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初晴，暖阳穿过庭前繁盛桂枝，在廊下开出朵朵绚烂金花。
秦挽辞最近懒怠许多。
想到年后回京见到父兄，她决定最近勤奋些，把落下的功课补一补，省的回去又要挨骂。
她一早起来在院中练了一套拳法，出了满身大汗。
回房沐浴后，换了新衣，才用早膳。
翠枝忍不住八卦：“王妃，夜里程家被炸了，起了好大的火，整个程家大宅，几乎夷为平地，死了好多人。”
“这么严重？”
秦挽辞喝了一口粥。
翠枝：“是啊，城里都传遍了，早起一出门，到处都在讨论。”
“程家那个新家主呢？”
秦挽辞随口一问。
“生死不明，估计也死了，好多人被烧成了焦尸。”翠枝猜测。
是吗？程伶会死？
秦挽辞见过程伶几次，总觉得他不简单。
他不像是那么轻易会死的人。
吃了早饭，秦挽辞见了府上管事。
宫以葇的嫁妆已经筹备的差不多，她下午没事，秦抚诗跟她约好了，今天会来找她。
快过年了，秦抚诗打算给她爹娘买些衣服。
秦挽辞则是盘算着，给沈则御送份礼物。
先前沈则御问她要玉佩，她一直没空。
后来她醉酒失态，又说了些心里话，导致她现在都知道怎么面对沈则御。
幸好沈则御最近几天没出现。
不过早晚要见，她打算先备好赔罪的礼物。
吃完午饭，秦挽辞一边练字，一边等着秦抚诗过来。
她手都酸了，秦抚诗还没来。
“王妃，要不要奴婢去秦家瞧瞧？”
碧桃端茶上来。
“去吧。”
秦挽辞揉揉手腕，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碧桃出去没一会儿，又回来了，她身后跟着秦抚诗。
秦抚诗面带憔悴。
“怎么了？没休息好？”秦挽辞拉着她坐下。
秦抚诗摇摇头。
秦挽辞立刻示意碧桃和翠枝出去。
房间的门关上，秦抚诗才开口：“大姐，你听说了吗？程家大宅发生了爆炸。”
这事儿早上翠枝就说了。
秦挽辞颔首：“官府说，是程家自己的兵器库出了问题。”
秦抚诗面色沉重：“这说辞明显有漏洞。程家的爆炸失火，这不是一个瞬间能够完成的事，为什么程家那么多人都没逃出来？”
秦挽辞没说话。
这事儿确实经不起深究。
就算是深夜，程家那么多人，不可能都睡死，
只不过与她无关，她不想多费脑子思考。
秦抚诗沉默了一会儿，又道：“程伶是个沉稳周全之人，怎么可能会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这么大的失误？”
秦挽辞看着她：“你觉得是有人算计程伶？”
秦抚诗点点头。
秦挽辞没什么表情。
她本不愿深想。
程伶出事，最大的受益人就是程渊。
这段日子程渊和沈则御进进出出，若说没有沈则御的手笔，秦挽辞绝对不信。
秦抚诗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点。
不过这事也在意料之中，沈则御是不愿吃亏的，他谋算程家许久，怎么可能甘心给程伶做嫁衣。
夺回来是迟早的。
秦抚诗咬了一下唇：“大姐，我有个不情之请，我想请你帮忙打探一下程伶的下落。”
“你觉得他没死？”
秦挽辞眼波微抬。
秦抚诗：“嗯，我今天去了彩云坊和竹阳书肆，两家店都正常营业。”
她的话让秦挽辞捕捉到一个信息。
这两家店都是程伶的产业。
而竹阳书肆，正是上次温萝约了秦挽辞去的那家书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