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动手迟了,下午一出事,柳景年就把杨韵玲送出宿州城了,现在不知道躲在什么地方。”池宴道。
事关秦挽辞,沈则御没让她回避。
晚上从秦宅回来的时候,秦挽辞就听江宽说了。
事情是杨韵玲做的。
想必是因着秦挽辞昨日让她难堪。
不过这件事也证明,柳景年的人一直在盯着秦挽辞,不然他不至于行动如此快。
他去秦家送银票的时候,大约就是刚送走杨韵玲。
沈则御像是怕秦挽辞失望,安慰她道:“你放心,这笔账我记着,跑不了她的,迟早要算。”
秦挽辞晚饭时候的好心情还未退散。
她这会儿想着,就算抓了杨韵玲,怎么处置也是麻烦。
跑了也就跑了。
“好,我等着王爷给我做主。”她这样回答。
沈则御放池宴去吃晚饭。
他带着秦挽辞去了后院。
后院还在修建,秦挽辞还没来过。
她自己在别院里一般不乱走。
主要是沈则御让程渊设计了不少机关,她怕不小心误碰。
“我回头给你一份地图,上头有布防标注,你没事可以在院子里四处转转,有什么想添加或者修改的,都可以说。”
沈则御总能一眼洞穿她的心思。
“程渊设计的还是挺好的。”秦挽辞先肯定一番。
沈则御轻嗤:“一个老婆都讨不到的男人,能有什么好花样。”
“很规整,简洁利落。”
夜深,庭院里的布置看不大清楚,不过回廊前和厅中都点了灯,房中的情况能看出来。
秦挽辞扫了一眼。
房中除了必要的家具,几乎没做什么装饰,且清一色全是紫檀木,看起来十分沉稳。
就……该有的也算有,不该有的都没有。
她只能这样夸。
“那就是一板一眼,毫无特色。”沈则御道。
沈则御蹙了下眉头。
程渊把他的新房子装的像个古墓。
“少了点颜色,回头多弄些装饰就好了,再摆几个花瓶。”秦挽辞道。
“我们上去看看。”
上楼梯的时候,沈则御非常自然的拉住她的手。
秦挽辞没拒绝。
“我让人把卧房布置在二楼,等这边都收拾好,就可以搬过来。”
又说:“应该不会太久,可能再有两三个月就差不多了。”
沈则御走在前面,背对着她说道。
秦挽辞看不见他眸中一闪而过的局促。
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话中别的意思。
“也不着急,我看那边还有很多没建好的部分,后头花园里添些花草才好,房子里的装饰也要慢慢选,前院后院住着都是一样的。”
秦挽辞这话是很诚恳的。
以前她大哥成婚,娘给大哥添置新宅子,修葺布置样样走心,足足花了半年时间。
秦挽辞跟着积累了不少经验。
唯一可惜的是,那房子大哥大嫂没住多久就去北漠了。
大哥让租出去,娘又不舍得,如今还空关着。
秦挽辞跟沈则御相处时间也不短了。
秦挽辞知道他一向不说客套话。
所以沈则御说让她添加修改,她也就当回事了。
想着回头找时间好好布置一番。
或许她要在这里住很多年的。
沈则御脊背一僵。
他觉得自己又一次被拒绝了。
若不是念着她今日生辰,沈则御估计要拂袖而去。
深压了一口气。
沈则御松开她的手,站在卧房门口。
声音有点凉:“打开看看。”
秦挽辞察觉到他的情绪起伏,抬眸看了他一眼。
他瞳眸深邃,幽暗不见底。
不知道又吃错了什么药。
秦挽辞不言语。
听话推开卧房的门。
熟悉又陌生的景象映入眼帘,秦挽辞满眼惊诧。
她转头看向沈则御。
情绪复杂。
“你不喜欢?”
沈则御蹙眉。
秦挽辞摇头。
她觉得自己的泪又要下来了。
她看着房中的一景一物,很是触动。
她拾步走进去,每个角落,每个摆设,都是她京中闺房的样子。
就梳妆台边上摆的那盆缺胳膊少腿的红-豆杉,上面结的果子数目都一模一样。
唯一的不同,就是这间房到处都挂满了红绸绣球,物件儿上贴满了小小的红色双喜字。
像是一间婚房。
秦挽辞走到里间的床榻边。
大红色的被褥铺的平平整整,上头用淡粉色的月季扎了花束,摆成了几个字。
阿典,一岁一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