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婉白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陆绍霆压倒，躺在了床上。
鼻息间全是他身上的清冽味，好闻又令她感到安心。
杜婉白没有拒绝陆绍霆，双手攀上他的肩，潋滟妩媚的眼神在柔光下更显动人风情。
“你总是变着法子折腾我。”
陆绍霆喉结滚动，嘴角勾起宠溺的微笑，“你是陆太太，不折腾你，让我折腾谁去？”
杜婉白娇嗔的瞪他一眼，没说话。
陆绍霆磁性的低笑声响在她耳边，“你永远是我的，我也是你的。抓紧时间，不然天就要亮了。”
……
连续下了几天的雪，天气变得更冷了，幼儿园提前放寒假，陆绍霆和杜婉白在家陪暖暖，哪都不去。
陆振南请人正式给小不点儿取了名字，陆衍，好听好记，寓意也十分深刻，暂时交给陆贺霖和徐文照顾。
陆贺年出院后不愿意回家住，他宁愿住私人开的康复中心，会员制，独幢别墅，装修豪华，丝毫不亚于家里的别墅，生活起居由护工和佣人负责。
一天，陆贺霖打来电话。
“二哥，在康复中心还住的习惯吗？”
“习惯，跟在家里一样，该有的应有尽有。”陆贺年的心情还不错。
陆贺霖放心的笑了笑，“那就好，我还担心你住不习惯呢。”
“好着呢，一切都好。”
兄弟俩简单寒暄了几句。
随后，陆贺年凭直觉问陆贺霖：“贺霖，你打电话是不是还有其他事要说？”
心思被猜到，陆贺霖没有否认。
“二哥，你想不想见一见陆衍？自从回到海城，这么些日子以来，你还没见过他。”
陆贺年摇头，内心毫无波澜，“不见。”
陆贺霖：“……”
“由你们夫妇俩照顾他，我比谁都放心，你不用专门把他抱来让我看，我一个人清净惯了，听不得小孩子的哭声。”
陆贺霖：“二哥，陆衍是你的孙子啊，你现在当爷爷了，难道真不想见见自己的孙子吗？”
陆贺年仿佛听到一个笑话，嘴角勾起苦涩自嘲的弧度，心里面冷的没有温度。
“陆浩南的亲生父亲不一定是我，他的儿子也不一定是我的孙子。”
“二哥，你想知道陆衍到底是不是你的亲孙子，做一下DNA，很快就能知道结果，光靠猜测不行。”
陆贺年对这个提议没有任何兴趣，“不必。”
“二哥，你……”陆贺霖犹豫了一下，有点生气，又有点着急。
“你这么说就太不负责了。既然你怀疑陆衍的身份，那我们更应该搞清楚。是咱们陆家的最好，如果不是，咱们也傻乎乎的替别人养孩子吗？”
陆贺年皱着眉，显然没有耐心了。
“贺霖，这样的话我不希望再听见，不管陆衍是不是陆家的，现在我们必须把他当成是陆家的。医生的嘱咐，你这么快就忘记了吗？老爷子不能再受任何刺激。DNA的事以后不要再提了，你和徐文如果嫌麻烦不愿意照顾陆衍，那就把他送到陆绍霆家里，林婉白是个善良的好女人，她会好好照顾陆衍的。”
陆贺霖一听更急了。
“二哥，你误会我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三弟，我有点累，想休息，改天咱们再聊。”陆贺年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长长的吐了口气，若有若无的摇头，眼底的情绪晦暗不明，他看着窗外，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陆贺霖挂断电话后，心里特不是滋味。
他本来是一片好心，结果却被人误会了。
“好气呀！”
这时，徐文从楼上走下来。
“怎么了，忽然唉声叹气的。”
陆贺霖马上收起沉重的心情，“没事。”
他的表情逃不过徐文的眼睛，“明明有事，还想骗我。”
“……”
“到底怎么了，跟我说说。”徐文走过去挽住陆贺霖的胳膊。
陆贺霖向陆贺年保证过，不跟任何人提那件事，包括徐文。
他沉默了半天，试探的问道：“文文，你觉得照顾陆衍辛苦吗？”
徐文摇头，“不辛苦。”
说是由她来照顾陆衍，其实很多事都是保姆在做，需要她亲自做的事很少很少，何谈辛苦一说。
陆贺霖把徐文搂到怀里，“你如果觉得累或者觉得吵，我们就把陆衍送到陆绍霆家，让林婉白照顾，反正她平时要照顾暖暖，顺带着就把这个也照顾了。”
徐文惊讶又不舍的抬起头，“不是说好由咱们照顾陆衍吗？爸和二哥都同意了，为什么突然又改变主意，要把孩子送走呢。难道是因为我们照顾的不够好吗？”
“不是咱们照顾的不好。”陆贺霖解释，“是我担心你太辛苦。”
真正的原因，他暂时还不能说，事关重大，他答应过二哥，不能食言。
徐文松了口气，笑着说：“我不辛苦。”
陆贺霖收回思绪，也对徐文笑了笑。
“那就让陆衍继续留在咱们家。”
……
日复一日，每个人的生活渐渐步入了正规。
陆绍霆去老宅陪老爷子下了一天的棋，没人在乎输赢，也没人留意时间，直到管家把晚饭端上来，爷孙俩才放下手里的棋。
“洗手，吃饭。”老爷子起身。
陆绍霆依旧坐在陆振南对面，算起来，自从告别孩童时期，他好像没怎么单独陪爷爷吃过饭。
饭菜丰盛又精致，有好几道菜是专门按照陆绍霆的口味做的。
“我记得你小时候很爱吃这道菜。”陆振南指了指其中一盘菜。
陆绍霆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脸上难得露出温情的微笑，“爷爷，您还记得。”
“当然记得。”陆振南边吃边说，语气平和。
“不光记得你爱吃什么，我还记得你爸和你两个叔叔爱吃什么，暖暖爱吃什么，小白爱吃什么，我也知道。”
晚饭过后，陆绍霆没有马上走。
“爷爷，我再陪您下几盘棋。”
陆振南看了看时间，摇头，“今天不下了，你回去吧。”
陆绍霆随手拿起一枚白棋，沉默几秒后，心情复杂的说：“爷爷，“下次再陪您下棋要等一年以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