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则御掀开盒子瞥了一眼。
当先挑起那枚玉佩。
羊脂白玉,成色不算上佳,还过得去。
正面雕刻的是一双鲤鱼,背面是几片小小荷叶,荷叶右下角有一个“御”字。
勉强算有心了。
沈则御又看别的。
一双鞋、一身……里衣。
太敷衍了点。
沈则御把玉佩往盒子里一扔,不太满意:“这就是新年礼物?也拿的出手?”
秦挽辞:……
依稀记得上次送他香包,他也是这样挑剔。
可玉佩明明是他自己要的,她都说了她只会一点皮毛。
楼上有人轻轻打了个哈欠。
两人抬头,就看到何翊琞不知何时起来了,站在台阶上,倚着栏杆往下看。
秦挽辞有点不好意思。
“我手艺拙劣,王爷若是不喜,我可以去给王爷买。”
沈则御收回视线,一脸差强人意的表情:“不必麻烦了,凑合吧。”
吃完早饭,秦挽辞去盘点自己的东西。
临走前,沈则御叮嘱:“最近你暂时不要出门。”
秦挽辞有准备,泰然颔首。
她走之后,沈则御上楼换衣服,准备出门。
何翊琞没什么事,坐在客厅里发呆。
沈则御下来的时候,他一眼就瞧见了沈则御腰间的玉佩和脚上的鞋子。
那套里衣也换了吧?
何翊琞手肘撑在椅背上:“呦,你的裤子拿的出手吗?”
沈则御斜他一眼,“勉强比你那张脸强百八十倍。”
何翊琞自知挤兑不过他,转头继续发呆。
沈则御给秦挽辞安排了一个管事嬷嬷,姓丁。
在丁嬷嬷协助下,秦挽辞花了一天时间,将王府里搬来的东西都整理登记,装进库房。
忙完已经是晚上,沈则御没回来。
她也不在意,甚至乐得自在。
吃晚膳的时候碰到何翊琞,简单说了两句话。
何翊琞:“则御昨天晚上强抢民女,也不知道给人送回去没,你有空可劝劝他,少干些伤天害理的事儿。”
秦挽辞:“……还有这种事,我会提醒一下王爷的。”
何翊琞:“则御除了脾气坏,爱发飙,嘴巴毒,下手狠之外,也没什么别的毛病,算是个不错的男人。”
秦挽辞有点不会聊天了。
镇北都流行这样夸人的吗?
她甚至有点怀疑何翊琞是不是跟沈则御有仇。
但沈则御能让他在别院自由出入,显然关系很不错啊。
一连几天,秦挽辞没出门,城中谣言四起。
愈演愈烈。
所有人都在传河东王妃被人掳走了。
秦家的人到河东王府去问,老王妃也正生气。
她能登上今日高位极其不易,很在乎自己的羽毛。
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严重损了王府脸面。
原本秦挽辞除夕夜未归,她让人问了秦挽辞的丫鬟,知道暗卫在四处找人。
想着等找到了,不管是怎么回事,把人交给沈则御,让沈则御去清算。
谁知人还没找到,就传的全称尽知。
“她先前说了回娘家,除夕未归,我想着她是在娘家过年,便没有多问,谁知人竟不见了,这几日府上的暗卫一直在找。”
老王妃这样回给秦珺。
秦家人急得团团转,也到处找人。
薛夫人从外头听说,忍不住大喜:“河东王妃竟然失踪了。”
薛从艺冷冷道:“红颜祸水,专会妖言祸主,被掳走也是替天行道。”
薛夫人:“这河东王妃怕是不会回来了,即使回来,恐怕也没了清白,届时河东王哪里还会要她?我们报仇的机会可要来了。”
温蕊在旁边眼睛发亮。
她的腿伤好了大半,却还是不利索。
大夫说只怕要留下后遗症。
薛从艺劝阻:“事情尚未明朗,你们不要轻举妄动。”
上次一个温萝,已经招来了河东王不满。
温萝丢了性命,他被夺了职权,薛家经不起折腾了。
“老爷,您难道甘心吗?”
薛夫人道,“你看看蕊儿,再想想萝儿,还有您自己,在府衙处处碰壁。这一切不都是拜河东王妃所赐?现在是墙倒众人推,我们踩她一脚又如何?”
薛从艺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