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冲进来的时候,陆贺年已经倒在地上,腹部插着一把刀,鲜血直流,伤势非常严重。
“为什么刺伤陆先生?”保镖凌厉的眼神射向李琴,质问道,“你知不知道这种行为叫故意杀人?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李琴一下子慌了,腿软的站不起来,心里乱成一团,又慌又怕,脸色惨白一片。
她试图解释,声音却在发抖,“我不是故意要用刀捅他,我是为了自救,是正当防卫。”
“这不叫正当防卫,这是防卫过当。”保镖冷冷的说道。
李琴快要崩溃了,情绪激动的摇头。
“不是,不是你们说的那样。陆贺年掐住我的脖子,要置我于死地,我怎么求他,他都不放手。我被逼的实在没有办法了,所以才……
你们一直在门口站着,难道没有看见吗?”
“真要自救,轻轻刺一下就足够了,对方肯定会松手。可是你呢,你自己看,看你刺的多深,都看不见刀刃。”
“不是,我……”李琴想说,她其实刺的并不深,是陆贺年自己一直往前挺,才导致现在这个结果。
保镖没时间听她解释,救人要紧。
他们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保镖,处理伤口对他们来说不是难事。
可是,陆贺年的伤口实在太深,小心翼翼拔出刀之后,经过专业处理,勉强止住了血,但想要愈合伤口,需要更专业的医生和设备。
“怎么办,陆先生的气息越来越微弱,不及时送往医院肯定会有生命危险。”
“没有交通工具,怎么离开荒岛去医院?”
“……”
众人陷入沉默。
片刻后,有人突然起身,看向墙上的钟表。
“对了,运送物资的飞机几点能到?”
“往常几次都是中午一点左右到。”
“现在十二点五十,应该快到了。”
“你的意思是……”
另一个人打断俩人的对话,“等等,现在应给联系国内,听听少爷的意见。”
保镖虽然同情陆贺年,但如果没有陆绍霆的允许,没人敢擅自做主把陆贺年带出荒岛。
……
海城。
陆绍霆在书房看文件,杜婉白整理书柜。
过了一会儿,陆绍霆起身去洗手间。
他刚走到洗手间门口,手机忽然响起。
“老公,你的手机响了。”杜婉白提醒道。
陆绍霆放心的说:“替我接一下。”然后关上了洗手间的门。
杜婉白放下手里的书,走到书桌前,拿起陆绍霆的手机,接起。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耳边就响起保镖焦急的声音。
“少爷,出事了。李琴捅伤了陆先生,伤口在腹部,特别深,陆先生昏迷不醒,气息越来越弱。运送物资的飞机马上就到,是否要把陆先生送去医院?”
杜婉白握紧手机,脸色骤然变得凝重,严肃,更多的是不可思议和难以置信。
李琴捅伤了陆贺年?!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不过,她现在来不及多想,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先救人。
再怎么说,陆贺年是陆绍的二叔,是爷爷的亲生骨肉,不救不行。
“送,当然送。”
保镖愣住,才发觉电话那头的人不是少爷,而是杜婉白。
“少夫人请恕罪,我需要得到少爷的命令。”
杜婉白回头看了一眼,陆绍霆还没有从洗手间出来。
“我的意思就代表了他的意思,你不要多问了,赶快想办法救人,保住二叔的命要紧。”
保镖还在犹豫,不敢轻易做决定,“少夫人,请少爷接电话。”
杜婉白气的肚子疼。
人命关天的大事,竟然还有心情拖延。
“我的话不管用吗?”
保镖急忙解释,“少夫人请息怒,我不是这个意思。”
杜婉白鲜少在人前摆架子,现在是逼不得已了。
“你只管救人,其他事不用你管,陆绍霆怪罪下来,由我替你们担着。”
说完,杜婉白挂断了电话,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
这时,陆绍霆打开洗手间的门,走了出来。
他看出杜婉白的脸色不对劲,走过去牵起她的手,感觉到她手掌覆着一层冷汗。
“手怎么这么凉?”陆绍霆关心的问道,然后自然而然想到刚才那通电话。
“电话谁打来的?”
杜婉白深呼吸调整好情绪,把手机还给陆绍霆。
“你的手下打来的,请示你要不要把陆贺年送去医院,李琴用刀捅伤了他,伤势特别严重,不及时去医院会有生命危险。”
“所以呢?”陆绍霆依旧牵着杜婉白的手,眸底划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你答应了保镖的请示,对不对?”
杜婉白点头,没想否认,更没有隐瞒。
“对,我答应了,让他们赶紧送二叔去医院。人命关天,时间就是生命,不能拖延的。”
陆绍霆没有责怪杜婉白,也没有回拨电话重新下命令,而是轻轻的把她搂进怀里。
“你知道他为什么偏偏选择在今天受伤,而不是昨天,也不是明天吗?”
杜婉白心里感觉怪怪的,听陆绍霆的意思,难道李琴是故意捅伤陆贺年?
她没有说话,不知道该说什么。
沉默一会儿后,陆绍霆主动解释,语气淡淡的,像是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
“因为今天是往岛上运送物资的日子,是他们唯一有机会离开岛上的时候。
陆贺年故意受伤,在生与死之间挣扎,以为这样我就会松口让保镖送他去医院。
一旦离开那个岛,到了有人的地方,他就会想尽一切办法求救。”
杜婉白听的心里发毛。
“老公,你别这样。他再怎么说也是你二叔,你真的忍心不救他吗?”
陆绍霆神色冰冷,铁石心肠的没有回答。
杜婉白担心事情发展到无法挽回的地步,积极劝说道:“二叔是爷爷的亲骨肉,他如果真发生什么意外,爷爷会难过,会怪你的。老公,不看在我的面子上,那就看在爷爷的面子上,不要把事情做绝,好吗?”
……
Z国。
陆贺年被送到医院的时候,气息微弱到几乎快要停止,伤口血流不止。
医生脸色凝重的走进手术室,几名保镖守在手术室门口。
安静的楼道突然响起一阵手机铃声。
保镖看到来电号码,马上接起来,语气恭敬的喊了一声,“少爷。”
“人现在在哪里?”
“刚进手术室。”
“把人看住,别让任何人跟他独处,医生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