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咱们追赶都追不上,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自己跳下来……诸位兄弟,你们说,这叫不叫自投罗网?哈哈……”
这名探马定神一看,却见是山下追上来的那伙人。
看着自己脖子上架着两把刀,他也只能无奈的再次吐了口血,既然自己狠不下心咬舌自尽,除了投降还能如何?
铁塔看到那个躲过自己一狼牙棒的家伙站起来后,很是紧张的看过来,顿时哈哈一笑,问道:“投降还是死?”
对方扫了眼站在山顶的人,又看了眼山下追上来的人,最后看了看铁塔,然后,转身就往左侧跑。
铁塔最不喜欢这种连战斗勇气都没有的软蛋,当即提起狼牙棒,向对方的后背砸去。
“啊!”
一声惨叫,刚刚跑出去几步的那个探马被砸中。
铁塔大步走过去一看,却见对方已经倒地,身体抽搐。
铁塔很有经验的上前将敌人的战刀踢开,然后捡起狼牙棒,狠狠地一棒砸在对方的脑袋上,转身就走……这倒不是铁塔聪明的表现,而是经过无数次生死搏杀,对于这等场面所养成的习惯:不管对方是不是装死,铁塔只相信,自己一狼牙棒把对方的脑袋砸碎后,对方就真的死了,自己也就没有必要冒险去看了。
“活口了?”
“死了。”
“你现在力气大到一棒子就能砸死一个人?”
“某又补了一棒子,把他脑袋砸碎,不死怎么成?”
耿恭指了指他的鼻子,很是无奈:耿恭说的是第一个被他砸死的那个,现在听铁塔的意思,另一个也被他给补刀了……先前那个其实还有一口气,可是,耿恭看到对方痛苦的表情,以及根本无法救治的条件,就按照战场上对待敌人重伤员的标准,很果断的给对方一个痛快,让对方免受了要死不死的痛苦煎熬。
好在还有两个活的俘虏,因而,耿恭也没有过于生气,只是无奈:这夯货就是这性子,你能拿他怎么办?
可反过来说,也正是因为铁塔这性子,耿恭才会喜欢他,否则,怎么能跟耿恭当兄弟?
看到耿恭往山下走,铁塔一把拉住雪刀:“二哥,某做错了么?”
“没错。”雪刀拍了下铁塔的肩膀,便向山下走去:实际上,雪刀是真的不认为铁塔做错了。当然,要是能活捉对方更好,但死了就是死了,无所谓。
到了山下,耿恭看着在自己身前站成一排的王二等人,问道:“王二,是否有伤亡?”
“回大人的话,没有伤亡。”
“小五,马上带人分开审讯这两个俘虏,其余的人原地休息,注意警戒。”
“喏!”
耿恭来到一处野草堆上,一屁股坐上去,对跟随而来的铁塔腰间指了下。等铁塔从腰间解下酒葫芦递过来,耿恭接过酒葫芦,喝了一大口酒,一抹嘴,长长地吐了口气。
铁塔接过酒葫芦,同样喝了口后,将酒葫芦递给雪刀,自己却学着耿恭,向后一趟,头枕手臂,看着璀璨星空,感受着心灵的震撼,脑子里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时间,三人都没有说话的心思。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直到小五来到三人身前,三人同时坐起来,同时看着小五不说话。
小五被三人整齐划一的动作吓了一跳:“怎么了?”
三人居然又同时摇头,紧接着,耿恭第一个回过神来,问道:“问出来了?”
“嗯!问出来了。”
“这么快?”
小五不屑的看了眼右边的两个俘虏,讥笑道:“这两个家伙都怕死的很,尤其是那个带头的,一看到我抽出了小刀,就吓的差点尿裤子,主动交代了一切。”说到这儿,小五打趣道:“要是大人想知道他老娘的情况,我也能轻易问出来。”
“滚!”
“嘿!嘿!”
先前被铁塔丢弃,又被耿恭给捡了便宜的那个俘虏,就是这五人中的使者大人,名叫多旺。这家伙是其主人身边的仆人,虽然怕死,却惯于溜须拍马,因而被其主人派过来,专门收集汉帝国军队的动向。
原本,以这话家伙的怕死性格,是不会亲自到前方来探查帝国大军军营的,只不过,这几天见到自己负责的小队和别的小队都是平安无事的回来,他就有些心动了。毕竟,自己是负责来侦查敌营的,要是连敌营的样子都没亲眼看到,万一被别人告了刁状,确实有些丢人。
既然安全系数很高,那么,自己亲眼看看敌营,也是件功劳,于是,今晚他就亲自过来了。
谁知他的运气很不好,恰好遇到今夜在此设伏的耿恭等人……
而另一个家伙虽然只是一个就地被招安的马匪,却也算是这些人中的真正侦察兵。对他的审讯没什么价值,唯一的作用就是证明了多旺的身份和他所知道的一些情况,从旁证明了多旺没有撒谎而已。
“走,回去。”
“二爷,那这两个俘虏怎么办?”
“带回去,交给大帅,看看大帅是否想知道他老娘的情况。”
“喏!”
反正距离答应就几百米,因而大家都没有骑马。带着这两个俘虏回大营。
为了怕别处的敌人探马发现情况,大家从没有安风灯的大营侧门偷偷地溜进去,又故意走在风灯照射不到的地方,来到了刘张大营外。
“劳烦通报一声,就说某有要事要立刻禀报大帅。”
“喏!大人稍后。”
刘张的亲兵进入大帐后很快就出来了。
“大帅有请。”
耿恭只身进入大帐。
一看到耿恭那笑脸,刘张便笑道:“抓了几个?”
“弄死了三个,抓了两个。”
“问出来了?”
“问出来了。”
“说说。”
“大帅,这次带队的是匈奴人,不过,他们来的人比较少,因而早早地就招募这里的马匪为探马。”
听到这儿,刘张笑道:“某说这些探马怎么如此大胆,居然敢就近刺探大军,不怕死吗?听你这么一说,这就难怪了,原来是一些不知死活的马匪当做临时探马。”
说完,才察觉到自己这么打断耿恭的话有点不尊重人,当即笑道:“某一时破解了疑惑,忍不住感叹一句。你继续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