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巴脑子嗡地一声,半天没转过这个弯来:我可是付出大代价请你们俩来帮我当说客,顺带帮我一起给城主大人一点压力,迫使城主大人放过热很慢家。
转念一想,难道金旭自觉不好插嘴,因而以这种方式来插话?可看金旭那一脸的严肃样,那满身的正气表情,又有点不像。
一时间,热巴也不知道金旭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因而,热巴没有回话,而是带着些许期待,直勾勾地看着金旭。
“热巴家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见热巴没有回答,依旧直勾勾地看过来,满眼不解,金旭只得继续说:“你居然敢当着某和提力麦家主的面办这事,未免也太不把某和提力麦家主放在眼里了吧?”
热巴眼睛睁圆了点,嘴巴微微张开,甚至怀疑到底是自己耳朵出问题了,还是金旭发神经了,要不然,先前说的好好地,自己也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他居然临时变卦。
然后,热巴下意识的就看向金旭身边的提力麦,眼神里气份期待,三分哀求,因为他很清楚,一旦他俩抛弃了他,就等于他们两家抛弃了热合曼家。
以城主大人所掌握的军力,他们三家联手才能自保,现在单凭自己一家是绝对无法跟城主大人对抗的,甚至可以说,城主大人动动手指,热合曼家就有暴风雨降临。
更恐怖的是,他很清楚金旭和提力麦这两家的德行,一旦见到热合曼家注定战败,他们两家是绝对不会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绝对会趁机落井下石,既能讨好城主大人,又能从中分一杯羹……只因这是家族利益,与个人赶紧无关,换做是他,他也绝对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
提力麦也接过话题,沉声道:“金旭家主说的对,不过,热巴家主,有件事你恐怕得跟城主大人解释一下了。”
热巴的眼睛瞪得老大,嘴巴都张的能看到牙齿了,一脸的不敢置信:能让你们两个同时不要那么大的利益,而同时反水,那就只能是一个原因:有人开出了更大的利益,或者是威胁了你们,才迫使你们不得不如此,不顾信誉都要改变先前的协议。
那么,问题来了,在金蒲城,能给你们更大的利益,能威胁到你们的,或者是二者兼之者,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坐在那里悠闲的喝茶着——耿恭!
热巴也没了先前的自信和从容,而是阴沉着着脸,沉声问道:“何事?”
“城主大人掌控全城,把控城门,可是,就在刚刚,有一群死士突袭了北城门。”
说到这儿,提力麦突然闭嘴,然后拿起茶碗,冷笑的看了眼热巴,然后低头喝茶……他很聪明的只是把事情跳开,却没有继续说下去,这样一来,反而比继续质问的效果要强大得多,因为人是有想象力的,在事实面前,只需要稍稍提醒改一下,是个人都会自然而然的想下去。
热巴怒目圆睁,嘴巴张的都能塞下一个鸡蛋了,满眼的震惊,居然老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等他回过神来,却发现耿恭三人姿势和申请都一模一样:拿着茶碗却不喝茶,眼睛直勾勾地看过来,申请似笑非笑,眼神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很是复杂的意思……
热巴吓的浑身打了个机灵,几乎是跳起来就快步走到耿恭面前跪下……因为他清楚,现在就是关键时刻,要是不能解释清楚的话,耿恭会趁机对他及其全族下手,而另外两位又怎么可能放过这种好机会,绝对会趁机落井下石,好分享热合曼家这块富得流油的肥肉。
可以说,热合曼家是继续生存,还是瞬间就被灭族,就在耿恭一念之间,甚至,就看他现在是否能解释得清楚,让耿恭相信攻击北城门之事与热合曼家无关了。
“城主大人,老朽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但老朽可以立下血誓。”说着,不等耿恭开口,热巴就举起右手,竖起三根手指,发誓:“某热巴以现任热合曼家族的身份在此立下毒誓。某热合曼家以祖宗和所有生灵,还有某热合曼家所有血亲在此起誓,如果今夜袭击北城门的事情是某热合曼家族做的,甚至是只要与热合曼血亲之人有关,某热合曼家族所有血亲必遭万箭穿心,死无葬身之地,男子世世代代为奴,女子生生世世为娼……”
在后世,信仰挂念和信义思想受到外国文化冲击而变得十分薄弱,因而,大家都把发誓当成了喝水一样,根本就没人相信,甚至有些人把发誓之人当成了笑话。
可是,在这个时代,人们对于信仰十分看重。无论多么穷凶极恶之人,要是让他拿神灵发誓,他可能不在乎,但是让他拿祖宗和亲人发誓,那他铁定不敢。因为大家都相信,敢这么发誓,那就一定会灵焰的。自己生死无所谓,但亲人的生命和祖宗的名声是绝对不能受到半点亵渎。
所以,耿恭的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因为他相信热巴的誓言,甚至能感受到热巴在发誓的时候,是十分真诚和激动的。
毕竟,在这个深信信仰的时代,能说出“男子世世代代为奴,女子生生世世为娼”这等誓言,可信度极高。
那么,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摆在了耿恭面前:既然不是热合曼家做的,又会是谁做的了?
耿恭和热合曼几乎同时看向金旭和提力麦,把他俩吓了一大跳:这个锅,谁背谁全族倒霉。
可是,还没等金旭和提力麦开口辩驳,耿恭亲自扶起热巴:“热巴家主严重了,本城主相信你和你的人没有攻击北城门。”
亲自将热巴扶到座位上做好,看着热巴一边擦着满头大汗,一边开口表达感激,耿恭笑着给他倒了碗茶,亲手递给他。
等热巴将茶水一饮而尽后,耿恭才笑道:“热巴家主,本城主问你几个问题,希望你能如实回答……”看着热巴还是一副惊魂未定样的就要站起来,耿恭赶紧示意他坐下。
“城主大人请开尊口,老朽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普密山的牧场,你是怎么霸占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