不认识。”

  他一脸惊奇的看着我,“江婉言你都不知道?!”

  他揽着我的肩坐下,一幅要好好跟我说道说道的模样。

  “说起这位大小姐,那可有的说了。”

  “家世好样貌好也就罢了,成绩也很好,你一说上帝到底给她关了哪扇窗?”

  我一愣,有种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感觉。

  她那样的人,本该如此。

  说来奇怪,从那天后我再没遇到过她。

  6

  运动会最开始的项目是女子800米,我看到了她的身影。

  她的号码牌是三号,跟我的幸运数字一样,真巧。

  我朋友走过来,神色激动,“我靠,我靠,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位大小姐,怎么样?是不是很漂亮?”

  我在心里默默点头。

  比赛很快开始,她一骑绝尘,离终点一步之遥,她却停下了。

  她一如既往的嚼着口香糖,转身看着第二名,缓缓竖起了中指。

  广播里刚好放到love story的高潮部分,整个操场被瞬间点燃。

  我离得近,清楚的听见她说的话。

  “那种垃圾你要给你好了,我看不上。”

  结束后我才了解到事情的经过。

  她的身份和样貌注定会招来很多人,她几乎来者不拒。

  换男朋友比我换衣服还勤。

  那个女生和她男朋友在一起了,她可没受过这种委屈。

  所以才有了刚才那一出。

  我当时的第一反应竟然是什么男的能配得上她?

  只是当时的我没想到,初见时的音乐为我后来的生活留下铺垫。

  第二天,导演让我们分成两批,一批去掰玉米,一批去山上摘果子。

  摘果子这种活就交由男士,走到一半清哥不心摔了一跤,只能先行返回。

  摄像大哥们送他回去,导演当即决定这部分不录了。

  这下只剩我们两个了。

  商柯笑不达眼底,"我们往里走走吧,里面的果子更大更甜。”

  他对我有莫名的敌意,我不知缘由。

  但有一点无庸置疑,我讨厌他。

  我心里升起防备,但他说的没错,只能抬步跟上。

  早上下了场雨,山路泥泞,我走得小心翼翼,更别提下面是个斜坡了。

  我走在前面,刚要转身告诉他在这摘,就看见了他伸出的手。

  就算我再怎么努力也无法避开。

  关键时刻我紧紧抓住他的手,本意是这样不会掉下去。

  没想到他竟然随着我一起掉下去了!

  我承认当时我是有些懵的。

  这么弱,也不知道婉言喜欢他什么。

  等我再次睁眼,就看到离我不远处的商柯头磕在了石头上,血流不止。

  虽然我不喜欢他,但毕竟是人命关天的事,我忍着疼爬起来。

  滚下来时衣服被沿路的树枝划的有些狼狈。

  没管手上流血的伤口,我赶快跑去找人。

  胸腔隐隐作痛,手腕有些发抖,我有些筋疲力尽。

  终于,我看到了熟悉的人影。

  刚要开口叫她,她就厉声质问我,“商柯呢?!”

  我的眼眶发涩,找到人的喜悦被瞬间冲淡。

  她只知道关注商柯为什么没在,只字不提我满身的狼狈。

  我的手抖的更厉害了,但我脸上的表情很平静。

  会哭的小孩有糖吃,但是如果你不是她喜欢的小孩,哭的再厉害她也不会给你糖。

  我带着他们快速走到商柯所在的地方。

  他的头部还在流血,没有半分要醒过来的迹象。

  江婉言脸上一贯的风轻云淡消失不见,这是我认识他以来她最失态的一次。

  商柯伤的很重,我们都不敢动他,她在旁边急得眼眶都红了。

  导演组带着医护人员姗姗来迟。

  医护人员看过后说,这情况得送去医院,在这里说设施太简陋他们没办法治疗。

  她闻言,面色更冷了,其他人被吓的大气都不敢喘。

  7

  “看看能不能挪动,能挪动的话就把他搬回住的地方去。”

  “我让我的助理去申请航线,赶来最近的机场。”

  我在人群后面攥紧衣袖,这是她第一次在公共场所动用职权。

  她的助理来的很快,人群做鸟兽散。

  我正准备去找经纪人,就被她叫住了。

  语气带着毋庸置疑,“商醉你也来。”

  我第一次开口拒绝,“不用了。”

  她眉头皱起,似乎很不耐烦。

  “快点,我不想说第二遍。”

  到京市后,她随便找了个人陪我去挂科。

  在我住院期间,她没来过一次。

  不知是谁泄露了那天商柯受伤的视频,一个词条悄悄登上热搜。

  “顶流歌手被金主包养,怕被抛弃竟残害其新欢?!”

  说的头头是道,连我都要觉得是真的了。

  “开什么玩笑?我家醉神和江总只是老板和员工的关系,怎么可能会包养?”

