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典?”
怀中的人没有任何动静,任由他捂着嘴,柳景年反而不安了,轻轻唤了一声。
秦挽辞终于动了动,掰开他的手。
“柳景年,你又搞什么鬼?深更半夜,私闯民宅,你想吃牢饭?”秦挽辞从他怀中挣开。
柳景年闷哼一声,却没松开手。
秦挽辞敏锐地嗅到一股淡淡地腥味儿。
“你受伤了?”
柳景年“嗯”了一声,没做解释。
秦挽辞蹙着眉头,又去推他的手臂:“你在这儿等着。”
柳景年迟疑了一下,把她松开了。
秦挽辞小跑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从柜子里取出药箱,又小跑着回到墙根下。
“喏,还是你的。”
秦挽辞递给他。
柳景年没接,他站在墙下的阴影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感觉到他情绪低落。
秦挽辞叹了口气:“你用完记得还给我,上次多亏你的药,谢谢你。”
柳景年很了解秦挽辞,同样的,秦挽辞也一样了解他。
果然,柳景年闻言松了口气,将药箱接过去。
“只要你能用到就好。”
秦挽辞刚掏出一个火折子,就被柳景年抓住手。
“别点,流血不好看。”
秦挽辞心情复杂。
记忆里,只要跟柳景年在一块,每次有流血的场面,他总是第一反应挡住她的眼睛,生怕被她看到。
可他大概不知道,在没有他遮挡的地方,她已经学会了杀人。
她轻哼了一声:“美得你,谁要看。”
她把火折子扔给他,转过身去。
“受伤躲到我家,你又做了什么亏心事?”
柳景年伤在手臂,他动作娴熟利落,很快就处理好了。
“我做的每件事都是顺应本心的,哪里会亏心?”柳景年轻笑着回答。
他只是今日心情很差,忍不住想来看看她。
没料到他的猫循着气味翻墙过来,被她发现了。
秦挽辞看不见他的脸,却能想象到他的表情。
她闭上眼睛狠了狠心:“你应该知道,不管你做什么事,你出现在我的院子里,就会给我惹来麻烦。”
柳景年把药箱递给她,眸底一片黯然:“我明白。典典,我会铲除掉所有麻烦,再站到你身边的。”
秦挽辞:……
秦挽辞蹙着眉头,她是这意思吗?
还要再说什么,前院里突然吵嚷起来。
秦挽辞眸光警惕:“来找你的?”
柳景年眉心轻拢,竟然会追到这里来。
“典典,我先回去,你保重。”
他伸手想自身后抱她,夜空里忽然“嗖”地一声,一只羽箭飞射而来。
柳景年推开秦挽辞,反手一捞,抓住那支羽箭又朝它飞来的方向射了回去。
“典典,快回房去。”
柳景年眼看着秦挽辞提着药箱,拔腿跑进房间,才纵身跃回柳家。
那只黑猫也灵活的跳上高墙,跟着它的主人走了。
秦挽辞倚着柜子,心口咚咚作响。
停了一会儿,那喧闹声仍在前院,秦挽辞忍不住将头探出门口,看了一眼远处那棵浓密高大的树。
那棵树枝叶长青,一年四季都是郁郁葱葱,黑暗中阴影层叠,根本看不清树上的情形。
那支短箭是从那棵树上发出来的,可刚才柳景年把短箭射回去,那棵树上什么动静都没有。
秦挽辞思索了一会儿,打开门走到院子,压低声音喊:“王爷?”
回应她的只有风吹树叶。
“江宽?”
她又喊。
仍旧没人搭理她。
可她总觉得刚才射箭的人像沈则御。
秦挽辞丢掉乱七八糟的想法,拾步往厨房走,刚踏进厨房的门就骤然发出尖叫。
药快烧干了!!!
庭院中的树影晃了晃,很快又恢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