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几道菜,都是秦挽辞喜欢的。
偏甜口。
光看摆盘,就知道是沈则御亲自下厨。
“王爷什么时候回来的?吃了没?怎么不让夏师傅做?”
秦挽辞感觉心里潮乎乎的。
沈则御今天应该比她更累。
从早到晚,他几乎没有一刻闲着。
秦挽辞就着灯光看他。
他颌下生出短短的青色胡茬,本该显得憔悴,偏双目漆黑,炯炯有神,不见疲色。
反而有种说不出的沧桑成熟魅力。
“看什么?”
沈则御给她盛了一碗银耳莲子羹,眉梢轻挑。
“没什么,王爷今日的衣裳很好看。”
沈则御瞄了她一眼。
“你看自己的男人只看衣裳?脱了衣裳更好看,你要不要?”
秦挽辞:??!
她低头拿勺子往银耳羹里放糖,假装没听到这话。
一连放了六勺。
沈则御眉头蹙起:“你也不怕牙齿坏掉?”
“我每天都有按时刷牙,而且我的牙齿长的很好,大夫说我的牙齿天生不容易坏。”
秦挽辞搅匀了,喝了一勺。
汤是冰镇过的。
又凉又甜,很好喝。
“哪个大夫?柳大夫?”沈则御看向她,“他怎么知道你的牙不容易坏?掰着你的嘴看的?”
秦挽辞纳闷。
他今天应该情绪不是太差吧,不然怎么会煮好饭等她?
可他说话吃了炮仗的架势,又明显不爽。
哪里惹他了?
秦挽辞想,莫非他审出来下毒的是柳景年?
“王爷,下毒的人查出来了吗?”
沈则御收敛神色:“下毒的就是那个死了的厨子,你们点的每道菜,他都下了断肠之毒,吃下去必死无疑。”
“他是谁的人?”
“他是个死士,两年前就进了那家店,无父无母,孤身一人,底细很难查。”
两年前就安排了,说明这人原本并不是针对秦挽辞的。
因为那时候她还不是河东王妃。
那就应该不是柳景年,那他在这里发什么癫?
“这背后之人应该是河东的,藏一个死士在城外的小店里,也不是像是针对王爷。”秦挽辞道。
想杀沈则御的人的确很多,不过行动起来却很困难。
一个死士,根本成不了气候。
不是蓄谋已久,那就是临时起意。
“你们今天在外吃饭,为什么没有试毒?”沈则御道。
他们平常在外面吃东西,都是要先试毒的。
秦挽辞拿着筷子的手一滞,忽然反应过来。
“我们在街上买了很多小吃,因为当场做当场吃,而且人那么多,就放松了警惕,都没试毒。”秦挽辞道。
“后来我们到了那家店,上菜的时候又忙着逗小狗,大家都把这件事给忘了。”
“所以,出了燕家之后,你们就被跟踪了,对方看到你们大意,临时决定下毒。”沈则御道。
秦挽辞:“这人好厉害,江宽带了那么多侍卫,我们竟没有一个人发现被跟踪。”
沈则御:“今日人多,江宽他们又要护着你和你的姐妹,没有发现也正常。”
他夹了一块排骨给秦挽辞。
又说:“倒是那位张夫人,为什么偏偏那时候抱着狗过去?”
秦挽辞也有疑虑。
为什么她出现的那么巧?
若不是那只狗恰好出现,分散了众人的注意力,也许不会忘记试毒这回事。
大约唯一让人没想到的是,秦家姐妹都喜欢狗,而秦挽辞先拿鸡腿喂了狗。
“王爷审了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