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恭嘴角一翘,淡淡地说:“死了,也就死了。”
“小的明白了,这就去传令。”
耿恭这话说的极为无情,小五也确实听明白了。总结起来就一句话:非我族内,其心必异!自然要事先照顾好自己的族人,否则,岂能对得起自己这身官服?
“回来的时候,你也多弄几张太师椅,让弟兄们都坐在这城头上睡觉。”说到这儿,耿恭笑道:“还真别说,在这城头上睡觉,一边晒太阳,一边吹着风,一边感受着居高临下的俯视感,还真有几分舒坦。”
“哈!哈!这可太好了。”小五笑眯眯地说:“小的刚才看二爷在这里睡的香甜,真打算找个空闲,偷偷地学着您在这里睡一觉,感受一下是否有何不同。现在好了,能光明正大的睡在这里了”
既然已经做了决定,以耿恭雷厉风行的个性,自然不会无故耽搁。
当天傍晚,耿恭就在城外设宴,宴请所有此次前来帮助自己的人士,感谢他们此次仗义相助。
而那些已经得到了赏金,或者是将赏金又通过范羌转为牛羊的江湖人士和几个部落,人人荷包鼓鼓,自然是人人高兴。
因而,这一次宴会虽然是在城门外开的,设施简陋到跟野营聚餐一样,但是,大家并不介意。
在友好的氛围下,宴会结束后,众人纷纷散去。
到第二天中午,耿恭将最后一拨人送走后,疏勒城东大门关闭,此时,城内的物资失去了一半,但耿恭先前给众多江湖人物发出去的每人一锭金子的锭金,不仅全都回到了耿恭手中,甚至还有多余,让耿恭唏嘘不已的感叹了一句“难怪别人都说,战争永远都是最发财的行当,古人诚不欺我也!”
而在随后对库存的轻点,让耿恭很庆幸自己手底下有范羌这样的精明之辈,因为耿恭发现,此时自己手中有战马两千匹——耿恭此时手底下有将士大七百零九人:除了汉军四百八十八人外,剩下的都是重金招聘的勇士。他们当中有部落奴隶、刀客、镖师等等,可以说全都是亡命徒。
也就是说,这两千匹战马,不仅可以满足每个士兵两匹战马的远程奔赴的基本条件,而且,多出来的近六百多匹战马,不仅可以作为临时替换的战马,还能在紧急离开的时候,拖运物资。
甚至,在必要的时候,可以当‘粮食’。
两千匹战马对于一支七百人的队伍来说,刚好出于临界点:再多了就是浪费,少了又会产生麻烦。要知道,在这个没有铁蹄的时代,一匹马的蹄子开裂或者坏掉了,这匹战马也就废了,因而,对于马匹的消耗是非常大的。
之所以能养得起这么多战马,就在于缴获的根本无法用重量去衡量的众多草料。有了这么多草料在,战马的存活绝不是问题,那么,众人形成的机动部队也就很正常了。
从这点上说,可以加深大家对于安全度的信心:打不赢,守不住的时候,大家都可以骑上战马,趁夜跑路。
而更能体现范羌做事精细的地方在于,有了无数草料的保证,他留下了四千头羊,其中有一千头是母羊,因为范羌说了,羊奶和马奶都是好东西,既能做奶酪当粮食吃,又能强壮身体,尤其是对恢复伤势有帮助……而这些,都是他老爹在世的时候,从无数次战斗后养伤过程中得出的经验,传授给了他。
反倒是布匹之类,范羌眼中暂时用不上的东西,储备的十分少。
当然,牛是一头都没有,哪怕事后从远处找回来几头,也因为被烧的中了火毒而无法存活多久,只能当场宰杀果腹……直到两天之后,阿勒部给耿恭他们送来了三十头牛,换取了库存中的一些暂时用不上的东西,才让疏勒城又有了牛。
就这,还是范羌强烈要求的,只因为范羌觉得耿恭这次火牛阵用的十分妙,他便想着多储备点牛,等匈奴人下次再来的时候,再给他们来一次火牛阵。
对此,耿恭虽然不屑一顾,甚至给范羌说了,匈奴人不会那么傻,上一次当之后会在同一个地方再掉坑里。可看到范羌不管不顾,耿恭也不好继续说什么,就连准备告诉范羌“其实,火牛阵不行,也可以用火马阵,一样的道理和威力”,但琢磨着这家伙肯定舍不得战马,却对这事如此痴迷,耿恭只能把话吞回去。
就这样,时间一天天地过去。
大家也从最开始的高度紧张的几天,到现在的悠闲散漫。
不行啊!再这么悠闲下去,大家都城混混了。
于是,耿恭便想着法的操练大家:五天一次骑马比赛,谁能拿到第一,今晚上可以不吃野葱烤羊肉:尽管耿恭变着法的炒羊肉,可任何东西天天吃,谁都得烦。
出早操的时候落在最后的五个,早饭的洗碗工就有着落了。
谁看家畜交配的时间最短,回头就把扒他的裤子,在城内跑一圈:反正全城都是老爷们儿,也用不着蒙头了。
实际上耿恭也挺无聊的,甚至,有时候看到范羌如老鼠一样躲着大伙儿,偷偷摸摸地跟冒险远道而来的牛贩子在林子里交易,然后光明正大的告诉自己,这些是野牛,在林子里乱跑,正好被自己看到,就顺便带人捉了回来。
甚至,为了下一次能继续以这种拙劣的借口骗耿恭,范羌还会摆出一副十分可惜的神色,说可惜跑了一些,下次一定多带些人去捉拿野牛。
别人为了火牛阵,都如此尽心尽力,自己还能说什么?于是,耿恭就这么看着范羌花高价收购牛,还的十分配合的吩咐范羌捉牛的时候小心点,别让牛伤到了之类的话。
心中也只能自我安慰:大不了多吃几顿牛肉,也挺好的。只可惜,没有土豆,否则这道美味就完美了。
就在这种变着法的‘玩’,变着法的一起受苦,一起欢笑,虽然战友情是越结越深,可终究是太无聊了,甚至有人都期盼着匈奴人早点打过来,大家一决雌雄,早死早超生,免得被时间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