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云铎笑着从门外走进来。
“你就知足吧,他若真想杀人,你这只手还能收回来?”
何翊琞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一个包子,至于吗?”
许云铎:“一个普通的包子当然不至于,关键要看这是谁给的,谁做的。”
何翊琞伸出手指挠了一下下巴。
“冯四小姐?”
沈则御狠狠甩了一个眼刀给他,语气冰冷:“我看你是不想回镇北去了。”
何翊琞根本不怕他的威胁,表情呆呆地看向许云铎:“不对?”
不是前几天刚回了京城吗?冯四小姐难道没好好表现表现?
许云铎拍拍他的肩膀:“你若是能收收心思,少开几家酒楼,少穿几串冰糖葫芦,多跟你祖父取取经,也不至于现在还没老婆。”
何翊琞直皱眉:“说好不提这个。”
“你们两个有完没完?当老子这里是茶楼还是高禖庙?说不了正事就滚蛋。”
他们两个絮絮叨叨每个完,沈则御不耐烦的将他们打断。
许云铎赶紧拉着何翊琞坐下:“说说说。”
沈则御直接一言不发的看向何翊琞。
何翊琞先是递了一封镇北王的亲笔书信给沈则御,又道:“我爷爷想让他去镇北,毕竟何家的势力能帮到他很多,也好助他东山再起。”
他说着,又话锋一转:“但是我觉得,他自己的想法也很重要,何家庶子和孙辈一大堆,我爹当年就死的不明不白,我也是好不容易才活到今天。
他那么小,就算我爷爷有心护着他,但也难保有心人算计。”
何翊琞啰里八嗦又是一大堆。
沈则御的眉头越蹙越紧:“闭嘴。”
何翊琞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转头,无辜地看向许云铎。
许云铎好笑:“你直接说结论。”
何翊琞又转向沈则御:“让他去镜沙宫吧。”
沈则御的脸色舒展开,往椅背上一靠,眼眸幽静似水。
“先说好,去了镜沙宫,他是生是死,全凭自己本事。”
何翊琞:“不能关照一下吗?”
沈则御用一种看智障的目光凝视着他:“太子派人杀信王的时候,你怎么不让他关照一下?”
何翊琞:“我们可是关系很铁的好兄弟。”
沈则御:“太子和信王还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呢。”
何翊琞哑口无言。
沉默了一会儿,又说:“每半年让他传个平安信到镇北可好?”
“没问题。”
这一点,沈则御没有拒绝。
许云铎有点不放心:“你能说服你家老爷子?别回头他不同意,又闹起来,万一泄露了楚常懿的消息,可不是闹着玩的。”
一旦透出楚常懿的线索,不管是对镇北还是河东,都是劫难。
这正给了楚怀修正大光明开刀的理由。
“而且现在平西亲王已经倒向了朝廷,三王与朝廷鼎立的制衡,恐怕很快就要被打破了。”
何翊琞愁眉苦脸:“大不了我装几天乖,再让老爷子往我院子里塞两房妾室就是了。”
他又看向许云铎:“你回头再给我做几张人皮面具。”
许云铎哭笑不得:“真不知如何说你才好。你年纪也不小了,正经娶妻不好吗?”
说起来,何翊琞这个人挺奇怪的。
堂堂镇北王唯一的嫡孙,既不爱江山也不爱美人,就爱……开酒楼当厨子。
河东至少有三家何翊琞开的酒楼,更别说镇北境内。
说起来当初沈则御认识和何翊琞,就是因为去何翊琞的酒楼吃饭。
饭后何翊琞去询问他们对膳食可还满意。
沈则御说鱼汤太腥,牛肉略老,气的何翊琞差点当场掀桌子。
沈则御那日心情不错,到后厨做了两道菜,立刻将何翊琞所有的不服气都粉碎掉。
就这样,何翊琞试图用美食征服河东人民的计划还没有正式开始,就提前夭折了。
他还被沈则御策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