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待在这里，只为了守护一个秘密，如今你们来了，老夫的使命也算完成了。”裴元没有立即谈论过往，反倒是扯到了另外的话题上。
即便这样，依旧没人敢出声打断他，二人静静听着。
犹如家族里的晚辈在聆听长辈的教诲。
“当年庞家无意中得知了云家称皇的秘密……”裴元缓缓开口。
“前辈，请说正事。”秦如墨不得不站出来打断。
称皇的云家只有一个，那边是当今的天子。
与之有关的秘密，哪怕他是奶娃娃的夫子也不敢多听一个字。
这种东西要是传出去，恐怕各地都会揭竿而起吧。
那样的话，他们几人便是罪人。
“无趣的小娃娃。”裴元笑着摇摇头，“老夫裴元，为辰国鞠躬尽瘁，最后却落得灭族下场，难道这公平吗？”
无人敢接话。
裴元此番言语已经涉及到了先皇，哪怕给秦如墨十个胆子，也不敢妄议。
他尊的是当今天子，自然要和辰皇站在一起。
至于上官克，身为西陵王，与皇室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在这种话题上，自然也不好多做回答。
“罢了罢了，不难为你们了。”裴元微笑着叹了口气，“老夫要说的是史官不曾记载的内容，你们且听好了……”
“庞家有一子名庞元，此人聪慧过人，且人缘极好，在朝为官期间，与大小官员都打好了关系，因此招来了杀身之祸。”云落坐在桌子旁，时不时捻起盘子里的花生米，丢进嘴里。
“这些书上都有记载，前辈可还有别的故事？”云清婉坐在代步车里微微颔首，她希望能够从便宜师傅这里找到破局点。
“老夫倒也知道些许内情，只是这话除丫头你外，旁人听不得。”云落慢悠悠开口。
在来之前他已经将契约交给了辰皇，本来是打算过来带走徒弟的，没想到竟然让他遇到了这件事。
不由得勾动了他内心的回忆。
要了一壶酒和一盘花生米后，便开始了讲述。
谁知，先前那些小徒弟还不满足，想要知道更多。
他觉得没什么，毕竟以徒弟的身份，知道这些也没什么大碍，关键是这侍女有些碍眼了。
云清婉当即屏退巧儿，又让便宜师傅布置一番，这才问出口来，“前辈，现在可以说了吧？”
“庞家被诛九族的真相是掌握了云家龙脉的埋藏地。”云落一字一顿，眼睛落在云清婉身上，观察着对方的反应。
龙脉？！
云清婉心中一惊，脑海里的线索逐渐串联在一起。
她愈发觉得帝王的无情，真相似乎太残酷了。
调出系统界面，看到上面依旧是未完成的字眼，她有些困惑，不明白自己还有什么没有发现。
“当年，庞家被诛九族，负责此案的便是大理寺卿裴元。”云落抓起一个花生米后，又往嘴里灌了一口酒。
随即面颊微红，带着些许醉意，“丫头，现在你应该明白为师之前那番话了吧，不要以为皇帝都是好人，如果你不能带给他什么，你也只是他随手可弃的工具而已。”
的确是这样。
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云清婉完全找不到理由否认这点。
别人都以为她受宠，实际上只不过是托了好运的福气罢了。
如果在一开始，不是她的哭声引来了援军，她和父皇都躲不过追杀。
后面也是她表现出了足够的天赋，才能得到父皇的宠爱。
她丝毫不怀疑，如果在某件需要牺牲她，才能去做成的事上，父皇绝对会毫不犹豫的点头。
“裴元此人忠心耿耿，是先皇身边的鹰犬，最终因为庞家的事还是落了个身死的下场，他有什么罪呢，不过是君王忧心罢了。”云落眸子里流露出些许悲伤。
不知为何，云清婉脑海里突然跳出一句话，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这便是所谓的忠，而且是死忠。
“庞家老宅闹鬼又是怎么一回事？”云清婉收敛思绪，这才想起自己最主要的任务。
对于当年那些案子的真相，她已经不想去关心了。
生怕知道的越多，对于这无情帝王家便会更加疏远。
裴元的悲剧毫无疑问是那位一手造就的。
对方不在乎死忠，只在乎那个秘密不会流传出去，而只有死人才不会开口说话。
所以裴元必须死！
什么被神秘凶手灭族，只不过是幌子罢了。
“老夫修行多年，从未遇过鬼神，只遇到过装神弄鬼的人。”云落轻描淡写。
正当云清婉准备再次追问的时候，系统界面再次跳了出来。
“庞家老宅·真相（任务完成）”
这就完成了？
云清婉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也知道多半是有人在装神弄鬼。
可是为什么之前一直没有完成，偏偏在便宜师傅一句话之后就完成了。
难道系统也觉得便宜师傅是大腿，想让她紧紧抱住？
可惜，系统的语音功能被她关掉了，并没有跳出来解释。
“丫头，如果你想解决庞家老宅，老夫可以代劳，只不过是多跑一趟而已。”
“那就麻烦前辈了。”云清婉没有拒绝。
她还记得皇叔和夫子去了庞家老宅，至今还没有出来。
之前系统也给过提醒，似乎是遭遇了某种意外。
因为身体原因，不便行动的她，只能将这件事交给一个看上去特别靠谱的人。
就连系统都打算让她抱的大腿，处理这件事应该很简单吧。
“好说，等老夫回来，便带你回落云谷修行。”云落微微颔首，爽朗笑了几声，迈步离开。
云清婉没有立刻唤来巧儿，而是趁着殿内无人的空隙，点开了系统界面。
上面的任务奖励让她眼馋的紧。
先是点了《毒经残篇》，脑海里出现相应内容后。
等微微适应后，她便将目光落在回家的契机碎片身上。
她特别好奇这究竟是什么东西，难道真的可以让她回到那个繁华的世界？
伴随着手指的点击，一块拼图般的碎片呈现在眼前。
拼图块上写了一个字，“回”。
同时，系统界面跳了出来，“回家的契机碎片收集1/5。”
就这？
云清婉心中有些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