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是你吗?”云清婉单手托住夜光石,另外一只手蓄力,缓缓转身。
这突如其来的拍肩,让她不敢有半点马虎大意。
见过刚才的邪门佛像后,她的心里也有些没底。
子不语怪力乱神,不信鬼神的云清婉很清楚,对于这种东西可以不相信,倒是不能不敬畏。
身后始终没有应答声传来,云清婉猛的转身,将蓄力的手掌拍了过去。
然而,却打在了空处。
身后没有任何人,仿佛刚才的拍肩膀只是她在地下古迹待久了,产生的幻觉。
不信邪的云清婉再次看向了沙子里的佛像,她这一瞥之下,面色剧变,瞳孔剧烈的收缩。
那佛像不知何时竟然消失不见了。
虽然她想过一个可能,但依旧不敢相信。
她扭动着脑袋,看向肩膀,看到了一座翠绿色的佛像散发着青光,正冲着她露出笑容!
一股凉意从脊椎骨直接窜上大脑。
什么时候!
她之前觉得佛像诡异,压根没有去碰,没想到这也能被缠上。
当务之急,就是解决掉肩膀上的佛像。
云清婉可没兴趣带着这东西继续探索下去,邪里邪气的,怎么看都不像好东西。
她毫无迟疑的用手拿起佛像,准备朝一个方向丢过去。
谁知道那佛像上仿佛抹了胶水,牢牢的粘在手上,不管她用什么方法,都无法甩掉。
诡异的事情还没有结束,随着佛像上青光闪烁,通体翠绿的佛像内部开始出现一些红色的细线,与此同时,云清婉感觉有什么东西被从掌心抽离。
她看着手心上犹如吸血蚂蟥般甩不掉的佛像,抬起手,直接砸在左手的夜光石上。
咔嚓。
佛像裂开了一条缝,青光逐渐消失,内部那些细线化作血液从缝隙流出。
诡异到了极点。
伴随着那股吸力消失,似乎又恢复了正常。
然而,云清婉依旧没打算放过佛像,直到将其与夜光石碰撞的碎了一地,才扔掉手中残留的碎片,心满意足的离开了此地。
她不知道的是,之前的封闭双耳让她逃过了一劫,不然的话,可能就会深陷幻象中,无法自拔。
一路前行,云清婉路上再也没有遇到更多诡异的东西。
可是她依旧停下了脚步。
不因为别的,只因为她被一条河拦住了去路。
很难想象,在地下古迹中竟然还有流动的河流。
如果不是暂时不清楚河流的长度,云清婉都打算沿着河流看看能不能找到出口了。
这条河既然到现在没有断流,说明尽头是活水,很有可能会有能出去的地方。
当然,这些只是云清婉的猜测,她现在最主要的还是打算先找到高塔,看看能不能通过其离开。
除非在尝试失败后,她才会去考虑其他可能。
不然的话,万一河流源头没有出口,此举无异于丢了西瓜捡芝麻——得不偿失。
现在摆在云清婉面前的有两个选择,原路返回或者想办法渡河。
河床很宽,水流湍急,深度暂且不知。
不知为何,云清婉在接近这条河的时候,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就好像在这湍急的水流中,藏着什么未知的危险。
目前看来,游过去是不可能了。
因为她隐约觉得水里会有致命的危险,这种直觉通常很准,几乎没有出错过。
这也算是幸运值高了后的某种被动手段。
她在这时,想到了锦鲤手链。
连忙调出系统界面,“提供过桥的办法。”
【请支付一积分】
果然可行!
云清婉面上不动声色,果断消耗了一积分后,系统界面再次发生变化。
【沿着河流向上寻找桥的存在。】
又是简洁明了的一句话,比起上次字数更多了,而且意思更加明显了。
云清婉当即动身开始往上游走去,系统提供的线索,到现在为止,没出过错。
她相信上游方向会有一座桥,那边是过河的可能。
在云清婉走了不知多久后,果真发现了一座桥。
她快步走过去,发现在石桥前,还立着一块石碑,上面密密麻麻刻满了她不认识的字体。
而且石桥也有些诡异,两边刻着许多佛像,那些佛表情不一,似怒似痴,似悲似喜,俨然一副众生相。
还未踏上桥,云清婉便产生了一种错觉。
她总觉得那些佛像都在盯着她看,好似活过来一样。
可是不从这里过桥的话,她就只能游过去,比起水里未知的危险,这石桥她倒也不是不能处理。
云清婉踏上石桥,只感觉心头一重,仿若一块巨石压在上面。
果真和她想的差不多,这座桥有端倪。
至于是什么情况,云清婉目前还不完全清楚,毕竟她只是刚刚迈出一步。
咚咚咚。
心脏有节奏的跳动着,仿佛是和尚敲动的木鱼,云清婉脑海里出现了诸多僧人齐齐围坐她四周,不停念经的画面。
那些僧人张着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可是伴随着木鱼的敲击,云清婉感觉自己体内的血液开始凝结,就好像在寒冬的大雪里埋了半个时辰。
云清婉忍着不适,再次踏出一步,脑海里的画面再次转变。
她看到了一尊笑呵呵的佛陀,站在她身旁,目光落在她身上。
这还没完,在笑佛对面还有一尊哭佛,目光也落在她身上。
明明什么都没有想,云清婉却感觉自己情绪被勾动,一会开心一会难过,简直是诡异到了极点。
是桥上的佛像有问题!
云清婉第一时间便想到了关键,她唤出毒虫,命令它们去破坏那些佛像。
伴随着佛像被啃噬,云清婉身边压力巨减,那股重力刹那间消失不见。
脑海里的画面也开始破碎,她缓缓松了口气,继续迈动步子向前方走去。
有了先前的教训,云清婉几乎每走一步,都会让毒虫破坏佛像,为了确保没有遗漏,她还特地托着夜光石检查了一遍。
就这样,云清婉一路走到了石桥尽头,距离下桥只有短短几步的距离。
然而,她却停下了脚步,看着面前盘膝而坐,穿着僧衣,拈着兰花指,仿若刚死去不久的僧人,心中暗暗生出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