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婉快速将细节在脑海中略过，为了寻找出来忽略的线索，她甚至尝试着祭司的话和姜霍鑫合在一起。
祭司说，姜霍鑫薄情寡义，大婚之夜弃她入佛门。
而姜霍鑫又是另一种说法，所以二者之中必定有一人撒了谎，甚至两人可能都在说谎。
故事应该存在第三种可能。
云清婉想着，她觉得自己忽略了一个人。
那个人可能是贯穿全局的关键。
“惑心佛。”她嘴里喃喃着，随即目光看向姜霍鑫，“汝被骗了，当年汝遇到的那位，应该就是邪僧惑心，最擅长的就是蛊惑人心。”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系统任务完成了，姜霍鑫却依旧没有消失。
她之所以想到了惑心佛，是因为姜霍鑫的善果，对方是打开云家龙脉的钥匙之一，说明有人在暗中布局，甚至瞒过了姜霍鑫。
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在云清婉的记忆检索中，只有惑心佛。
“既然吾现在还活着，汝觉得是哪种可能呢？”在云清婉告知真相后，姜霍鑫并没有愤怒或者生气，反倒是目光玩味，似乎尽在掌握之中。
惑心佛真的不是姜霍鑫吗？
这一刻，云清婉念头出现了动摇，甚至有些想要放弃了。
她本身是演技派，根本就不擅长脑力劳动，推理什么的更是一知半解。
除非是某位名侦探附身，不然的话，她真的想不到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汝猜的不错，吾之师名惑心，是距离佛最近的僧人，曾被称为人间真佛，可惜，师父太过贪心，想要成佛，想要长生，故此行走人间，做了诸多布置。”姜霍鑫缓缓开口。
云清婉听完后，脸色有些奇怪，“汝为什么要说这些？”
讲真的，如果让她去猜，短时间内绝对猜不到这个方向。
可是姜霍鑫是那种好心人吗？
不是。
她觉得对方应该是有所图谋，只是不清楚对方需要什么。
“师父他在成佛前，想要用吾打开极乐世界之门，却被吾抢先察觉，拼死反抗，最终将师父反杀，他的诸多布置也便宜了吾，为了长生，吾换了现在的名字。”姜霍鑫没有解答，反倒是继续讲述着。
云清婉听到了最后一句，面色微变，“汝不是姜霍鑫？”
她终于明白是哪里出错了，对方并不是那个薄情寡义的男人，而是姜霍鑫的徒弟，许是大婚之夜，姜霍鑫心有所悟，就此超脱红尘。
佛法有成后，收了一名徒弟。
准备利用徒弟完成最后一个布置，不曾想出了意外。
也就是说，姜霍鑫已经死了，真正的惑心佛的确消失了，对方只不过是一名冒牌货。
“拜汝所赐，吾现在便是真正的姜霍鑫。”男人嘴角咧开，露出一抹会心的笑容。
云清婉脑海里跳出了那名年轻僧人的形象，也许他就是姜霍鑫，数次引诱她，恐怕也是想要卷土重来。
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云清婉心中有了主意，“吾该怎么称呼你您，是姜霍鑫呢，还是张铁口？”
也许故事本身都没有错，错的只是身份。
“不重要了，反正汝就要死了。”被道破身份后，男人满脸的不在乎，目光锁定云清婉，轻描淡写的开口。
“不，也许汝杀不了我们。”云清婉面上没有露出丝毫恐惧，反倒是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就在刚才， 她的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汝应该喜欢祭司吧？”云清婉眼里带着笑意，目光落在男人身上。
“千年前，姜霍鑫派汝去处理祭司，谁料汝一见钟情，爱上祭司，而祭司却钟情于姜霍鑫，为了得到她，汝选择了弑师，之后更是利用某种邪法，分出一部分，守护在她身边。”
伴随云清婉娓娓道来，男人脸色变得阴沉。
“闭嘴！”他仿佛被戳中了痛处，不准任何人提起。
云清婉并没有被吓到，反倒是提起兴趣，继续开口，“汝想要放她出来双宿双栖，奈何漏算了一步，算错了师父对我的重视，最终还是被师父打破了僵局，成功破局。”
男人身上的气息瞬间覆盖住破庙，庙里的空气阴冷下来。
他神色极为阴冷的看向云清婉，“汝今日必死，谁也救不了。”
“该担心的应该是你吧。”云清婉并没有被吓到，“姜霍鑫做出的布置已毁，汝的善果也随着祭司烟消云散，现在的你更像是纸糊的老虎，空有其表。”
“看出来了又如何，吾依旧可以杀了你。”男人大方的承认了，全黑色的瞳孔中，杀意更甚。
大有一种不死不休的势头。
“祭司凭借镜花水月存活千年，汝呢，应该也是凭借一些特殊手段吧？”云清婉仿若打通了智窍，看的特别清明。
男人闭口不言，死死盯着云清婉，眼里杀意丝毫不减。
“让吾猜猜，汝的能力应该与姜霍鑫不同吧，是恐惧吗？”她仿若无意的吐出这个词汇，随即隐晦的打量着男人的反应。
其实，她心里一点准头也没有，万一猜错了，可能就是死路一条。
对方大概率是过来报仇的，因为她的原因，导致祭司烟消云散，而身为爱慕者，男人自然不会放过她。
这么说来，在佛塔那里，对方可能是故意为之，故意露出破绽，紧接着引动封印，慢慢引导着她前往风沙间。
目的应该就是放出祭司，谁料她做的更好，不仅解除了阵法，更是直接超度了祭司，所以男人要报仇。
在惑心佛毁去后，佛塔的封印松动，他再次寻踪而来。
之所以一开始没动手，可能是因为男人失去了力量。
所以云清婉大胆假设，对方的能力是制造恐惧。
一旦恐惧了对方，就会瞬间被杀死。
这也能解释通为何男人没有第一时间下杀手，不是拖时间，是不能。
他害怕暴露。
“徒儿，速速离开，为师和仙儿断后！”眼见着男人满眼杀意，云落迅速站了出来。
而独孤仙亦是跟随在云落身旁，二人默契的像极了一对神仙眷侣。
云清婉很是欣慰的露出一抹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