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沉默中各自探寻着不知行踪的思绪,好一晌,洛依依打了个呵欠,困了,望着那人开始赶人,“我要睡了!”
意思是你可以走了。
那人点点头,“困了,那就睡吧。”
站起来,却不是往门外走,而摇摇晃晃往她的床走去,吓得洛依依走上前去拦在他的前面,“你干吗?”
那人拨开她的手,往她的床上一倒,说,“睡觉。”
只脱了鞋子,衣服也不脱,扯了被子盖上,占据了一半的面积,倒头就睡。
自知拿他没办法,只得对候在门外的太监道,“皇上困了,你们快送他回寝宫休息。”
那几个太监跟聋了似的,装着没听到她的话,立在外头,一动不动。
行,看来是不打算听她的话了,外头冷,她只好回屋去,占了她的床的那人倒睡得安稳,望着占据了她的床的人,双手久久地握成拳,行,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头,静静地吐出心中的沉积的浊气,她把鞋子脱了,缩在椅子上,将就过夜。
本来以为会睡不着,不曾却是睡得死沉。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床上,那人已经不在了,是她自己后半夜自己爬回来的吗?
只能是这个原因,别的她不敢想。
这天下午周培被送到了长春宫来,问了他才知道那天她晕过去之后,他被送到了一座宫殿关了起来,每天都被人看着,哪都去不了,只是看他这模样应该没吃其它苦,甚至比关在大牢的时候还要胖了一点,看来吃得要比大牢里好。
打从进了这长春宫后,她发现自己变成了一只笼中鸟,一只比之前关得还要严实的鸟,这里的伺候她的人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换一批人,很多时候未等她叫上名字就换一批,换过来全是生面孔,在这里她听不到任何的外头的消息,活动的地方也仅限于长春宫,除此之外,不允许多踏出一步。
也没有人再看过她,就连赵灵儿,除了那一次之后再也没来过了,除了周培跟她相依为命,再也接触不到任何人,周煜那个男人倒是每天晚上都要过来。
不干别的,只会占她的床,害得她每天只能在椅子上过夜,夜里经常睡不好,只能白天补觉,日子也过得仓促糊涂。
但是,再糊涂也知道她是被软禁起来了。
这样又过了大半个月,跟周培在院子里玩的时候听到外头敲锣打鼓,应该是有什么仪仗队从附近经过,周培毕竟是个孩子,对热闹十分敏锐,尤其被关了这么久,直问她,外头是怎么了。
她如何得知,叫来了两宫女询问,那两宫女十分为难的样子,干燥的嘴唇经常不安地蠕动,相互看了彼此一眼,好像不敢说。
“怎么了吗,我又不会吃人。”两宫女还是不肯透露半个字,洛依依摆出冷脸,“不说话,我真生起气来可是很可怕的。”
必要的时候必须使点狐假虎威,这是她在这个世界学会的生存法则。
果然那两宫女被这么一吓,支支吾吾说了出来,说今日是册后大典,所以宫里头才会这么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