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娘娘,我们王妃她怀了身孕,又不敢声张,在城里找了密医打胎,结果现在出了血,生死未卜,王妃娘娘,求您救救我们王妃吧。”
鸢尾伏在地上,痛哭不止,手指都在发抖。
“打胎?”
秦挽辞眼皮一跳,是真的吃惊。
沈曦可以死,但是绝不能传出是打胎死的。
“现在人在哪儿?快带我去。”
秦挽辞站起来。
“在榴花巷那边。”
鸢尾连滚带爬起身带路。
秦挽辞带了碧桃和十多个侍卫,坐上马车的时候,她也冷静下来。
感觉有点不对劲儿。
鸢尾是沈曦从河东带过来的丫鬟。
她们应该都了解沈则御的性格。
对于一般人,沈则御是容不得出错的。
尤其是沈曦怀孕打胎这么大的事情,闹到明面上,沈曦和丫鬟都必死无疑。
沈曦投靠朝廷,她的丫鬟不可能不知情。
她们主仆应当并不信任她和沈则御。
可是为何这样的生死关头,鸢尾会来找她?难道不应该去找那个让沈曦怀孕的男人吗?或着去找朝廷的人。
在沈曦和鸢尾眼中,这些人应该比她和沈则御更可靠才对。
可是鸢尾来找她了。
她又想到,鸢尾来之前,沈则御被何翊琞和另一名官员叫走了。
李震身受重伤,有李家人守着,而陶夫人一介女流,又被陶钧盯着,这两个人没人帮忙,不可能自己跑的掉。
是有人把他们带走了。
这事儿跟沈曦有关吗?
秦挽辞心中千头万绪,警钟大作。
她并没想逃。
沈曦既然想算计她,一次不成必然还有下一次。
与其提心吊胆的提防,不如迎难而上。
说不定她还能借机处理掉沈曦。
马车很快到了榴花巷,在鸢尾的指示下,驶进一个看起来极为平常普通的小院子。
下车的时候,秦挽辞对江宽使了个眼色。
院中晾晒了许多药材,墙根处种着一蓬绿油油的植物,辨不出是什么。
“什么东西?”江宽道。
那一蓬绿中不知藏了什么,忽然轻轻晃动了几下。
“喵~”
有猫叫声传来。
秦挽辞忽然捏了一下碧桃的手。
“王妃娘娘,就在这边。”
鸢尾继续引着她往里面走,秦挽辞却站在院中不动。
她凝着鸢尾前面的房门,声音淡淡:“柳景年,出来吧。”
鸢尾一惊。
脸色僵硬,有些不知所措:“王……王妃娘娘,您说什么?奴婢怎么听不懂。”
秦挽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冷着脸转身就走。
身后的房门打开。
秦挽辞“唰”地一下拔出碧桃腰间的青釭剑,倏然飞身朝那边刺去。
江宽和侍卫们紧随其后。
与此同时,房间里冲出来一群蒙面黑衣人,跟秦挽辞的侍卫打在一起。
“典典,我今天来不是想跟你打架。”
柳景年架住秦挽辞的剑。
“李家父子是你的人?”秦挽辞道。
“是。”
柳景年直言不讳。
“是你让沈曦借石南营的手散播天花?”
“不,我只是把药交给了李天赐,是李天赐自己找的沈曦。”
“李震和陶夫人是不是你让人劫走的?”
“是。”
柳景年笑了笑,清亮的瞳眸被眼前剑影折射出万千光华。
“典典,他们跟我们一样,是青梅竹马呢,当初李震落魄,陶夫人的爹娘看不上他,硬是把陶夫人嫁给了陶钧。
可是李震争气啊,他上了战场,立下军功,改头换面,世事如白云苍狗,可他们的感情始终坚定如一,我怎么忍心不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