  “别乱说好不好?有什么证据证明醉神推了他?”

  “我早就说这人仅凭一年就能走到今天的地步,背后没人怎么可能?”

  各种评论五花八门,我关掉手机闭目养神。

  这件事我没法澄清,毕竟这是事实,不是吗?

  一觉醒来,手机快被经纪人打爆了。

  正准备回个电话,就看到了消息推送——

  江总回应风波,官宣恋情。

  我眼前一片眩晕,快速找到她的微博。

  小号就只关注了她一个,尽管她从来不发微博。

  “非常抱歉占用公共资源,但对于这个事情我得出面做解释,不能让人平白蒙冤。”

  “我和商先生之间并无包养一说,是平等的恋爱关系。为我的恋人送点资源,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我有的是钱。”

  “他能在如此短的时间走到今天这一步靠的是他自身的能力,我相信大家有目共睹。”

  “但现在我们之间的故事已经结束了,我有了新的想要伴在身侧之人。”

  配图是两只牵在一起的手。

  明明是该开心的,她没有否认那种关系的存在

  可我宁愿她否认,也不希望她确切的告诉我一个事实———一年之期结束了,我们也该回到原本的生活轨迹了。

  高中的时候,我无意发现她有一点轻微的夜盲。

  但她总是每天在学校待的很晚,也是从那时我才知道,在别人眼中的天赋都是她一点点努力来的。

  每次教学楼都有些黑了,她才会从自己的思绪里抽离。

  可她偏偏还总是忘记带手电,慢慢的我也养成了晚回家的习惯。

  我会跟在她身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打开手电筒,照亮她前行的路。

  现在我的世界一片灰暗,又有谁来照亮我呢?

  两天后,她终于踏进了病房。

  她的脸色苍白,我几乎脱口而出。

  “你生病了?还好吗?”

  刚说完我就在心里唾弃自己了,没办法,关心她已经成了我的习惯。

  她答非所问,“我怀孕了。”

  指甲嵌进肉里,我毫无所觉。

  扯唇露出一抹牵强的笑,“恭喜。”

  她眉头一皱,“孩子是你的。”

  8

  心里涌上淡淡的欣喜,我难以置信。

  原来她并没有和商柯发生其他事情。

  转眼我又想到我们现在的关系,这个孩子她可能不会留。

  还不等我开口,门突然被打开,露出我妈那一张洋溢着高兴的脸。

  “小言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啊?”

  我妈拉着她坐到床上,“既然有孩子了,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办婚礼啊。”

  她躲闪的神色更是坐实了我的猜测。

  见她不答我妈又看向我。

  “你要是敢把孩子生下来再办婚礼,看我不打你!”

  这个孩子生不下来的,我在心底苦笑。

  我妈又絮絮叨叨了半天,她没拆穿,只游刃有余的和她聊着天。

  看时间差不多,我妈让我好好休息就回去了。

  她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

  “我是来告诉你,这个孩子不打算要,但你是孩子的父亲,你有知情权。”

  这不是在商量,是通知。

  是啊,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

  我点头,“好,我妈那边我会去解释。”

  我的尾音还没落下,他的人就已经走出门外了

  我听见她撒娇的声音,“阿柯,你别生气了,我会把孩子打掉的。”

  原来她这样的人也会有这一面。

  我闭上眼,双手覆上眼睛,抑制不住的双肩耸动,脸上一片濡湿。

  天知道我用了多大的力气,才抑制住没求她留下这个孩子。

  她没在我妈面前说破,已经是给足了我面子。

  够了,商醉,活的像个人样一点。

  别再做那摇尾乞怜的狗了。

  我的手伤的有些重,医生说一个月之内别再碰钢琴了。

  我回了家,我妈还调侃我现在倒是知道回来了。

  随后又问我怎么不带她一起,我找借口说她工作太忙。

  却是在心里盘算该怎么跟他们解释这件事情。

  刚好我之前国外的教授给了我个课题,最近在忙这事,我把这事忘了。

  吃过午饭后,我妈就出去了。

  问她去哪也不说,神神秘秘的。

  大概下午三点,我接到了医院的电话。

  “你好,请问是商醉先生吗?你母亲在滨江路发生了车祸,现在正在送往医院,你是他的紧急联系人,请尽快赶到医院。”

  我的脑子轰的一声。

  滨江路,那是去她家才会经过的地方。

  此时我才注意到我妈给我发了条消息,我刚才工作太专注并没看到。

  “小醉啊,你说说你和小言到底是发生什么矛盾了?”

  “就算你们再怎么吵架,她也还怀着孕呢!你怎么可以回家后一直都不去看她呢!”

