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金蛇可能就在这河里。”
墨南指着面前的地下河说道。
谁都不曾想过一个山洞里会有如此之大的地下河。
饶是对西南如此熟悉的谷黎都不禁感叹。
“西南地下河流众多,如此之大的确实头一次见到。”
“刚才洞中的震动可能就是大蛇的活动造成,现在不知它是在河里,还是在某处,我们都要打起精神,以防不备。”
傅谨言牵着苏汐月的手沿着碎石堆成的坡一路溜了下去。
这里的碎石经过河水长年累月的冲刷变得圆润光滑,在火把的照射下,闪着细细的光泽。
苏汐月忍不住捡起一块拿到眼下细细打量。
黄色的石头上闪着若隐如现的金色光泽,用指甲轻轻一扣,有金色细粉滑下。
这难道是……
金子!
苏汐月不由瞪大了眼睛又仔细看了看,不确认的将石头递到傅谨言的面前。
两人眼神确认过后,为了不影响此行的目的,选择将那块石头放进了装着药物的小口袋里。
金钱迷人眼,除了他们和黑甲卫自然不会因为这些含有金沙的石头动心,但是谷黎的人就说不定了。
毕竟都是部落里的平常百姓组织起来的队伍。
防人之心不可无,等平安出了这洞再告诉谷黎也不迟。
墨南带着几名黑甲卫四处去打探,其他众人皆留在原地休息。
桃夭凑在苏汐月的身后低声说着话。
“一会要是那个大蛇出来了,你就跟着我往那块大石头后面躲,千万不要乱跑乱叫。”
桃夭指了指几步距离的硕大石头。
苏汐月看了眼傅谨言,点头回应。
一会真的出来了她要先自报,至于傅谨言嘛,他那么厉害,自己不要上前碍手碍脚就好。
“恩,你放心我绝对不会乱跑乱叫。”
苏汐月说得无比认真,但此刻山洞里又开始了隐隐的震动。
有胆小的人已经吓得大叫一声往后缩去,却被黑罗部的人一把扯住衣领一拳打晕了过去。
还遭到了言语上的奚落。
“呸!没用的东西,尽给我们丢人。”
壮汉满脸络腮胡子,不屑地将打晕的人丢到了石头后面。
随着动静越来越大,大家都聚在一起,恐慌地四下张望。
只见墨南和几名黑甲卫攀岩走壁,脚下轻功飞来,大喊道:“爷,蛇来了。”
这一声传来,傅谨言眼神犀利地看向桃夭,只见桃夭反应神速拉着苏汐月避开众人躲到了巨石之后。
黑甲卫身形闪动,找到了最佳的攻击位置,谷黎则带族人去了另一侧拿着准备好的武器蓄势待发。
只听得不远处悉悉嗦嗦的巨大爬动的声音,伴随着岩壁上岩石的不断掉落,地下河水上的浪花开始翻腾。
只听得砰的一声,似有什么冲出水面,不断攀岩爬升,力量巨大。
苏汐月还是好奇地悄悄探出头望去。
只见一条金黄色的巨蟒在水面腾起,沿着陡峭的岩壁不断攀升上去。
蛇身粗大,好像比那古槐树还要粗上几圈,粗粝的蛇鳞划过岩石,形成深深浅浅的痕迹,破碎的岩石则不断地掉了下来。
除了墨南,其他都是头一次见到如此之大的蛇,更有甚者早已跪下进行膜拜。
“蛇身啊!请息怒!”
谷黎哪里能容忍自己的人如此丢人现眼,一脚将其踹翻在地。
“谁再拜一个试试!”
这一脚让谷黎的族人清醒了些,这哪里是蛇身,现在而言,它就是会吃人的怪物。
必须杀了它!
手里的武器纷纷亮了出来,大家都恶狠狠地盯着头顶着那只金色的巨大蟒蛇。
许是感受到了这边的杀气,金蛇缓缓停了下来,转头凝望着这里。
人蛇隔空对峙,气氛紧张到连呼吸都慢了几拍。
正当众人神经绷得异常紧张的时候忽而传来一声细弱的笛声。
笛声起落似在叹息又似在歌唱,在洞里不断回声,迭荡缠绵,绕梁三尺。
桃夭听得皱起了眉头,请叫一声:“他来了?”
“谁?谁来了?”
苏汐月心中疑惑,他们的人断不会在这节骨眼上吹笛子的,难不成在这洞里除了他们的人还有别人?
为何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吹奏笛子。
“云浅!是云浅!”
桃夭说得极其肯定。
苏汐月心中不由一沉。
“他来做什么?”
“云浅有驭蛇之术,他这笛音对动物都有影响,可以为他所用。”
苏汐月心里顿时觉得大事不好。
若是云浅真的能驾驭这条巨蛇,那对傅谨言实在是不利。
她连忙在寻着笛声四处打探。
不仅仅是苏汐月,所有的人都四处张望着,寻找着是何人在此处吹笛。
谷黎心里很是清楚,这笛音出自何人,看来今日这洞能不能出去,尚且不明。
笛声逐渐明亮地起来,有人指着金蛇蛇身附近的一处岩洞惊呼一声。
“他在哪里!”
众人目光纷纷寻去,只见云浅站在陡峭岩洞洞口,一身白衣不染尘埃,银白色发丝披于身后,遥遥望去,宛若仙人降世。
拿着一只短笛似是孩童放牛用来玩耍的那种,吹着一首听不懂旋律的曲子。
金蛇的金黄色眼眸渐渐变得迷茫,遂而被催眠似的失去了野性的光泽,巨大的蛇形开始缓慢游动,停在岩洞的蛇头对着云浅缓缓低下。
若不是知道云浅有驭蛇的本事,看到眼前一幕定然会觉得此刻是金蛇对云浅俯首称臣。
桃夭却有些不屑,冷哼一声。
“骗人的把戏罢了,装模作样给谁看!”
苏汐月心跳得厉害,眼睛眨都不眨地注视着云浅的一举一动。
只见他抬脚跃上了金蛇头顶,金蛇稳稳拖着他从高高的岩壁上盘旋而下,掠过河面时蛇腹擦过水面,溅起水花。
这一刻云浅仙人的气质在众人面前达到了巅峰。
大家屏住呼吸看着眼前一幕,若是巨大的金蛇早已震撼人心,那么此刻立于金蛇头顶驭蛇而来的云浅则让人心感敬畏。
可惜敬畏他的只是那些无知的人,不包括以傅谨言为首的黑甲卫、谷黎和桃夭。
桃夭更是嫌恶地唾弃道:“装模作样的样子真让人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