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经浠不解的看向叶母,这是什么操作?
“下车吧,这是晴天8岁以前读的幼儿园,我带你去看看。”
说完,叶母打开车门,霍经浠跟出来。
幼儿园?
霍经浠诧异的看着眼前那一扇黄黄绿绿的墙,一排暖色的灯光照在上面,旁边是一扇铁质的拉门,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样子。
也是,这幼儿园在是叶晴天读过的,自然不算太新。
“还不下车?”
叶母见他没下来,在前头催促道。
霍经浠拉开车门下车,跟在叶母后面,叶晴天读过的幼儿园,他也很想看看。
守门的是个上了年纪的大爷,看到叶母后,就主动打了招呼。
“晴天妈妈,怎么这个晚来这里?”
“带个朋友来看看,方便进去吗?”
她很有礼貌。
“别人来不行,你晴天妈妈当然没问题,我们这幼儿园还能存在,可有您不少的功劳啊。”
大爷说着,从值班室里出来拉开门。
这门是手动拉,手动开锁的那种,看上去真的挺古老的。
霍经浠跟着叶母走进去,两人踩在黄色的路上,霍经浠高大的身形和这里的色调莫名的不搭。
毕竟是小孩子学习的地方,色调难免会幼稚一点。
“晴天她爸爸离开后,我就一个人打理着叶家的生意,这两年生意有气色,我给这里捐了一些钱。”
叶母的声音从身侧传来。
“没办法,商人嘛,总要做一些这种事博点好感。”
她在解释为什么门口的守门大爷会给她开门。
“我明白。”
霍经浠答得还算恭敬。
“晴天读书的楼在那边。”叶母走向左边的一栋小楼,霍经浠随他一起过去。
“晴天在这里读了三年,从小班到中班再到大班,小班的孩子太小,都是在一楼上课的。”
教室的门都上了锁,叶母看了一眼门牌号,在一班的窗户前停下来。
这里面太黑,只能看见窗户边的一些凳子椅子。
小小的一个,很可爱。
霍经浠忽然想到将来他和叶晴天的孩子坐在这里上课的情形,不行,这班里孩子太多,容易有危险。
他还是找个人少点的幼儿园稳妥些。
“其实在晴天那个时候,五岁的孩子很多都不会送去幼儿园,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让晴天来读小班吗?”
叶母忽然说道,眼中很有感触的样子。
“伯母是希望培养晴天。”
是啊,不都说培养自己的孩子要趁早吗。
任何人都会这么想,可偏偏,她真的不是这个原因。
叶母摇了摇头,“其实晴天出生之后我跟我先生的二人世界就少了很多,那个时候,我就在想,等晴天再大一点就尽快让她去上幼儿园。”
霍经浠诧异的看向她。
所以,她让晴天从小就上幼儿园是为了过二人世界。
感受到霍经浠投过来的目光,叶母转头很平静的问道,“我是不是很自私?”
她问他是不是很自私。
呵,当然是了,可他不敢说。
霍经浠没作声,默默转开自己的视线,叶母也不勉强他回答,“跟我上来吧,上面是晴天上中班的班级。”
大一点的孩子上楼梯会安全一些,所以在叶晴天六岁的时候,就被移至楼上的班级了。
楼梯上的灯不是声控,需要人手动去按。
每一级阶梯的高度比一般的要矮一些,应该是为了适应小朋友的身高,霍经浠将近一米九的个子,大长腿一步能迈个五六级,可是跟在叶母后面,他还是要装的稍微斯文一些。
大长腿就跟迈小碎步似的。
两个人来到二楼,叶母带他去了叶晴天上中班的班级。
小桌子小椅子比楼下的大了一些。
“晴天是六七岁的时候在这里上课的,六七岁的孩子,一些小道理都能听得懂了,我还记得那个时候,有次我和我先生吵架,晴天回来不知道抓着我让我陪她参加学校的亲子活动,我那个时候心情不好,年轻任性没陪她去,听说她为了这件事被老师叫到黑板前罚站了。”
“后来我先生哄了晴天很久,我想,晴天对我的芥蒂应该就是在那个时候生出的吧。”
“都说女儿比较黏妈妈,我的晴天黏爸爸不知道有没有这个关系。”
叶母自言自语,也没有管霍经浠有没有在听。
霍经浠蹙眉看着眼前的女人,“伯母,你带我来这里想说什么?”
难道就是为了告诉他她是个不合格的母亲吗?
闻言,叶母也没有着急回答,反倒是笑着对他说,“楼上就是晴天读大班的教室,都走到这了,也不差这最后一间了。”
说着,叶母转身上楼,也没管霍经浠有没有跟上。
叶母又在三楼一班的教室前停下来,霍经浠看一眼上方的门牌。
好像叶晴天幼儿园三年都是一班。
一班的门上贴着一个纸牌,写着【门锁已坏,正在维修中。】
叶母轻轻一推,门被推开,教室的灯被打开,一个整齐的教室落入两人的视线中。
大班的学生都是七八岁了,桌椅相较于楼下的也大了很多,桌椅是那种很嫩的黄色,每六张桌子被并在一起,像是专门分成的小组。
叶母朝一个座位走过去,在两张椅子上不确定的看了几眼,“晴天当时好像就是坐在这里的。”
她的语气充满了不确定。
果然是不负责任的母亲。
“女孩子大了总会有自己的小心思,我还记得那个时候老师给我打电话说她上课注意力不集中,在桌子上写写画画的。”
哼。
叶晴天好的她记不清楚,坏的事情倒是一清二楚。
霍经浠在心里排腹着,不就是在桌子上写点东西吗?有必要打电话通知家长。
他是个护犊子的人。
他低眸看向叶母不确定的那两张课桌,随即指着另一张道,“她应该是坐在这里。”
叶母看过去,眼神有些疑惑。
他怎么会知道?
随即,她注意到桌上那个刻画的痕迹,无奈的苦笑,“看来,我真的是个很不负责的母亲。”
刚刚说自己自私,现在又说自己不负责,她是在数落自己的罪行的。