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回到家,都已经大半夜了,那些等待的人,难得没有睡,聚在一起等众人。
就连温若晚母子两,都在天黑后,等了许久,也出门加入了众人。
闲着无聊,温若晚和狄温曜一起做了一个灯笼。
糊灯笼的纸,是做窗户剩下的,温若晚在灯笼面上画了小兔子,引得四周的孩子欢喜得不得了,却又不敢靠近。
因为是草编的框架,万一烧了,谁也没办法赔。
温若晚没有熟悉的人,跟她说话的,她就给个笑脸,不跟她说话的,她也只当没看见。
狄温曜也不想跟那些孩子玩,毕竟那些孩子都跟着自己娘,对他们并没什么好脸色。甚至,他还看到了那些孩子的娘不屑的目光。
至于为什么不屑,他就不得而知了。但,那样的目光让他不舒服。
他爹说了,这些人都不是熟悉的人,他没必要多在意,他只要照顾好他娘就可以了!
不过,他不喜欢小兔子!
他喜欢狼!
可他娘倒好,说什么大灰狼要吃小孩子,根本不给他画!
明明画上的狼是假的好嘛!
当他是三岁孩童吗?
本来也才五岁的某人,忿忿不平的在心里想着。
狄霍青等人回来的时候,先出现的是马车咕噜咕噜的声音。
因为载了物,声音显得有些沉重。
“回来了!回来了!”
“相公!”
“爹爹!”
……
一时间,众人都沸腾起来。
温若晚不太适应那种场面,和狄温曜待在原地没动。
于是,母子两站的地方瞬间空了出来,狄霍青透过人群一眼便看到了。
他很有先见之明的跟马车隔了点距离,在众人过来的时候,他便让开了。这个时候,便畅通无阻的走向了母子两。
“你没买东西吗?”温若晚看着他两手空空,不由得好奇。
“过两天去拿,现在回去睡吧!”狄霍青从狄温曜手里拿走灯笼,对她浅浅的笑了笑。
狄温曜便一手拉了一个,拉着他们回家。
人群分完东西,早已不见一家三口。
有的人好奇的问了一句,得知狄霍青要买的东西当天拿不到,便好奇了起来。
可是,那些跟去的人也不知道,那些东西有什么用,就满是嘲讽的说做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好奇的人没打听到有用的,便想着等他拿回来的时候再看看。
房屋从外面看很矮小,就连门也只够温若晚走进去,狄霍青需要弯腰低头。但屋内,却有足够的空间。
一进门,暖暖的气息便包裹了三人。
温若晚在出门的时候就烧了炕,用的是那卖柴火的店家觉得是残次品的黑石。
说白了,就是煤矿石。
丢到灶里,再把灶口一关,热气会散发,烟则从烟囱冒了出去。
“先喝口水,锅里还热着饭。”
屋内温度高,温若晚便脱了厚厚的棉衣,顺便帮狄温曜也脱了。
狄霍青一边喝水一边想她会不会帮他脱,结果很显然,他想多了。温若晚说完就去打水,准备给她和狄温曜洗漱。
他想了想,还是认命的自己脱。然后把热着的饭菜拿了出来,慢条斯理的吃着。
要说他在镇上也吃了东西,但这一路赶回来,晚上的温度又低,闻着饭菜香,他就觉得自己又饿了。
等温若晚母子两洗完,他也吃完了。
见他收拾,温若晚连忙走了过去。
“你去洗漱,我来收拾。”
这都赶了一天的路了,赶紧休息才是正事儿!
“好。”狄霍青心里一暖,感觉就像他的晚儿回来一样。
这个不明来历的,甚至不知道是不是人的人,占据了他妻子的躯壳,本能的对他有抗拒,却又处处透着温柔。
让他觉得,或许这是妻子临终前的遗愿,让上天派个人来代替她继续活着。
照这个样子看,她接受他,是不是也指日可待?
若不然,早晚会让人看出点端倪,他可不想让别人知道她的秘密。
然而,等他看到炕上躺着的母子两,以及给他留出的空位置,他便不由得苦笑。
任重而道远啊!
温若晚倒是没半点心虚,暖和的炕可比草棚睡得舒服多了,再加上在外面冷了半天,收拾完,躺上去便睡着了。
再也不用因为冷而找暖炉,有炕的房间不要太舒服!
狄温曜是小孩子,本也坚持不住。但是,在他狗爹躺上来的时候,直接把他翻到了一边,然后霸占了他的位置!
他很想抗议,但是接到他狗爹眼里加倍训练的意思后,不甘不愿的滚到了一边。
娘啊!
你真该看看狗爹对他儿子有多残忍!
第二天一早,温若晚是被热醒的。
在这种冷下来的北方还能热醒,简直就不可思议。
所以,她睁眼一看,便看到男人放大的脸,吓得她一个激灵就翻身坐了起来。
男人因为她的动作瞬间睁开了眼,没有半分迷茫,就像早就醒了一样。
看到某人脸上的惊慌,不可察觉的皱了皱眉,随后叹了口气。
“怎么了?”
“呵呵,没,那个做了个噩梦……”温若晚感觉到男人有力的臂膀还勾着她的腰,对于她如此大的反应有些尴尬。
“什么噩梦?”狄霍青觉得,或许他该透露一点,他知道她不是妻子的事。
这么久了,她都没有想坦白过,是不是还不相信他?
“不太记得了,就一下惊醒……”温若晚并不是会撒谎的人,眼神飘忽的闪了闪。
“那你再睡会儿?”狄霍青坐了起来,准备起床。
有他在,估计她睡不着了。
“现在没事,你不是要教我练武?”温若晚哪里肯睡,想起狄温曜都扎了一个月的马步,不由得提了提她学武的事。
“嗯……好。”狄霍青无语的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答应。
天气凉了,其实也不适合练武。
狄温曜扎马步在屋内完全没问题,但是她的话,扎马步也没什么用。
这半天的犹豫是什么鬼?
温若晚盯着男人看了半天,见他没有解释的意思,觉得她大概被鄙视了。完全没想到,男人是在想她没坦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