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脸色越来越黑大咳起来,“如何施以仁柔之道?”
周垣有点被吓到,吱吾了半晌道,“休养生息,免除百姓之苛捐杂税,大推农商发展。”
皇帝听后,恹恹道,“行了,你下去吧。”
周垣松了口气站起来就走,洛依依跟在后头也要走,被皇帝喊住,“你留下来。”
有些惊讶,这皇帝虽然没有将她处死,但绝不会喜欢她,这会留她下来不知是为何事,周垣离开后过了一晌皇帝才道,“可知朕为何留下你?”
洛依依摇摇头。皇帝咳了起来,咳得很厉害,渐渐地他也有垂暮的老人样了,到底是老了。
“你可知为何你多次顶撞朕,朕仍然留你一条命。”
洛依依思虑着给了答案,“是因为太孙殿下?”
“垣儿是一回事,虽然他依赖你,但也不是非你不可。”皇子道。
“那是为何?”
“你当真不知?”
“奴才愚钝,请皇上明示。”
皇帝沉默了一响,这时他已没有往日万人之上的神气,“朕自知命不久矣,朕撒手人寰后,那一双双觊觎皇位的眼睛必定按捺不住,这皇宫势必掀起血雨腥风,垣儿只是一只羽翼未满的雏鹰,如何是他们的对手。”
“所以?”到这里洛依依仍然不明白这跟她有何干系。
皇帝看她一眼后,继续,“所以,届时需要你来辅助他一把。”
“奴才仍小小宫女,何德何能担此大任。”洛依依道。
“虽然不想承认,但朕的两个儿子皆对你有情意。”
“那恐怕是皇上您看走眼了,两位皇子皆已娶妻,心有所爱,并非奴才。”
“当初朕拦了你跟熵儿,你果然还恨着朕。”
“皇上误会了,我与三皇子本就不是一路人,现在看来奴婢应该感谢皇上,何恨这有。既于皇上说的担子,奴婢自知愚笨,不堪重任,宫中大有能人,请皇上别选能人。”
“你是不想担,还是不肯担?届时生灵涂炭,受苦受难的不过是这天下百姓,你当真狠心。”
“可谓不可与夏虫语冰不可与井蛙语海,奴才自知平平庸庸,胸无大志只求随遇而安,苟且偷生。”
“现如今朕的好儿子与朕的九臣弟相互制衡,只要在乐在其中略施援手届时九王弟为所用,任凭他周煜有上天遁地之能,也不是你们的对手。”
算是听明白了,他留她下来是为了说服她拉拢周楚对付周煜。
“奴婢没此等本事,堂堂九王爷怎么会听我这小宫女的呢。”她还不至于傻到替人挡枪。
“你是不愿意站边?”
“我是没这个本事。”
“如果是因为怕那逆子,你大可不必担心,朕哪怕死也会拉上他!”皇帝说这话时眼中发狠,好像有了某种决定。
本来不打算说的,还是忍不住多一句嘴,“您为何总是对周煜厚此薄彼,莫非真如坊间传言周煜并非您所出?”
“你是从哪里听来的流言蜚语!”皇帝非常生气,眼睛都瞪圆了。
“既然是流言蜚语那您为何要赶尽杀绝?”
“哼,他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其罪当诛!”
“那您有没有想过,正是因为您的厚此薄彼,才造成了今天的局面。”
“你是在说朕自食恶果?”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罢了罢了,你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