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身上那封信,和这几封信的字迹不同,这几封信肯定是被调包了的。”
燕展香像是捕捉到了自己的生机,急忙忙说道。
许云铎和他手下的官兵都是沈则御的人,说不定里头就有人藏了心思,想要替秦挽辞按下此事,把污水泼到她身上呢?
燕展香越想越觉得就是这样。
她有点后悔,应该安排自己的人去发现藏的书信。
许云铎愣了下,忽然笑了。
“你怎么知道张玉身上那封信和这几封信字迹不同?谁告诉你的?”
那封信从张玉身上取下来之后,除了许云铎和他手下几个心腹看过之外,再没有旁人看过。
张赋都没有见过。
燕展香又是从哪里得知,那封信和这几封信的字迹不同?
燕展香一怔。
忽然反应过来,自己慌乱中好像说错了话。
她看看许云铎,又看秦挽辞。
秦挽辞面色沉沉,手中拿着一支簪子在把玩。
燕展香嗫嗫嚅嚅:“是……我……我听城里别人都是这样说的,别人说那封信是王妃的字迹。”
“别人是谁?”
许云铎追问她。
燕展香讷讷地说不上来。
许云铎当着众人的面,把那封信拿出来打开。
信上能看清的,只有寥寥十几个字。
的确是和另外几封信不同,不过也并不是秦挽辞的笔迹。
“这好像是我们东家的字。”
云雀阁的掌柜说。
他身上携带着账本,上头有燕长离的批注。
拿出来对照,果真是燕长离所写。
燕展香心凉了半截。
秦挽辞倏然开口:“你们看,这发冠上是不是有个“温”字?”
众人凑过来。
只见秦挽辞手里拿着一个赤金莲花头冠,上头用发丝粗细的金丝绕成莲花,花瓣下面,有一团极小的点。
根本看不清是什么。
燕展香怒火攻心:“秦挽辞,你不要为了诬陷我,无所不用其极。”
许云铎不言语。
他接过那个金冠,从袖袋里掏出一个嵌水晶金圈,挡在那一团小点之前。
“真的是个‘温’字。”
张赋惊呼。
他转而看着燕展香:“这些首饰,是燕长离送给你的,你才是他的心上人?”
他们都知道,燕展香的本命叫温蓓。
“怎么可能?”
燕展香的情绪激动起来。
她有种说不清楚的无力感。
许云铎派人将她押了下去,关进牢房。
燕展香在牢房里关了五天。
所有刑具全都过了一遍。
她遍体鳞伤,隐隐撑不住了。
她一直在等着燕铭将她救出去,可这些天,燕铭没有任何反应。
她等不起了。
“我要见我二师兄,你们让他过来,我就交代。”
她吊着一口气说。
那些给张玉的首饰,是燕铭交给她的。
她知道,那是燕长离给燕铭的,燕铭又怎么会不清楚那上面有个温字?
以前,她和张玉曾经见到燕铭的汗巾上绣过这个字。
所以张玉一直误会燕铭喜欢她。
她自己也误会过。
直到后来,她在索龙山撞见燕铭和燕长离行事,燕长离一直喊他“温礼”,她才知道,这是燕铭原本的名字。
那条汗巾,也是燕长离送给燕铭的。
她以为张玉是螳螂,自己和燕铭是黄雀,却不想,燕铭是个老鹰。
他早就想好了,事情一旦败露,就把她推出去抵罪。
太狠了。
她不能就这样等死。
可眼下师父师娘不在宿州,她害死张玉,又不能去求助张夫人,思来想去,唯一能救她的,还是只有燕铭。
许云铎带人去找燕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