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晨风轻拂,带来丝丝宜人凉意,窗外浓绿枝叶间,鸟鸣阵阵。
秦挽辞摸了一下旁边。
沈则御不在。
凉席上还有他留下来的气息。
秦挽辞翻身,把胳膊腿儿全都舒展开。
心情愉快。
等着吃早饭。
昨晚说好了,沈则御今日早起下厨。
她又躺了许久,倦意逐渐消退,她伸着懒腰从床上起来,摇了摇床头的铃铛。
碧桃很快端着水进来,伺候她洗漱梳妆。
她这边收拾的差不多,沈则御过来喊她吃饭。
膳厅的桌子上,摆着两碗牛肚凉面,四个热菜,两个凉菜,一道甜点,一盆汤。
菜不算多,但精致可口。
秦挽辞还没拿起筷子,就感觉自己的胃在疯狂膨胀。
她一时间都有点分不清,自己这段时间,到底是想沈则御多一点,还是想沈则御做的菜多一点。
牛肚凉面特别好吃。
秦挽辞吃了一碗还想要。
沈则御却拦住她的筷子,不让她吃了。
“怀孕是一件极度消耗身体营养的事,面食虽然能填饱肚子,但是并不能荣养身体。
你要把鸡鸭鱼肉,各种蔬菜都吃些,少量而丰富,这样才能保证你和孩子都健康。”
秦挽辞微讶。
“你还研究过孕妇的膳食?”
不像啊。
他明明昨天晚上还一副非常菜鸡的样子。
“今早刚研究的。”沈则御道。
说着把几个菜都往她面前推,又给她盛汤。
“以后吃饭前,先喝一碗汤,什么东西,都不要一下子吃太多。”
秦挽辞接过汤碗,舀了一勺喂给他。
“给你喝第一口。”
“好。”
沈则御笑着喝了。
夫妻两吃着饭,也聊着天。
秦挽辞想起来遇到他那天的事,忍不住问:“你那天为什么没去柳家?反而去文晖山找我?”
这件事儿,她这几天一直好奇。
她没出自己房门就被柳景年弄昏了。
按照柳景年的谨慎程度,他肯定不会光明正大把她抬出去。
而那个密室是在柳家大堂下面,当初修建密室的人肯定是为了方便从柳家出入。
文晖山上的出口,大约是一个逃生出口,并不是唯一的出入口。
“其实那天天没亮,我就到了你的院子,”沈则御道,“你知道你院子周遭藏了多少柳景年的人吗?”
秦挽辞摇头。
她不是干暗卫的,明处的人她能看到,躲在暗处的,她还真没那个能耐去数清。
“你的院子里,连明带暗,一共一百八十六人。”沈则御道,“整个秦家,是三百七十四人。”
这些是流寂和楠苏监测出来的。
除此之外,那几条街被八万人围控。
沈则御的大批人马,根本就无法靠近。
“大哥当时已经跟我说了你们的计划,但是我不放心,所以我当时带池宴偷偷潜入了秦府,我看到了那个上花轿的新娘。”
“那不是你。”沈则御的语气格外坚定。
“你怎么知道不是我?”秦挽辞道。
新娘穿的喜服跟她是一样的,又盖着红盖头,根本看不到脸。
即使看到脸也看不出来。
那个新娘是易容过的。
跟秦挽辞一模一样。
而且,柳景年那般严谨,既然找了人顶替她,肯定会挑身形跟她十分相似的。
想认出来,很难。
“这世上根本就没有完全相同的两个人,”沈则御道,“那个女子虽然走路的时候极力模仿你,背影也有几分似你,但我可以确定,那绝不是你。”
他的记忆力一直很好。
过目不忘。
当初在宿州城外的腾蓝河,隔那么远,他都能一眼认出秦挽辞的背影,更遑论新娘上花轿的时候,他离得那样近。
不可能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