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奔驰车内。
“纪温辞,是纪家的人?”等红灯时,高文轩侧目看向林清允。
“嗯。”
“纪温辞在纪家处境很难,这次纪老爷子给他留的财产也不过是为了羞辱他,虽然不清楚为什么要求他必须结婚,但纪昊成这人心眼极小,肯定不允许他拿到,就怕他会记恨到你身上。”高文轩理智分析。
他是律师,经常帮那些豪门打官司,所以知道纪家的事也不奇怪。
“无所谓。”林清允轻描淡写。
那晚她差点把纪昊成踢废,这货到现在都还在那家清吧蹲她,找到她也是迟早的事。
“倒是不像你的风格。”高文轩说了句。
“我应该是什么风格?”林清允问。
“理性,果断,做事不拖泥带水,爱憎分明,当然,也很怕麻烦。”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嘴角带着笑意。
“你觉得我过去几年做的事哪件符合你的评价?”林清允挑眉问他。
高文轩抿唇,“人遇到感情很难保持理智,所以也是人之常情。”
“那你会吗?”
高文轩愣了下。
恰巧绿灯亮起,他脚踩油门,眸子在夜色中郁郁沉沉,透着隐忍。
许久,他回答,“嗯,我会。”
之后两人都没再开口,车内浪漫的法式音乐平添了几分苦涩。
将林清允送到家门口。
“清允。”
在她即将下车时,高文轩犹豫再三还是叫住了她。
“怎么了?”林清允回头。
高文轩注视着她,眼底的情绪翻腾又平复。
“晚安,早点休息。”他道。
林清允点了点头,转身回了屋内。
……
玉溪私人会所的VIP包厢内。
轻调的纯音乐悠扬,打扮时尚帅气的公子哥们或是坐在错落的墨绿色沙发上,或是在旁边打桌球,气氛安逸和谐。
这时,包厢大门从两边打开。
服务生恭敬弯腰。
温辞闲庭信步走来。
包厢内众人投去视线,他自如勾唇,“今晚我请客。”
“看来我们九爷心情很好,是不是有好消息要宣布?”仇正挤眉弄眼调侃。
“没什么,结婚而已。”温辞随口说道。
“结婚……而已?”仇正表情微妙。
“今天下午也不知道是谁给我发了十几条消息,给我眼睛都看瞎了,刚才我还憋了好久等你宣布这消息,结果你倒好,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怨念吐槽。
其他几人面面相觑。
接着齐齐掏出手机,异口同声,“他下午也给我发了!”
仇正噌地起身,“靠!我以为我是第一个知道的,结果他给你们都发了?!”
他拿过其中一人的手机。
好家伙,内容都一模一样。
“你竟然群发,太狗了吧。”
温辞慢条斯理抿了口酒,掀眸看他,“你有意见?”
“没有。”仇正一秒变怂。
其他人也觉得有些好笑,“没想到温辞会是我们之中最早结婚的,还以为他不婚主义,怎么不把嫂子也一起带过来?”
“他倒是想,可惜人家……”
仇正话没说完,温辞微凉的视线已经朝他投来。
他赶忙闭上嘴,适时转移话题,“昨晚纪昊成那二货把你丢到枫澜,现在到处说你在枫澜当鸭.子,你打算怎么办?”
“随他说。”温辞毫不在意。
“也是,对你来说这也不是坏事。”仇正撇嘴。
毕竟因祸得福抱得美人归了。
“你这次结婚是为了拿到纪老爷子的财产?”好友问。
“不可能吧,虽然房子是温姨留下的,温辞势在必得,可以温辞的能力,应该不费吹灰之力也能拿到,哪需要回到纪家平白受气。”
知道真相的仇正翻了个白眼,“不这样做他怎么扮可怜,怎么骗美人和他结婚。”
“但有件事我想不明白。”他费解,“你回纪家时美人和霍琛还没离婚,你怎么确定她会和霍琛离婚,万一她不离婚,你的计划不就落空了吗?”
有人轻笑,“你以为霍琛真的会傻到隐婚还官宣吗?”
“什么意思?”
仇正目瞪口呆看向温辞,“哇靠,这不会也是你做的吧?”
“他推波助澜的,霍琛和宋雨薇约会被偷拍,当时偷拍者威胁霍琛要钱,否则就公开照片,霍琛本来也是打算用钱了事,谁知记者开出了天价,迫于无奈再加上老板和经纪人的建议,霍琛就直接官宣了。”
“所以记者是温辞的人?”仇正猜测。
“不是,记者是意外,但老板会建议霍琛官宣也是受了温辞的贿赂。”
仇正正要感叹,下一秒陡然反应过来看向说话的人,“不对,逸轩,你是怎么知道这事的?”
齐逸轩无辜眨眼,“因为我就是那个老板啊。”
仇正:?
“狗,太狗了你,美人完全就是一只入虎口的小白.兔啊。”
在场的人还没见过林清允,可都已经默默在心里为林清允打上单纯小白.兔的标签了。
翌日。
林清允接到高中母校校长的电话,如约来到了茶室。
周校长还没到。
她坐在那里,不自觉就想起了些高中往事。
那时她因为成绩出尽风头,偏偏性子孤僻,所以没少受排挤。
有天其他班几个女生包围了她,说要教训她,结果反被她打入院。
当时那几人的父母扬言要让她坐牢。
最后是妈妈下跪,加上校长出面帮她求情才用钱摆平。
门被推开。
林清允起身。
记忆里那个温柔的周校长已经白了发,气质也更加的慈爱亲切。
“周校长。”她率先打招呼。
“清允。”周校长上前,主动拥抱了她。
林清允有些不习惯与人太亲近,但也没说什么。
“还好吗?”周校长轻声问。
知道她指的是前些天网上的事,林清允云淡风轻回答,“还好。”
那群人义愤填膺的指责对她没有半分影响。
周校长坐下,叹了口气,“两年前我去你家找过你,但你父母当时说你已经嫁人,我也就没再去了,要早知道这样,当时我就该让她把你的地址给我的。”
“虽然大家都倡导男女平等,但这个社会对男人总是要比对女人宽容许多,我一直都觉得女人还是要有自己的一番事业才行,这样在婚姻中也有主动权。”
“我这次找你,其实也是有私心的。”她没有绕太多弯,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我想邀请你到我们学校任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