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常懿跟他们一起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秦夫人几人都愣住了。
秦挽辞也十分震撼。
她上次就猜测,许云铎应该易容技术高超,却不曾想到了这种出神入化的境地。
任谁都料想不到,六岁的楚常懿会变成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大汉。
几乎没有耽搁。
沈则御他们连夜出城。
城门口查的极严。
河东王带着他的一众护卫浩浩荡荡出现在城门口,立刻就引起了关注。
守门的卫兵上前盘查。
河东王的的态度非常不好,不愿意配合。
坐在他车辕上的一个浓眉大眼的护卫,哼哼嘿嘿的要拔刀,看着也很不好惹。
幸好河东王妃和一个幕僚和善,帮着劝了几句,守门的卫兵才算完成任务。
河东王一行有两辆马车。
前头一辆坐着河东王夫妇与王妃的丫鬟。
后头一辆坐在秦家的七小姐和她的丫鬟。
剩余便是赶车的车夫与一众冷眉冷目的侍卫,并没见到小孩。
卫兵们很容易就放行了。
主要是上头也有交代,只要河东王不带小孩,便不必阻拦。
河东王虽然与镇北王联了姻,但所有人都知道,河东王也是个有野心的人,他又怎么会帮着镇北王带走皇孙?
这岂不是养虎为患?
与走东门顺利出城的河东王一行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走了北门的镇北王,他们一行刚抵达城门口,就被挡住了。
吵吵嚷嚷大半天,也始终未能出城,只能再度返回驿馆。
次日一早,太子楚怀修到慈宁宫给太后请安。
太后仍旧是跪在佛堂潜心念经。
“殿下,太后娘娘说,她谁都不见。”
内侍将楚怀修拦在佛堂门口。
楚怀修身后的侍卫抽刀,一刀捅-进内侍的腰腹。
内侍惨叫一声,当场没了声息。
楚怀修阔步而入。
“皇祖母,孙儿给您请安了。”
楚怀修立于太后身后,言语间没有半分恭敬,只有满满的算计和恨意。
太后不言语,兀自敲着木鱼。
楚怀修的怒火蹭地一下就窜了上来。
他上前一步,一脚踢开太后的木鱼,怒目而视:“太皇太后,朕在跟你说话!”
“朕?”
太后闭着的眼睛总算睁开,她抬头看了一眼楚怀修,倏然大笑。
“哈哈哈,篡权弑父的逆子,不怕遭了天谴,也敢妄自称朕?”
楚怀修挥手,一巴掌抽在太后脸上。
太后的笑声戛然而止。
“朕给你脸面,才尊你一声太皇太后,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朕问你,楚常懿去哪儿了?你身边的暗卫全都不见了,是不是护送楚常懿去了?”
太后偏着头,一言不发。
“你是不是把他送到了镇北王那里?镇北王将他藏到哪儿了?”楚怀修扳正太后的脸,又问。
太后索性闭上眼睛,不去看他狰狞的面孔。
楚怀修眸中蕴着狂怒,暴跳如雷,一把掐住太后的脖子。
“你说不说,不说朕就马上掐死你!”
太后脖子一紧,睁开双目,面上是异样的涨红,字眼从她喉中艰难的挤出来。
“你都已经杀了父亲和兄弟,多我一个老婆子又能如何?只是人在做,天在看,像你这种丧尽人伦的畜生,必定不得好死。”
太后说完,又合上眼。
这皇宫上上下下,已经被太子的人清理了八成干净。
她这条老命,早就不值钱,苟延残喘罢了,丢了也就丢了。
楚怀修恼羞成怒,正要发力,外头忽然有人声传来。
“修儿,且慢。”
楚怀修一怔,转眸望去,就见皇后和太子妃匆匆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