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塔顶层,云清婉看着摆放在黑雾前的种种零食,肚子里的馋虫再次被勾动。
虽然她有些没吃过,但是耐不住饥饿作祟。
以前总是听说,饿白眼了,什么都吃,云清婉当时还有些不信,现在她反倒是深有体会。
别说让她吃这些零食,就算是之前在城里遇见那些摆摊小贩卖的包子,茶水,她亦是来之不拒,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管它卫不卫生,干不干净,有没有问题。
“本座观汝已饥肠辘辘,想吃吗?”黑雾中,祭司拿起一包干脆面,出声询问。
云清婉点点头,“想。”
她现在只想努力填饱肚子,不然实在是太干扰她的思绪了。
“本座也不为难你,只要你将面前这些零食具象出双份,多的都归你,如何?”黑雾中的祭司说完,拿起干脆面,捏碎后,嘎巴嘎巴声传来。
不愧是千年的老狐狸,果真狡猾。
虽然云清婉还没有弄清楚这些零食是如何被具象出来的,但是她知道祭司不仅爱吃还特别吝啬。
就连一包干脆面都满是算计。
“唉。”云清婉在心中无奈叹了口气,就算清楚这些都是祭司的算计,提前做好的安排,她也只能按部就班的去做。
在填饱肚子前,她的眼里没有任何阴谋诡计。
不多时,双份的不同零食出现在黑雾前,一部分被黑雾匀到了云清婉面前,“不错,这些是本座予汝的奖励,吃吧,上路之前做个饱死鬼。”
云清婉听到这话,甚是无语。
她觉得自己突然之间也没那么饿了。
哪怕这些零食是她前世就想要品尝,却始终没有找到机会吃的。
一想到吃完后,可能会变成饱死鬼,真的是半点食欲都没有了。
“怎么?汝不喜欢,既然如此,那这些本座还是收回来吧。”黑雾涌动,其内的祭司似乎就要有所动作。
云清婉赶忙做出阻拦,“谢祭司大人给予。”
开玩笑,不吃零食怎么拖时间?
仅凭听故事,谁知道能拖多久?
记得前世听闺蜜讲西游记,那么多章回,硬生生被压缩成一句话,师徒四人西天取经的故事。
至此,她就再也没让闺蜜讲过故事。
万一祭司也是这种人,讲起故事来特别短,她所谓的拖延时间可能只是个笑话。
吃,不管给多少零食都吃!
“吃吧,吃饱了把剩下的四十七种零食告知本座。”祭司没有再为难云清婉,收回黑雾,继续吃着可口的零食。
云清婉这边,从零食堆里找出一袋薯片,打开后,取出一片放在嘴里咀嚼着。
随着嘴巴的蠕动,面色愈发怪异。
没有味道?
云清婉不信邪的再拿出一片薯片,放进嘴里咀嚼,依旧没有尝出任何味道。
比起清水的淡而无味口感还要差上许多。
“既然汝已清楚身在梦中,为何要相信眼睛看到的?”黑雾中传来祭司的嗤笑。
云清婉恍然醒悟,是了,她现在被困在梦里,根本就没有味觉和嗅觉,恐怕所谓的痛觉和听觉也是心理反应。
所以只要她不去想,那么祭司可能就不存在。
换句话说,对方的强大是由她的想象构建出来的。
她只是根据张铁口先前的言论,先行在心里勾勒出了祭司的恐怖形象。
是以,她没有见过祭司,故对方在她面前一直是无形的黑雾。
所以这只是一场梦,只要她摒弃一切,努力醒来就可以了。
想通这些的云清婉似乎忘记了饥饿,她的耳边渐渐安静下来,手脚再也感受不到被束缚的感觉,一切似乎如她设想般,正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接下来要做的应该是脱离梦境,醒来。”云清婉心中打定主意,开始默念起前世的心经。
想要醒来,必须要心无杂念,不能给祭司任何机会。
不然,哪怕一点杂念,恐怕都会被对方继续拖在梦里。
三遍过后,云清婉察觉到念头无比空明。
“应该可以了。”她觉得没有问题后,缓缓睁开眼睛。
入目处,那堆零食让她愣了下,随即下意识看向王座的方向,没有看到涌动的黑雾后,心中微微松了口气。
看来,她成功了一半。
祭司已经不存在了,只不过她依旧在梦里。
想到这,云清婉心情好了起来,拿起拆封的薯片,不管有没有味道,都吃的津津有味。
现在她只要耐心等待,等到便宜师父找到所有阵眼,取出镇物破解阵法即可。
这对她来说似乎并不是问题。
“汝身上为何会有他的气息?”幽冷的气息如同毒蛇般陡然出现在身后。
云清婉内心颤栗,背后一股凉意从脊椎骨冲上大脑。
她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不要再挣扎了,这里虽是梦境,但是没有本座的准许,汝是无法离开的,不如老实交代,汝在哪里见过他。”
不等云清婉反应过来,身后那股气息再次消失不见,再出现已是在了王座上。
那里黑雾涌动,似乎其内藏了大恐怖。
只有切身实际的体会到,可能才知道这千年的吃货宅女祭司有多恐怖。
她觉得,对方一个念头即可掌控她的生死。
在如此恐怖的祭司面前,她收起了小心思,只打算稍稍拖延些时间,希望便宜师父能够尽快破解掉这可怕的梦境。
有些东西不能重现世间是正确的。
在她看来,这么恐怖的存在,一旦出现在外界,称之为世界末日也是正常的。
“祭司大人口中的他所言何人?”现在,她要弄清楚导致对方翻脸的原因。
隐隐约约,她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个人可能与任务有关。
“一个无情无义的薄幸之人罢了。”祭司冷哼一声,周遭黑雾不停涌动,隐隐有了沸腾的迹象。
似乎这人对她来说属于禁忌。
云清婉心中了然,当下编篡了一个故事,“吾并未见过这样的人,祭司大人应该清楚,世上无人可活千年之久,许是吾刚才所念经文与那人有关,而这经文是吾在先前的地下古迹一处佛塔中所得。”
“似这种寡情薄意之人,死了反倒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祭司冷哼一声。
虽然嘴上这样说,但是云清婉依旧察觉到了空气中流动的浓厚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