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挽辞出发的本就不早,马车在路上又不小心撞到一个孩子。
等她赶到李家,基本上人已经到齐了。
李夫人盛装打扮,带人在门口迎接她。
前些日子,李夫人曾经去镇北王府拜会,秦挽辞认识她。
她不过四十出头,容貌清丽,面相慈和,说话也慢条斯理,看上去是极好相处的。
秦挽辞与她寒暄两句,便被迎进了李家的大门。
花厅里,镇北的各位高官夫人小姐分列两旁,全都在等着。
秦挽辞看到了萧翩若母女,也看到了陶星蓝。
她脸颊受了伤,还没好全,戴着真丝面纱,居然也来赴宴。
何祯熙狠狠瞪她一眼。
陶星蓝掐着手指,才克制住冲上去扇何祯熙一巴掌的冲动。
李夫人邀秦挽辞上座。
秦挽辞行经陶星蓝跟前,眼角余光瞥到陶星蓝的裙底快速探出一只脚。
秦挽辞:……
她真是从头到尾都高估了这个女人。
当别人都眼瞎吗?
顶着武将的名头,总使这种暗戳戳的小伎俩。
真是丢了武将的人。
既然对沈则御不满,她若能光明正大去单挑沈则御,秦挽辞都还高看她几分。
她不动声色,调小了步子,用力踩上去,悄悄碾了一圈。
“啊!”
陶星蓝厉声惨叫,挣扎着想把脚收回来。
秦挽辞的脚却如同生了根,穿透她的脚掌,扎入地面,任她使劲儿抵抗,仍旧岿然不动。
“你放开我。”
陶星蓝感觉脚骨都要碎了,抬掌朝秦挽辞打过去,水袖间一串暗器笔直射出。
秦挽辞袖子一扬,身子微侧,那串暗器直接打在了一位夫人肩膀上。
那位夫人当即惨叫一声,呼天抢地。
秦挽辞看都不看一眼,一手擒住陶星蓝的手腕,用了点巧劲儿一扭,直接卸掉了她的右臂。
她用力一拉,将疼痛难忍的陶星蓝扯出来,举手又卸掉了她另一条手臂,抬腿将她踹翻在地。
“一再挑衅,藐视本王妃,你的命今天到头了。”
秦挽辞转身走到主位坐下,声音冷若寒冰:“江宽,拉出去杖毙。”
她今日出门,仍旧是带了侍卫的。
江宽没有任何迟疑,带人进厅把陶星蓝拖了出去。
陶星蓝双臂无力,又痛又怒,整个人都懵了。
“秦挽辞,你疯了,你敢动我,我大哥不会放过你的。”
“那刚好啊,让你大哥马上来,正愁没有理由收拾他。”
她竟然把这种话直白的说出来!
众人脸色惊变。
一下子弄不清这位河东王妃的虚实。
不知道她是要吓唬陶星蓝,还是来真的。
吵闹的花厅倏然一片死寂。
直到江宽从李家寻来刑杖,院子里传来陶星蓝的惨叫和痛呼,众人才明白,秦挽辞是真的要打。
“王妃,陶少将军她也不是有意的,您看在他们兄妹纵横沙场,也立了不少军功的份上,不如先饶了她这次吧。”
陶星蓝叫的太惨烈。
李夫人心惊肉跳,白着脸求情。
今天是她组的局,若是一上来就让陶星蓝死在她家中,只怕李家也要承受陶钧的怒火。
她这一开口,身后不少夫人小姐,也开始求情。
尤其是许多犹疑要不要投靠沈则御的武将家眷。
秦挽辞坐在太师椅中,微微后仰,靠着椅背,懒散又冷漠。
全然不似众人刻板印象中,王妃贵女该有的端庄模样。
秦挽辞眸色幽幽,转向那位中了暗器的夫人:“郑夫人,您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