  “我去看看她啊,你尽快把矛盾给我解决了,之后我好过去照顾她。”

  也是,回来这么多天她察觉不到异常才是奇怪。

  等我赶到医院的时候,我爸已经在那里了。

  手术室的灯亮着,他着急的来回踱步。

  气氛十分凝重,我俩对视一眼,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护士急匆匆的跑过来,“病人大量出血,她的血型有些特殊,医院的血库里已经没有血袋了。”

  “刚才我们已经联系了附近的医院,可最近的医院过来也要二十分钟,病人到那时候可能就撑不住了。”

  我爸差点晕过去,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对了,还有一个人可以帮我!

  她!以她的能力一定可以帮我缩短时间。

  我颤抖着掏出手机,拨打她的电话。

  接啊,接啊!

  9

  嘟……嘟……嘟……

  正当我要放弃时,电话忽然接通了。

  来不及客套,我直入主题。

  她那边的声音有些嘈杂,应该是在酒吧。

  “江总,求你帮我个忙。我妈现在有生命……”

  嘀的一声,我脑子里的弦彻底断了。

  我死都不会忘记,刚才商柯的声音。

  “我吃醋了。”

  “依你。”

  手机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我的眼睛红的令人心惊,手术室的灯光熄灭。

  他们推着裹着白布的母亲,叹息的摇了摇头。

  一声闷响传来,父亲已经晕倒在了地上。

  周围一片混乱。

  我把父亲安顿好,看着洗手间的自己,头一次觉得自己自私。

  要是没有我当初的一意孤行,我妈就不会死!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给了他一巴掌。

  随后,双腿脱力般瘫倒在地上,一拳接着一拳砸向墙面。

  沉重的闷响落在每个人心里,没人为我驻足。

  这可是医院,见惯了生离死别……

  再一次见到江婉言是在我妈的葬礼上。

  她看见我神色憔悴的样子,吓了一跳。

  随即神色歉疚,“抱歉,我不知道那天阿姨的情况那么紧急。”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

  可能是最近状态有些不好,我直接呛声,“送完花就可以走了,恕我招待不周。”

  商柯当即气极,“你怎么说话的?阿熙好心来看就是这态度?”

  我淡淡开口,“没人让你们来。”

  原谅我过不去那个坎。

  他直接用手拎着我的衣领,拉扯之间露出了我胸口的痣。

  江婉言突然脸色大变,指着它问,“你这里怎么也有颗痣?”

  “这是我天生的。”

  我慢条斯理整理好衣襟。

  她的脸色很严肃,“我问你,十岁前你在哪里生活?”

  商柯的脸上升起肉眼可见的紧张。

  看来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江城。”我如实回答道。

  她瞪了商柯一眼拉着人走了。

  母亲葬礼结束后我就宣布退圈了,我准备带着父亲去国外走走。

  那里没有痛苦的回忆。

  江婉言这两天都没少给我发消息,她踹了商柯的事情人尽皆知。

  我也理清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江婉言大约八岁的时候被接到了江城的外婆家,可能她身上穿的太过昂贵,引起了小混混的注意。

  那些人把她带到巷子里,想要去摘她脖子上价值不菲的项链。

  才八岁的小婉言非常害怕,急得快哭出来。

  从拐角处突然冲来一个弟弟,死死挡在她面前。

  眼泪模糊了她的眼,她只看清他胸口上的痣。

  听完前因后果,我只觉得造化弄人。

  她发消息告诉我,商柯那里也有颗痣,她一直以为那个人是他。

  我只觉得荒谬。

  10

  要出国的前一天晚上,凌晨三点我睡不着。

  床帘微微晃动,我走过去准备关上窗。

  楼下停了辆法拉利,张扬的红色是她一贯的风格。

  我拿起手机拨通了她的电话。

  这次没有漫长的等待,只响了两声就被接通了。

  “你回去吧。”

  她的声音染上哭腔,“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当年那个人是你。”

  “无所谓了。”

  良久,她才再次开口,“阿姨的死,你恨我吗?”

  我透过窗看向雨幕,“18岁时的喜欢是真的喜欢,现在谈不上恨,我更恨我自己。”

  “高中时候的那个人是你?!”

  “是。”

  这下他彻底绷不住了,我听见她崩溃的哭声。

  “好,我明白了。”

  不难听出,她声音里的颤抖。

  现在我已经看开了,追寻了她这么多年,我应该有自己的生活了。

  我没选择再去创作新的音乐,因为有一点就算我再怎么不想承认,它也是事实。

  江婉言是我的缪斯,没有她,我创作不出动人的作品。

  上飞机前,我看到了商柯被娱乐圈封杀的热搜。

  我知道,这是江婉言做的。

  不一会儿,江婉言打来了电话。

  我犹豫了片刻还是接通了。

  电话那头传来她略带哭腔的声音:商柯,你能不能……别走……”

  我语气平静:“江小姐,我们已经结束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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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回来后,她不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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