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黑着脸从树林里缓缓走出,一步步接近淑华,脸上扬着一抹杀意被他藏在翘起的嘴角上。
“淑华,你自己动手,还是我来帮你?”
淑华被那笑吓得连连后退,嘴里不断央求着。
“云浅,我求求你,你可以离去,再也不出现在你的面前,求求你,让我留下这个孩子吧。骨肉血亲,这是我一直渴望的。”
“骨肉血亲!哈哈哈……。淑华你居然用这么可笑的理由,你难道不是被你那所谓的骨肉血亲所背叛、抛弃的人吗!”
云浅无情地嘲讽着淑华,往事一幕幕浮于眼前,淑华悲伤地抱住自己的脑袋。
“不会的,他不会的,他是你和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怎么会抛弃我。”
“怎么不会呢?我的孩子定是随我一样,我能弑父,他便能杀母!没有什么不同!”
苏汐月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云浅脸上有些狰狞的面容。
哪里还有仙人之姿,更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一只恶鬼。
淑华不停地摇着头,颤颤巍巍地解释。
“不是的,云浅,不是那样的。”
“别人不懂你,我懂你!是他们该死。可是我们的孩子是无辜的,请你留下它好不好。我保证我不会阻碍你去喜欢苏汐月。我会走得远远的。”
一句苏汐月似乎提点到了云浅什么,他慌忙地向着苏汐月看去。
眼里有慌张,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眼巴巴地瞅着她。
见她不发一言地看着自己,心里发慌,更是肯定了不能要这孩子。
淑华和孩子他都不会要,是他的耻辱。
目光下移,嘴唇抿成了一条冰冷的直线,一步步靠近,淑华来不及后退,迎上自己爱的眼眸,尽管里面透着无尽的寒气和冷冽。
待他的大掌抚上她的脖颈,淑华绝望地闭上了双眼,泪水顺着脸颊无助地流下。
也罢,她此生活着本就是个笑话。
倒不如就死在他的手里吧,也算是个成全。
脖颈上的大掌不断地手酸,死亡的窒息感袭来,在淑华觉得自己快要不行的时候,一声娇俏的声音打断了这场凌迟。
苏汐月本不想敢于他们之间的事,这孩子是云浅的,他爱要不要。
可是看到淑华为爱一人卑微的模样,她的心里好难受。
上一世自己不就是如此,一味地付出,到最后换来的是亲手杀了她。
男人怎么可以如此薄情寡义!
有些愤怒的苏汐月过去用力推搡开云浅。
“你这个疯子!你给我放手!”
措不及防的云浅被推倒在地,错愕地看着苏汐月。
苏汐月看着猛烈咳嗽喘息的淑华不解地问她。
“他要杀你,你为何不反抗?你不是想要这个孩子吗?为何任他摆布?”
淑华绝望地扯出一抹笑,痴痴地望着云浅。
“你不懂,我这种从火堆里被救出来的人,他就是我活着的光。若他都容不下我,还不如让我死在他的手里。”
苏汐月被淑华卑微的爱震惊。
她这不是爱!
她和云浅一样是个疯子!
苏汐月无力的松开她,她没有办法救一个自甘下沉的人上岸。
她此世救赎的人唯有自己。
踉跄的退后几步,准备离去,他们的事他们自行解决,自己的那点善良留着给需要的人。
未等她转身,云浅痴狂的拉住了她,眼里风起云涌。
“苏汐月,那一夜不是我想要的,这个孩子和淑华也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只有你。”
果然!
都是疯子!
苏汐月心里厌烦之极,狠狠甩开云浅的手。
“你们的怎样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她是你的女人,肚子里是你的孩子,是留还是杀都是你的事。”
说罢,冷漠的转身去了云舒在的草垛子上,闭目养神。
眼不见心不烦。
苏汐月心里烦闷,云浅不要孩子的理由该不会是以为自己吧。
如果真如此,她背的罪孽可就大了。
不耐的翻过身背对着那些烦心的人,杀就杀去呗。
云浅喘着粗气,愤恨的怒视着淑华。
他刚得知她怀有身孕时,先是震惊,然后是恼怒,最后是心中的不安。
震惊于他这样的人居然上天能让他有后,恼怒于那人为何会是淑华.
如果他娶得苏汐月,那日后和他有孩子的是苏汐月才对。
也只有苏汐月生的孩子他才认可。
可是若是苏汐月知道了,还会不会跟着自己回去。
愿不愿意寄给她?
云浅想了很多,他好不容易将苏汐月留在自己身边,不管她同不同意,答不答应,她都会成为自己的新娘。
他慌慌张张的又跑了回来,可惜为时已晚,淑华醒了,苏汐月也知道了。
他终究是被钉在了耻辱架上,如那人所说,他脏了,不管苏汐月爱不爱他,都没有用了。
“你走吧。”
云浅终是下了命令让淑华离开。
那人不喜欢血腥,他会慢慢改掉自己身上她不喜欢的一切。
淑华瞪大了双眼,不可置否的看向云浅。
“您真的同意让我走?”
“滚!滚的越远越好!”
云浅强忍着内心想要杀掉她和她肚子里孩子的冲动,咆哮着。
淑华赶忙起身,深深望了眼云浅,转身向着深林里面走去。
云浅赤红着双眼盯着不远处背对着自己躺下的苏汐月。
他自私的认为,只要她愿意和自己走,回到自己的寨子,举办了婚礼,她就是他的了。
无言的坐在不远处,死死的盯着苏汐月的方向。
仿佛一眨眼,她便会消失不见。
许是云浅的目光太炽烈,苏汐月背对着他都能感觉的到他对自己的虎视眈眈和强烈的占有欲。
不由的紧闭双眼,心里不断的默念。
傅谨言啊傅谨言,你不是无所不能吗?求你赶紧出现吧。
可怜的苏汐月不敢翻身,僵硬着身体被云浅死死盯了一夜。
当太阳升起,这里的雾气渐渐散去,苏汐月这才揉着自己酸痛的脖子站了起来。
云浅不知何时倚着树睡着,紧皱的眉心有着他解不开的心结。
苏汐月示意墨南陪她去河边洗漱,悄悄的将自己心里的猜疑说出。
“我觉的云浅根本没有对我下蛊,他说的那个什么不离百步,昨天早就超过了。”
苏汐月捧起河水洗了把脸。
“我们今天要跟他走,你沿路留下记号。这都两日了,傅谨言也该寻到我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