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经浠蹙眉,漆黑的眸子转了转,这才想起来,“那个时候韩若白为了拉我下台,逼我跟各种女人鬼混,她要父亲亲手废了我,你还在她手上,我没办法只能听她的,但是我没碰过他们。”
他赶紧解释。
原来那天她看到他了,她离他那么近,他又一次错过了。
“我知道。”叶晴天淡淡说道,她回头看向面前的台阶,知道那些隐情后,她就知道自己误会了,“也许是被那个画面刺激到,所以我没了轻生的想法,我准备把孩子生下来,也许是他们发现了这一点,为了刺激我,他们经常会有意无意的透露给我说你又跟哪个女人在一起了,甚至还拍了照片装不小心展露在我面前,可能是他们以为这样,我就不会再有轻声的想法吧。”
霍经浠坐在那里,搭在膝盖上的一双手不自觉的握成拳。
照片。
韩若白居然把那些照片透露给叶晴天,他居然没想到这一点,那个时候他跟多少个女人闹过绯闻,是十个,还是二十个,他根本记不清了。
想到叶晴天看到那些照片的模样,他恨不得给自己一拳。
霍经浠拼命压制着自己,声音很沉,“后来呢?”
一定还有。
他要知道她这段时间的每一个细节,但他知道,她故意说的轻巧了,她受的苦一定不止这些。
叶晴天只能继续,“张姐为了让我顺利生下孩子,找了诺诺过来陪我,希望可以激发我的母性,有诺诺和父亲陪着我,后来的日子倒也没那么难过,父亲装成保镖,我们见的很少,大部分时候都是诺诺陪着我,他很乖巧,被南柯救了之后,他们一直瞒着我诺诺出事的消息,等知道的时候,我整个人根本承受不了那样的信息,诺诺没有父母,我早就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了。”
霍经浠沉默的听着,一言不发。
叶晴天能感觉到自己的后背越来越热。
担心他太过自责,她连忙又说道,“不过现在好了,虽然诺诺失去记忆,可是他还活着。”
和活着相比,记忆没那么重要了。
她所有的痛苦都是他造成的,连唯一能给她开心的孩子都因为他的原因险些被害死。
霍经浠,你不被判死刑都没用了。
“你判我死刑是应该的,我这样的人,不配被你原谅。”他低哑的道。
他就是把这条命给她也是应该的。
“霍经浠,这跟之前那次不一样,这次不是你的错,我已经不恨你了。”
在他说清楚的时候就不恨了。
听她这么说,霍经浠一张脸上没有一点喜色,他凝视着她的背影,声音低沉,“我记得你之前就说过,你唯一能对我做到的也只有不恨了。”
不恨了。
也不会再爱了。
以后,他霍经浠三个字在她的生命中就是一个回忆而已。
他的话让叶晴天心脏狠狠一震,不是不爱,只是不敢爱,也不能再爱了。
霍经浠坐在她后面,忽然话锋一转,平静的开口,“三天后,我跟纪锦书就结婚了,我父亲知道了我们的事,他要我跟她结婚。”
他平静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似的。
那晚,她以为他放弃了,可今天他又出现,看起来并不死心,现在又平静的跟她说他要结婚了,叶晴天不明白他在想什么。
开口想说两句恭喜的话,叶晴天动了动唇,最终发现自己说不出口,她故作轻松的开口,“是吗?三天后我应该已经离开A市了,真的很抱歉,没办法参加你们的婚礼了。”
她的语气很轻松,可脸上的表情却是苦涩的。
只是,霍经浠看不到。
有风吹了过来,两人之间的话题忽然静止,霍经浠坐在她身后,想从她的话里察觉到一丝异样,可他感觉不出来。
安静的气氛让叶晴天不太习惯,她刚要开口想找个借口走人,霍经浠的声音忽然在后面响起,“晴天,回答我一个问题,你是真心想跟霍南柯在一起的吗?”
叶晴天长睫轻颤,呆呆的坐在那里。
她不想,可这三个字,她没办法对任何人说,更没办法对霍经浠说。
因为她要他死心,而现在,她已经在他的话里听到深深的妥协了。
“说话啊,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霍经浠盯着她,声音透着几分咄咄逼人。
“霍经浠,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思想也应该成熟起来,两个人在一起不一定是因为爱情,合适才是最重要的,在这点上,我觉得我跟南柯比跟你要合适,他没那么大的权力心,而我现在也想通了。”
有风吹动她的发丝,她说的很是从容。
合适。
一个曾经为了爱情追了他三年的人跟他谈合适,她真的变了。
“所以,你不爱他?”
霍经浠听到她话里的重点,就算没回头,叶晴天都能感觉到他的目光有一次炙热起来。
叶晴天有些懊悔。
她是不是不该这么说,不行,他快结婚了,她不能让他再这么纠缠下去。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叶晴天从地上站起来,转身看向他,她看着他的眼睛,眼神很坦诚,“我跟南柯之间算不算得上爱我不清楚,不过,我一定会跟他结婚。”
她看他的眼神很坚定,没有一点犹豫。
她就是要他死心。
霍经浠听着她的话,忽然觉得无所适从,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为什么他一点开心的感觉都没有。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叶晴天再次开口,“霍经浠,回去吧,严格来说我们之间没太多美好的回忆,就不要让分离也变得太糟糕,好吗?”
现在想起来,他们的结果一开始就是注定的,只是以前的他们太傻,学不会低头。
“你现在是在告诉我,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霍经浠仰头看着她,声音一下子变得很沉。
见不见面这种事可是由不得她的。
“诺诺已经出院了,就这两天,我应该就走了,如果没有意外,这就是最后一次见面。”她淡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