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明帝端起酒碗,闻了闻,看向耿恭和耿秉,却没说什么。
尝了口,眼睛一亮,问道:“瑶儿,这等美酒,你还能酿出来吗?”
“当然能!”
“哈哈,好,某家瑶儿出息了。今后,某的酒可就靠你了。”
“没问题。不过,父皇,瑶儿这酒还没名气,您能不能给提个字?也算是为瑶儿的这酒打响名气?”
见汉明帝没出声,刘瑶拉着汉明帝的手,边摇边撒娇:“父皇~!您也知道,瑶儿的忠明善堂没有规定的财源,完全靠瑶儿东家要,西家讨的,不仅丢了您的脸面,更不是个长久的事。所以,伯宗哥哥就给瑶儿想了这么个发财的路子,就是希望忠明善堂能有个长期的财源……父皇,您就帮瑶儿一把好不好?好不好嘛~!”
“好!好!好!你就别摇了,再摇,父皇就要散架了。”
很快,笔墨伺候,汉明帝在一张黄色的绵帛上写了两个大字——太白!
刘瑶拿起绵帛,仔细看了看,笑了起来。
“好了,瑶儿,你先出去一下,父皇跟他俩说点事。”
“谢谢父皇。”
等刘瑶出去后不久,小黄公公进来禀报,刘张、窦固还有几位主要将领来了……耿恭一听刘张来了,心里还有点不好意思,毕竟这是未来老丈人,而且是第一次见。
谁知,刘张目不斜视,根本就没看他一眼,让耿恭心头既尴尬,又稍稍松了口气。
等刘张、窦固等人进来,拜见汉明帝后,汉明帝将他们带到了另一间房,一看到自己敬献的那张西域地图,耿恭就知道这是专门就西域问题的军事会议。
耿恭只是看到基本的,但另外几人都清楚,陛下把此次远征大军的几个主要将领叫来,而且没叫别的大臣,那就是说,陛下迫不及待的想要一战解决西域问题。
耿恭第一次参加这样的会核心会议,自然很识趣的带耳不带嘴:少言多听!
先由陛下做总结和定基调:为了节约人力物力,减少人员损失,必须一锤定音,一战而胜!
随后,才询问大家的看法。
见众人都不出声,汉明帝一点儿都不生气,好像程序就必须如此。
随即,汉明帝亲自点名让刘张抛砖引玉,给大家开头。
刘张是大军主帅,等他做了总体性发言后,众将才开始发言……现在才是真正进入正题的时候,
耿恭一直听着,不仅默默地学习规矩,还暗自揣摩大家的法眼。
渐渐地,耿恭发现了一个重大问题:时间。
众将不管是行军路线还是攻击方向,甚至是相互间配合等等,可以说都无懈可击。显然对于西域都有了一定的了解,也体现出众将的军事素养,哪怕是窦固,耿恭对他都有点意外,毕竟,耿秉可是说了,窦固就是以草包,现在看来,还是有可取之处,最少沉稳了些。
“耿司马,论起对西域的了解,在座的诸位都比不上你。而你现在作为中军司马,也是大军的司马,不知你对众将的提议和部署,有何看法?”
“启禀陛下,诸位将军不管是行军部署还是相互配合,甚至连行军速度,都无懈可击,对此,微臣钦佩之至。”
见众人纷纷露出满意的神色,耿恭脑子里思绪如电:如果是一点小疏忽,我还没傻到在这里提出异议,大不了事后提醒一下就行了。可你们现在疏忽的是一个大问题,一个不好不敢说导致全军覆没,但绝对会对大军造成巨大的打击,甚至会战败。如此,我也就顾不得冒犯诸位了。
“只不过有一个打因素,微臣拾遗补缺,冒犯的地方,还望陛下和诸位将军恕。”
“放肆!”被人还没反应过来,耿秉一拍扶手,怒道:“伯宗,在座的诸位哪个不是身经百战之辈,你一个来战阵都没经历过的毛头小子,岂敢在这里大放厥词?还不赶紧向陛下和诸位将军赔礼道歉!”
耿恭很是配合的立马站起来就要抱拳,却被汉明帝伸手制止:“既然是军事会议,就要畅所欲言,集众家之长,方能兼听则明,从而达到百战百胜。再说了,朕刚才说了,在座诸位虽然身经百战,但说到对西域的了解,咱们都不如耿爱卿。因此,听听耿爱卿的看法很有必要。”
“陛下圣明!”
“都坐下。”
等众人坐下后,汉明帝对耿恭笑道:“耿爱卿只管大胆的说,无论对错,朕恕你无罪。”
“谢陛下。”耿恭又对诸位拱手道:“诸位将军,晚辈放肆了。”
“陛下,西域这地方和咱们这里不一样。”耿恭直起身,道:“西域的气候多变,但总体而言,热的时候多,冷的时候相对较少,但一热就热的厉害,一冷就冷的厉害……”
“如今已经是七月中旬,如果按照刚才诸位将军提议的,咱们现在开始集结大军,立马兵发西域,以咱们的行军速度,怎么着也要等到九月底,十月初。而这个时候,西域的整体天气已经开始变冷,并且,不出一个月就会非常的冷……”
“也就是说,如果大军不能在一个月将整个西域征服,那么,大军就会因为缺少冬衣等相应的物资而陷入巨大的麻烦中。”
耿恭啰嗦了大半天,就是要告诉在场诸位:你们想今年进攻西域,门儿都没有。不管你们先前说的多么美好,部署的多么稳当,但你们没考虑天气原因,就是你们的失职:光是天气原因就足以让你们寸步难行。
只不过为了能让大家重视,耿恭解释的比较清楚而已。
见众将各个眉头紧皱,显然都被这个问题难倒了,汉明帝心头一叹:难道天不助朕?不顾朕的身体,非要等到明年吗?
带着几分期待,汉明帝问道:“耿爱卿既然已经看到了这个重大问题,不知是否有办法解决?”
“启禀陛下,如果非要在今年进攻,有两个办法。”
汉明帝一下子就来了兴趣,身体微微靠前,双眸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