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挽辞眼眸微眯。
骤然想起,此人好像是沈则御的。
这事儿是沈则御的手笔?
“大哥那边如今可有人照料?”秦挽辞问了一句。
三婶摇摇头:“路途遥远,我们对那边所知甚少。”
祖母叹着气,却安慰他们:“柘县虽然贫瘠,但是却在河东,又离宿州近,你三哥能离京回来,也许不算坏事。”
秦挽辞不言语。
祖母又道:“当务之急,还是那三个孩子,你大哥虽然性格坚韧顶事,但到底是个男人,又要行军打仗,恐怕顾不过来。”
秦挽辞:“我明白,我会想办法。”
当务之急,是必须尽快把那三个孩子接到河东来。
京城都不够安全。
沈则御今天不在王府。
秦挽辞问江宽。
江宽也没犹豫,两人直接骑马去了沈则御如今处理政务的别院。
沈则御在书房里跟官员们谈事。
秦挽辞几乎是一路小跑进来。
“王爷呢?”
守在门口的池宴不敢怠慢,连忙进去通报。
沈则御很快出来。
见她脸色发白,拉着她的手往旁边的小厅走。
“沈则御,我大哥的三个孩子现在怎么样?你帮我把他们接过来,好不好?”她拉住沈则御的袖子,仰眸看着他。
沈则御一直关注着秦家,对于秦家的风吹草动,他应该比秦家老宅要知道的早的多。
果然,沈则御听得懂。
他展臂抱住她:“你不要着急,这件事我收到消息已经有十天了,我的人已经在护送他们来河东的路上,他们不会有事的。”
又说:“没有告诉你,就是怕你担心,想着等他们过来,你就会知道的,算算时间,也就这两三天了。”
“真的?”
秦挽辞面色一喜。
“我还能骗你?”
沈则御捏她的脸颊。
秦挽辞抬手打了他一下:“我三哥是怎么回事?”
沈则御“啧”了一声:“你现在真是胆子包天,敢跟我动手。”
秦挽辞绷着脸瞪他。
“你不想让他到河东来吗?”沈则御反问她。
她当然想。
她还想让爹娘也到河东来。
三哥和娘,以前就是留在京城的人质。
她上次听沈则御和许云铎谈话,隐约觉得,楚怀修好像也不大好了,不然何至于如此着急,将才满月的娃娃立为太子。
京城现在就是个火山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爆发。
早点离开,才能安心。
可她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这种大事,沈则御至少应该先告诉她,让她心里有个底。
脑海中蹦出这个念头之后,她又是一惊。
她为什么会这样想?
沈则御和她,从来都不是平等的正常夫妻。
尤其是关于朝堂政事。
他掌握着生杀大权,又需要跟谁商量?
秦挽辞觉得,自己最近可能有点飘了。
程家长房,不就是因为沈则御稍微放低了姿态,就飘了吗?
他们落得什么下场?
秦挽辞后背一凉,脸上浮上了笑容。
“当然想,王爷治理的河东,繁荣升平,如果有可能,我倒希望爹娘他们都能来。”她说的是真心话。
“只是我三哥胆子不大,我怕他这么一吓,要难过许多天。”
沈则御:“那等他到任了,本王给他接风洗尘,压压惊。”
秦挽辞不置可否。
沈则御压惊,只怕越压越惊。
秦挽辞虽然仍不免难过,但一颗心好歹放下许多。
“王爷,多谢你。”
“口头的谢一点诚意都没有。”沈则御道。
秦挽辞:“那王爷想要什么?”
“我想要个生辰礼物。”他说。
秦挽辞怔了一下,她似乎不知道沈则御的生辰是哪一天。
“什么礼物?”
“说出来多没意思,本王想要惊喜,你不准忘了。”
毛病真多。
不过她也不能反驳。
谁让她欠了他的。
离开了别院,秦挽辞急忙让人传信给老宅,好让他们安心。
又火速给京城的秦夫人写了封信。
然后,她又问江宽:“王爷的生辰是什么时候?”
“八月二十一。”
没几天了。
秦挽辞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