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绍霆对这个答案似乎并不满意，拧着眉冷声质问道：“你确定只判一年？”
秦律师紧张的咽了咽喉咙，点头说道：“确定。最多一年，最少三个月。”
陆绍霆没有说话，掐灭手里的烟，转身看向窗外。
天灰蒙蒙的，看不出半点蓝色，偶尔掠过一两只鸟，阴霾覆盖大地，透出一股颓废苍凉之感。
秦律师心里没底，看着陆绍霆挺拔孤傲的背影，犹豫了半天终于鼓足勇气问：“陆总，关于刑期……”
陆绍霆突然打断他要说的话，“按最多的时间算。”
秦律师从来没见过愿意主动坐牢的，而且对方还是海城最有权势的陆绍霆，他打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为什么。
“陆总，您真的做好这个决定了吗？一旦启动司法程序，就没有了反悔的余地。”
“我很清醒，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不必再多问，着手办就是。”陆绍霆沉声说道。
秦律师不敢不应，他收起所有好奇心，识趣的不再多问。
……
陆绍霆离开律师事务所，去了陆家老宅。
陆振南身穿唐装，独自一人坐在客厅的主位，手里捏着一串佛珠，正在闭目养神，像极了专门等人来的样子。
“爷爷，希望我没有打扰到您。”陆绍霆走近，恭敬的向老爷子鞠了一躬。
陆振南没有理会他，继续拨动手里的佛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陆绍霆并不感到意外，硬着头皮坐在爷爷身边。
他去国外处理什么事，爷爷一清二楚，也正因如此，老爷子对他才有着极深的怨气。
“爷爷，我知道您心里有气，我今天来就是来当您的出气筒的，您要打要骂都行。”
陆振南沉重又疲惫的吐了口气，睁开了眼睛，平日里精神矍铄的老人，此时眼底却布满了红血丝。
“你太让我失望了。”
陆绍霆亲自给爷爷倒了杯茶，恭顺的劝慰道：“爷爷，我只是把二叔一家暂扣在国外，没收了护照和身份证明，并没有更改他们的国籍，一年之后，我会考虑接他们回国。”
陆振南痛心的看着他，拐杖戳在地上，发出沉闷绝望的声音。
“你非要这么赶尽杀绝？就算看在爷爷的面子上，你也不打算放过你二叔一家吗？”
陆绍霆在这件事上的态度始终铁石心肠，并没有任何要妥协的意思，但是，他也并没有把事情做的太绝。
“只要他们老老实实在国外待着，一年后，我会让爷爷见到他们。”
陆振南皱眉，脸色凝重，“为什么是一年？”
陆绍霆不绕弯子，脱口而出，“一年后，我出狱。”
陆振南震惊到以为自己听错了，眉头皱的更深。
“你说什么？！”
陆绍霆的眼神很坚定，冷静淡定的说：“爷爷，我自首了。四年前那起案子，我包庇沈南湘，逼小白替她顶罪，做了四年牢。如今，虽然我和小白复了婚，她也原谅了我，但是我无法原谅自己，我必须亲自赎罪，才配得上她。”
陆振南撑着拐杖起身，手里的佛珠在颤抖，陆绍霆急忙上前搀扶住老爷子。
“爷爷，您没事吧？”
陆振南气的肚子疼。
“你去坐牢，陆氏集团怎么办？难道让我去公司主持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