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应该更完美一点。”
沈则御挑了一下嘴角。
“劫走秦献,并且把事情嫁祸给楚怀修和柳景年,然后再假装救回了秦献,既让秦家对我感激不尽,又让你们恨柳景年和楚怀修。
毕竟楚怀修怨恨阿典,又因为楚常懿的事,怀疑秦将军,他想害秦家人也是理由充分,而本王,就可以看着秦家和楚怀修斗的死去活来。”
沈则御慢吞吞的说。
秦琅绷直了脊背,默然不语。
他对沈则御了解太少。
秦挽辞脸色有点难看。
她上前一步:“王爷……”
沈则御打断她:“阿典,这个手段是不是很熟悉?”
不等秦挽辞回答,他又继续:“跟我当初劫军饷,拉拢你爹,如初一辙,是不是?”
“王爷,我不知道你听到多少,如果你多听了两句,应该听到,这一切的前提,是在外人眼里。
他们并不知道你和我爹达成了协议,可我们自己心里总要有数。”
秦琅缓缓站起来。
秦挽辞应和的点头:“王爷,我和大哥的看法相同,我们若是真的怀疑你,当初就不会愿意安插你的人进大哥的府邸,现在更不会把阿献他们都接到河东来。”
她走到沈则御旁边,双手用力握住他的手。
“内奸很可能藏在我们自己家带过去的人里,对方这一手,分明就是想栽赃嫁祸,让我们和王爷生出怨怼。”
“你这么信我?”
沈则御晚上开完会,听北漠回来的人说了那边的详细情况。
就深感不妙。
那边除了秦家自己的人,剩下的全是他的人。
他匆匆忙忙过来,刚进门就听到秦琅后面那句话。
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王爷,我们是夫妻啊,你刚跟我坦白过军饷的事,又帮我调三哥来河东,我要是还怀疑你,岂不是好坏不分?”
沈则御脸色稍缓,捏了捏她的手。
转眸看向秦琅:“大哥,你跟本王来。”
他这一声大哥,让秦琅愣了一下。
秦琅瞟了一眼秦挽辞,拾步跟沈则御出去。
相对于沈则御,秦挽辞其实更怀疑柳景年。
柳景年这个人,一点都不像他外表所展示出来的那样温柔。
这一年来,秦挽辞越发觉得他这个人偏执疯狂。
只是他们现在没有确凿的证据。
隔壁院子传来小侄女的哭闹声。
秦挽辞朝那边去了。
秦琅在河东住了两日,就要回北漠去了。
秦挽辞有些舍不得。
秦献拉着她的袖子,死死盯着秦琅,一句话也不说。
秦挽辞心里难受。
“大哥,要不你留下吧。”
侄子侄女刚刚失去了母亲,父亲又要去战场,实在可怜。
“又说胡话了,”秦琅苦笑,“我若留下,岂不是成了逃兵?爹娘怎么办?老二怎么办?”
秦挽辞不言语。
她也是一时情绪上头,不走脑子的话。
“阿献,好好听姑姑和曾祖母的话,爹以后会回来看你。”秦琅道。
秦献转过头,把脸埋在秦挽辞的腰上。
秦挽辞感觉到一片温热。
秦琅叹了口气,策马离开了。
马蹄声越来越远。
秦琅的背影也越来越小。
秦献忽然松开秦挽辞,朝着官道狂奔。
“爹!你一定要回来!”
他嘶声大喊,秦琅却听不到了。
秦挽辞追上去,陪他在官道边站了许久。
送完秦琅回来,秦挽辞和祖母商议,想把秦献和侄女秦盈都接到河东王府。
她已经跟沈则御商量好了。
祖母没有意见。
她自己身子不好,照顾两个孩子,着实为难。
三婶已经带着秦析文,更不好让她照料。
秦挽辞是两个孩子的姑姑,让她照顾,也更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