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七月初一,沈则御又是好几天不见人影。
秦挽辞知道他是忙着这几天处理事情,好腾出七月初六去参见秦抚诗的订婚宴。
秦挽辞几日没回秦家。
那边的暗卫忽然传来消息,说秦家这两天闹起鬼来了。
秦挽辞满腹疑惑的回去。
祖母和三叔三婶都说没事,下人乱传而已。
她把秦抚诗拉到花园里,秦抚诗才低声说:“是兰馨苑,有下人半夜听到里面传来女人的哭声,进去查看又没人。”
兰馨苑,是以前二房住的。
二房的人现在出嫁的出嫁,死的死,跑的跑,已经空了,兰馨苑也就没人住了,只留了几个下人在那边打扫。
“派人好好查一查。”秦挽辞道。
秦家就这么多人,跑不到外面去。
秦抚诗:“祖母也是这样说的。”
秦挽辞没再多说什么,在秦家待了一天,傍晚才回德元路的河东王府。
德元路的别院,在七月初一那天下午,沈则御就让人挂上了河东王府的匾额。
经过王府前的路口,又听到一阵夜枭啼鸣。
“这段时间怎么回事?为什么老是有夜枭在这儿?”
夜枭可是不吉祥的鸟,鲜少成群出现在城中。
翠枝见了两三次,已经不害怕了。
秦挽辞掀开窗帘看。
“是啊,我也奇怪,你们么说它们为什么就只停留在这几棵树上,不往王府那边的树上去呢?”
从王府到这个路口,沿路两边都有相同的树木。
碧桃:“奴婢猜,是因为再往前便是王府的布防线,他们过不去。”
秦挽辞笑了笑:“我们王爷真是厉害,连鸟都飞不过他设的布防线。”
翠枝眼珠转了转。
河东王府里,分明有很多麻雀和燕子。
秦挽辞招来江宽,低声吩咐。
转眼到了七月初六。
天气一整天都阴沉沉的,潮湿闷热,很不舒服。
秦燕两家的订婚宴是晚宴。
沈则御和秦挽辞傍晚出门。
在醉仙楼门口下马车的时候,起了风,凉快不少。
燕家今天包下了整座醉仙楼。
沈则御他们刻意来的晚一些,宾客基本上都到齐了,全都迎到门口来。
秦挽辞看到了两个她不愿意看到的人。
一个是燕展香,一个是老王妃。
她们居然都来了。
秦挽辞目光掠过。
秦抚诗轻轻摇头。
秦家和燕家根本没请老王妃,但她不请自来,两家人不可能把她赶出去。
至于燕展香,是燕家那边请了燕平沙,燕展香随燕平沙一起来的。
秦挽辞和沈则御正要进门,醉仙楼门口的大树上忽然响起一阵夜枭啼鸣。
嘶哑凄厉。
伴随着呼呼而起的风,格外诡异。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醉仙楼的掌柜面色惨白。
邀月楼刚被查封,掌柜的下落不明,他可不想步后尘。
哆哆嗦嗦道:“王……王爷,王妃恕罪,最近城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偶尔有一两只夜枭飞过来,小人这就让人把它赶走。”
“是啊,”老王妃身边的阳嬷嬷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快七月十五了,最近城里夜枭多的很。”
燕家夫妇皱眉。
这阳嬷嬷,说话实在晦气,哪有在别人订婚宴上提起七月十五如何?
但碍于老王妃,他们又不好多说。
“那么盼着七月十五,你是定好了那天回老家?”
沈则御的目光扫射过来,冰冷如霜刀。
阳嬷嬷吓得一缩脖子,赶紧低头,半个字都不敢再说。
“则御,她一个下人,何必跟她一般见识。”
老王妃咬着牙开口,声音晦涩难听比着外头的夜枭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个凌风道长,还真有两把刷子。
秦挽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