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写的?”
沈则御出其不意开口。
秦挽辞愣神没反应过来:“什么?”
“那封拜帖。”
他语气清淡,随口一问。
“是我七妹写的,她酷爱读书,很擅长模范别人的笔迹,我学不来。”
沈则御的眼睛洞若观火,秦挽辞不瞒他。
她本打算抓了温萝审讯的,所以让碧桃调包了温萝的拜帖,把自己从这件事里摘出去。
没想到沈则御直接下了死手。
“有前车之鉴,温萝还敢拉你下水,她看不清局势,是个蠢货。就算有人利用她,她也不见得知道背后的人是谁,她毫无价值,死的并不可惜。”
沈则御望着她,知道她心中所想。
秦挽辞点点头,没再说话。
回到别院,沈则御安排秦挽辞去客房休息。
他和何翊琞上楼,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有上次的经验,秦挽辞不敢乱跑。
她躺在床榻上看帐顶,思索今天的事。
她忽然想,她有时不把事情做绝,好像没有什么意义。
当初程笛烫伤她,又想射死她,她反伤了程笛,沈则御杀程潇。
可无论是程淳还是程笛,他们都没去找沈则御报仇,反而是把目光瞄到她和秦家其他人的身上。
在薛家的时候,她没杀温蕊。
并没有得到薛家和温氏姐妹的感激,相反,他们觉得她欠了他们,迫不及待地卷土重来,想要吞噬她的血肉。
她人性中的那丝仁善,反而给了别人报复的勇气。
所有人都惧怕沈则御,固然是他位高权重,可也不能否认,他有一种让人不敢侵犯的威慑力。
这种威慑,无异来自于鲜血的浸染。
秦挽辞想着,迷迷糊糊睡着了。
等她醒来,房间里已经是一片漆黑。
拉开门,客厅里燃着灯,没有人。
窗边一张长桌,摆着几本书。
秦挽辞睡饱了无聊,坐在灯下随便翻阅。
楼上小厅里,沈则御仍在和许云铎争执。
“姓温的女人不长记性,敢到本王面前耍把戏,本王就要她有去无回。”
沈则御固执硬气。
许云铎:“你想教训她,关进大牢里随便折腾,暗杀也无妨,非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杀了她?”
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想遮掩都遮掩不住。
他擦了一下午的屁股。
薛从艺当着他的面不敢说什么,背后还不知要怎样使小动作。
“我堂堂河东王,杀个刁民还要挑日子?你真把她当个人物了。”沈则御寸步不让。
许云铎:“她不是,薛从艺是,一旦薛从艺反叛,把你出卖给平西王或者朝廷,你有没有想过后果?”
沈则御冷笑:“薛从艺若是因此反叛,只能说他本就有不臣之心,我杀的更没错。”
“则御,我们是一起从滨城回来的,你根本不是个冲动没脑子的人,你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要当场杀了温萝?”
良久的沉默。
沈则御低声开口:“她想要阿典的命。”
“阿典又是谁?则御,你最近桃花这么旺?”
角落里,何翊琞的声音幽幽响起。
云铎斜他一眼:“一个王妃都搞不定,你还指望他多来几个?”
“女人很难搞定吗?”
何翊琞托着下巴,食指轻轻刮了一下侧颊。
“你王妃不就在客房休息?你现在喝两口酒,然后推门进去,就装作酩酊大醉的样子,然后把事儿办了。”
“等明天早上,你再做出酒醒了,走错房间,深感懊悔的样子,在你的王妃无助哭泣的时候,你就抱住她表示自己会负责一辈子,不就搞定了?”
沈则御:……
许云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