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样子,不像骗人。”
江宽又补了一句。
他对冯书杳有一定了解,冯书杳虽然喜欢沈则御,但并非不择手段的女子。
今天冯家兄弟也在场,冯书杳不至于挑这时候坑害秦挽辞。
秦挽辞匆匆下楼。
果然见冯书杳立在清风楼门口,神色焦灼。
她见秦挽辞,立刻迎上来。
“你跟我来。”
她抓住秦挽辞的手就要走。
江宽和翠枝都拦她:“不行。”
王爷还在楼上,怎能任由她把王妃带走?
秦挽辞也说:“到底什么事情?”
冯书杳瞪江宽一眼,凑到秦挽辞耳边,低低说了一句。
秦挽辞心中一震,面上不见波澜。
她朝碧桃伸手:“佩剑给我。”
碧桃身上有两把剑,一把青钢剑,一把腰间缠着的软剑。
她把青钢剑给秦挽辞。
“你们都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来。”秦挽辞道。
翠枝和碧桃都没反驳。
她们跟秦挽辞多年,知道她的习惯,她不做没把握的事。
不让她们跟着,也自有打算。
江宽却看了眼冯书杳:“四小姐,出了差错,我拉你一起去镜沙宫。”
冯书杳的两个兄长都是镜沙宫里出来的。
她当然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江大胖,你少吓我。”
她啐了一句,拉着秦挽辞就往斜对面的酒楼跑。
直奔三楼。
这家酒楼虽然不及清风楼大,但是也很不错。
楼上全是包厢雅间。
三楼更好一些,雅间都是叠套的,外间有桌椅矮榻,里间是床铺软帐。
冯书杳在拐角处停住。
指了指不远处走廊上守着的两个人。
压低声音:“他们就进了那间房子,我刚才故意从门口经过,都听到里面的动静了。”
她面颊发热,眼眸里流露出的愤怒却不是装的。
秦挽辞皱着眉头。
朝两边看了一下。
另一边的走廊尽头没有窗户,可地面上却从侧边投下微微的光。
“会轻功吗?”
她拉着冯书杳往那边走。
“当然会。”
冯书杳挺骄傲:“我二哥三哥都是镜沙宫出来的,他们教过我。”
冯书杳小时候,也曾经对练武好奇,但是她娘说女子学这些太粗野,不让她学。
后来家中败落,生存艰难。
她娘就改变了看法,让她跟两个哥哥学些拳脚。
虽然起步晚,她自认为学的很不错。
娘和三哥常称赞她。
这边走廊尽头的左手边,留了一个四人见宽的空,贴墙开了一扇窗。
大约是走廊正对隔壁相邻的人家,若是尽头直接开窗,正好瞧见人家的院子。
这是不成的。
走廊又不能不采光,才在旁边丢了一个空。
秦挽辞带冯书杳过去。
推开后窗,四处看了看。
后窗对着一条窄窄的小巷,靠窗有棵大树。
树冠将窗户遮蔽了大半,不见人影。
这会儿正是吃饭的时候,走廊里人不多。
尽头的这扇窗户又缩在侧边,只要不靠近,别人就看不到她们两个。
“从这里上去。”秦挽辞道。
“上?”冯书杳扒着窗户往外看,“上哪儿?”
秦挽辞推开她。
一手提着裙摆,抬脚踏上窗台,身子上翻,轻松利落跃上屋顶。
半点声响都没有。
冯书杳目瞪口呆。
眸底一片惊艳欣赏。
河东王妃不但长得顶漂亮,还会上房?
她把头探出窗外,仰头看高高的屋顶,这……她上不去啊。
瞅了眼旁边的树,她一咬牙,爬上窗户跳过去,又在树上借力,才上了房顶。
秦挽辞已经掀开了另一边房顶上的瓦片。
冯书杳蹑手蹑脚的爬过去。
秦挽辞已经坐正了身子,蹙着眉不知想什么。
冯书杳好奇的勾头看了一眼。
眼睛要瞎掉。
楼下雅间里,两个年轻男人在贵妃榻上久战未歇,难舍难分。
其中一人,正是秦抚诗的未婚夫燕长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